东经127°,东境防线中枢,零下60c。
北极光突然变成诡异的紫黑色,如同一团沸腾的焦油笼罩极夜。林野看着战术目镜上成片消失的灵能符箓标记,握紧了手中的雷纹战刀——那是用老炮的爆破头盔碎片和灵能晶体熔铸的武器。
「全线灵能屏障失效!」通讯兵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北陆的无人机群和霜裔士兵连在一起了!」
林野抬头,看见天空中密密麻麻的「冰原狼」无人机与地面的霜裔化士兵同时转向,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如同被同一根线操控的木偶。当无人机群发出刺耳的高频啸叫时,霜裔士兵们也张开嘴,发出相同频率的机械嘶吼:「来北极,成为永恒......」
「是生物电网络!」苏皖的全息投影突然切入,她的左臂缠着冰霜状的绷带,「病毒在士兵和无人机之间建立了神经链路,我们的符箓会被共振摧毁!」
林野看着逐渐逼近的霜裔集群,突然想起老炮生前说过的一句话:「当狼群开始齐嚎,就是它们发动总攻的时候。」他转身望向防线后方,那里有两千名未感染的士兵,还有正在转移的平民。
「启动「雷纹焚身」。」林野的声音低沉。
「不行!」苏皖惊呼,「那禁术会灼烧你的灵能经脉,上次用的时候你躺了三天!」
「现在没时间躺三天了。」林野扯掉上衣,露出遍布雷纹的胸膛。那些纹路此刻正泛着暗红色的光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他将雷纹战刀插入地面,张开双臂,任由灵能火焰从脚底窜起。
「林野!」苏皖的声音带着哭腔。
「记得帮我照顾小冰。」林野的嘴角渗出血沫,「还有......老炮的头盔里可能有密档......」
灵能火焰瞬间吞没了他。在士兵们震惊的注视下,林野的身体化作巨大的火炬,雷纹战刀周围形成圆形的灵能净化场,凡是踏入领域的霜裔士兵,都在火焰中发出悲鸣,化作蓝色的光点消散。
「这是......抗联的「焚狼术」!」安娜贝尔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当年祖父用这招烧穿了北陆的机械军团!」
林野听着霜裔士兵的集体低语,突然发现其中夹杂着微弱的人类声音。他在火焰中辨认出锤子的声音——老炮生前最器重的爆破手,此刻正举着炸药包,一步步走向无人机群。
「头儿!」锤子的声音里带着痛苦的颤抖,「我能感觉到那些铁家伙在啃食我的脑子......求你,让我像个军人一样死去!」
林野想阻止,却因灵能燃烧无法移动。他看见锤子扯开炸药包的引信,霜花覆盖的脸上突然露出清醒的笑容:「老炮的头盔里有......」
爆炸声淹没了后半句。蓝色的灵能火焰与炸药的气浪相撞,形成壮观的冰火龙卷风。林野在火光中看见锤子的身影,他张开双臂,如同拥抱胜利的英雄,霜花在爆炸中碎成齑粉,露出里面染血的抗联徽章。
「锤子!」林野的怒吼穿透火焰。
爆炸的余波中,霜裔集群的攻势暂时停滞。林野单膝跪地,灵能火焰舔舐着他的皮肤,却浇不灭眼中的战意。他捡起锤子遗留的抗联徽章,别在自己胸前,与老炮的徽章并列。
昆仑实验室里,苏皖咬碎牙,将灵能血液注入培养皿。她的左臂已经完全被霜花覆盖,每注入一滴血,霜花就向心脏蔓延一分。培养皿中的病毒在灵能血液的作用下开始分解,露出里面蜷缩的人类dNA链——海马体区域依然闪烁着生命的光芒。
「原来......你们都还在。」苏皖轻声说。
AI助手发出警报:「博士,您的灵能血液与病毒产生排斥反应,继续实验将导致全身结晶化。」
「继续。」苏皖的声音坚定,「我要让林野知道,他的战友们没有真正死去,他们只是被困在了霜花里。」
东境防线外,灵能火焰逐渐熄灭。林野看着自己灼伤的手臂,发现雷纹中夹杂着蓝色的霜花——那是与锤子的灵能产生的共鸣。远处,霜裔集群再次逼近,无人机群的啸叫比之前更刺耳。
「天狼特战队!」林野举起雷纹战刀,「锤子用生命为我们争取了时间,现在,我们要让北陆知道,伤害我们的兄弟,代价是什么!」
「为了锤子!」「为了老炮!」士兵们的怒吼声响彻极夜。
林野冲向霜裔集群,战刀划过之处,灵能火焰与霜花同时绽放。他听见苏皖的通讯声:「林野,病毒感染者的海马体还活着,他们可能还能被救......」
「我知道。」林野挥刀砍断一架无人机,「所以我们要活着杀到北极,找到解除病毒的方法。」
林野在锤子的遗物中找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老炮说头盔里有对付狼的办法」。与此同时,苏皖的左臂完全结晶化,她却在显微镜下发现,自己的灵能血液与小冰的灵能场产生了奇妙的共振,形成了一种新的物质——冰蓝色的灵能火焰。
极夜中,林野望着北极光,握紧了老炮的徽章。他知道,锤子未说完的话,老炮的头盔,还有苏皖的新发现,都是解开霜裔病毒的关键。而他,将带着战友的遗志,继续在冰与血的共鸣中,为人类的尊严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