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身体瞬间就松了下来,眼神里透露出一股复杂的情感。
钟汴的目光落在林悦的尸体上,“终于把她解决了......但是她为什么要救夏知许呢?她知夏知许一定会来到木屋,可是她为什么要放走夏知许呢?或者......”
苏木抬起脚,踢向倒在血泊的林悦,她的目光落在了林悦的腿上。
林悦的腿上有着一块若隐若现的奇怪印记,没错,这块印记苏木的腿上也有一模一样的。
“看来,我并没有猜错。”苏木身体微微一颤,“她和我一样,也是「神」的「细胞」。”
“所以你为了杀了她就演了这一出戏?给她留有空间,去刺杀郝俊,实际上自己赶快来到木屋去救夏知许?”钟汴冷冷一笑。
苏木并没有开口,目光静静地落在林悦的身上。
“你后悔了?”钟汴轻轻拍了拍苏木的肩,“夏知许也见过你腿上的印记,所以夏知许自然知道她和你是一样的来历,或者他们达成了一个交易,这个女生明显有着要帮助夏知许的意思......”
“你认为我不知道吗?我只是不想留下隐患罢了。”苏木身体站直,缓缓朝着屋外走去。“我决定了,所以,我尽量在「死亡」之前,将他「审判」的能力逼出来,能让他多一份底牌,我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苏木眼眶里含着泪水,再一次推开了那扇木门,“你快走吧,去找夏知许,并带他离开这里。”
“那你呢?”钟汴一脸严肃,他似乎知道苏木要做什么了。
“你有没有发现当时我被村民抓走的时候,那个女鬼并没有并没有出现......”苏木轻轻叹了口气。“因为她在准备祭祀。”
“所以你想一个人引开那些村民,好让我们单独面对那个女鬼,更有机会夺到最后一块礁石。”钟汴一脸严肃,“不行!这样你太危险了......”
苏木眼里透露出一股决然,“就这么定了,反正,这一次,我逃不过的......到时候,我会去大船找你们。”
钟汴愣在了原地,最终还是轻轻叹了口气。
......
“你没有事吧,作家?”郝俊轻轻扶起夏知许的身体,夏知许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迹。
老婆婆手里拖着烛台,烛光忽明忽灭,闪烁着夏知许没有丝毫生机的脸颊。
夏知许的喉咙里挤出一丝声音,“胖......胖子,那个小女孩就被关在前面的房间里......老婆婆的蜡烛可以分开海水,你们快去救她,我......我在这里等着你们......”
“作家,你现在十分虚弱,万一有「倒影」怎么办?你这身体......现在太虚弱了。”郝俊一脸焦急。
“我......没有太大问题,你......你快去救人!”
郝俊这才站起身体,目光看向老婆婆,点了点头。
老婆婆手端着烛台,四周的海水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迅速四散开来,两人缓缓朝着海水深处走去。
夏知许头微微垂了下去。
两个身影还未走远,又一个身影静静屹立在潮湿的墙角。
“苏木呢?她在哪里?”夏知许并没有睁开眼睛,喉咙里却已经挤出一丝声音。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呀......”钟汴缓步走了过来,缓缓蹲下身体,简单的查看了一眼夏知许的伤口,手伸进上衣的口袋里缓缓拿出了两个精致的药瓶,“她给你的,一个现在吃,保命,另一个危险的时候吃,保命。”
夏知许艰难的抬起手,缓缓接过药瓶,打开一个药瓶,轻轻倒出来一粒药丸,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
“你就不怕这是毒药吗?”
“不怕,大不了就死。还有,她现在在哪里?”夏知许冷冷地看着钟汴。
“我不知道。”钟汴并没有开口。
“替我谢谢她......”夏知许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叹息。
“她只希望你能活着......活着离开这里。”钟汴身体也放松了下来,缓缓坐了下来,后背轻轻倚靠在潮湿的墙壁上。“她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了你,她逼出你「审判」的能力,你不怪她吧......”
“我从来就没有怪过她......”夏知许脸上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
“你会忘了她的。”钟汴冷嘲了一声,“梦里的人,不用忘,时间久了,自然就淡了......”
......
那里是一个个囚牢。
冰冷的鲜血流淌在冰冷的地面上,铁索在不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郝俊看到无数冰冷苍白而扭曲的脸,身体微微一颤。
老婆婆缓缓停下了脚步。
郝俊愣在了原地,“怎......怎么了,婆婆......”
老婆婆站在一个囚牢面前,目光被里面的女孩所吸引,下一秒,泪水顺着皱纹缓缓流了下来。
“莹儿......”
那个女孩缓缓睁开眼睛,她的身体猛地一颤,痛苦如潮水般席卷全身,身体开始拼命颤抖,血水从伤口渗出。
她的身躯被鲜血渗透,鲜血顺着苍白的肌肤滚落。
郝俊瞬间就明白了,他猛地后退了几步,双腿猛地发力,狠狠朝着囚牢的门撞去。
砰!
一声巨响。
囚牢的门瞬间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冲撞裂开。
郝俊一个箭步来到囚牢之中,轻轻俯下身体,抱起了那个女孩。
“走,我们快离开这里。”郝俊眼里透露出一股焦急。
说完,郝俊抱着那个女孩就朝着门口冲去。
但老婆婆仍僵立在原地。
胸口赫然裂开一道狰狞的爪痕,鲜血汩汩涌出。
郝俊瞳孔骤缩,还未来得及反应,怀中突然传来惊悚的诡笑。
他低头看去,只见小女孩嘴角扭曲上扬,稚嫩的脸庞转瞬间竟化作那张惨白的鬼脸!
是那个女鬼!
女鬼猩红的舌尖舔过獠牙,冰凉的手指已攀上他的脖颈。
“你......”郝俊喉结滚动,寒意顺着脊梁窜上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