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她的目光存在感太强,夜无咎发完消息懒懒的往后一靠,似有所感的抬头看过来,“好看吗?”
楚辞点头,“好看。”
她说的实话,却让夜无咎缓缓挑起眉梢,“楚教授今天诚实的让人有点不习惯。”
楚辞默一下,这人夸自己还不忘损她一句,“我以前也很诚实。”
男人懒散的‘嗯’一声,“楚教授说什么都对。”
吵架遇到这种回答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无力,楚辞抬手用杂志挡住脸,不想理他。
夜无咎问,“饿不饿?”
楚辞目不斜视,“不饿。”
夜无咎又问,“渴不渴?”
楚辞回,“不渴。”
“我渴,帮我倒杯咖啡。”他颐指气使,理所当然。
楚辞一动不动,“你没长手?”
“那我给助理打电话进来送咖啡。”他抬手拿起公司内线,刚按一个数字,楚辞忍无可忍的放下手里的杂志,“倒,我给你倒。”
咖啡机就在她旁边,她起身拿一个干净的杯子,接了满满一杯送过去,恭恭敬敬放到夜无咎面前,语气官方,“夜总,您的咖啡。”
夜无咎接过咖啡放下,一把将人揽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还没到下班时间,一门之隔的外面坐着至少十几个小助理,门没锁,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随时可能开门进来。
楚辞想起来,可夜无咎握着她的腰,攥的太紧,起不来,“我们这样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夜无咎‘嗯’一声,“有人进来你就捂脸不给他们看,怕什么?他们还敢把你手扒开?”
楚辞知道这家伙又在阴阳他,可特殊的环境让脑海里名为理智的弦崩紧,连带着身体也渐渐僵硬,夜无咎手指在她腰间摩挲了下,力道不重,有点痒,“我要喝咖啡。”
“你喝啊。”楚辞不解。
夜无咎把下巴搁置在她右肩上,“你喂我喝。”
蹬鼻子上脸,楚辞想起身就走,刚一挣扎,靠在肩膀上的人幽幽开口,“刚才拿着人事档案记了什么?”
楚辞身形一松又坐回去,“你监视我。”
“你要是拿别的就算了,人事那边的资料里除了员工个人信息什么都没有,我们公司帅哥那么多,万一被你看上哪个野男人怎么办?”他拖腔拉调的不正经。
楚辞:“夜总这么不自信?你们公司能有比你更优秀的?”
“那不一定,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是野男人上位。”他语调微微上扬,颇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意思。
楚辞无话可说,端起桌上的咖啡递到他嘴边,试图占住他的嘴,忘记什么人事档案的事儿。
门口一阵细微的骚动,楚辞看一眼时间,到下班时间了。
桌上内线电话适时响起,夜无咎抿一口咖啡,抬手拿起话筒按免提。
“夜总,您晚上没有行程,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回去了。”秦阳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有点失真。
换平时,作为夜总的贴身助理,上司没下班,他先离开这种事自然是不存在的。
但是今天情况不一样,楚小姐在这儿,他没眼色的留下来当电灯泡,职业生涯恐怕到此为止了。
夜无咎“嗯”一声,挂断电话。
也许是夜氏的员工都很有眼色,也许是急着吃点好的敲老板一笔,总之,门口细微的骚动在五分钟内肃清,整个顶层安静下来,静的能听到身后人的呼吸声。
隔着夏日轻薄的衣料,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肌肉纹理,有力的跳动,一下接着一下,温热的呼吸洒在耳畔,让楚辞神经紧绷。
下一秒,桌上的文件和咖啡杯一起被推到边缘,楚辞被他放到宽大的桌面上面对着他,低头吻下来。
没有了碍眼的人,男人的吻比刚才猛烈的多,舌尖跳跃间,带着薄茧的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上游移。
挑开扣子前,楚辞按住他的手,“别,别在这里。”
太羞耻了。
夜无咎含着她的唇低语,“他们都走了,不会有人进来。”
“而且,楚教授不想解锁一下新地图吗?”男人嗓音又低又哑,性感的要命。
夜无咎给她起过不少小外号,楚小天才,楚特务,其中楚教授是叫的最多的,但唯独这次,最涩情。
“这里没东西…”楚辞吞吞吐吐。
“有的。”夜无咎从抽屉里拿出三盒不同味道的放到楚辞面前,“选一个喜欢的味道。”
楚辞:……
“你办公室为什么有这种东西?”如果不是都没开封,她都要忍不住想歪了。
夜无咎两只手臂撑在她两侧,低头看她,“我从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这句话是这么用的吗?
楚辞拿着三个小盒子,浑身血液翻涌,整个人都是红的,她闭上眼把盒子往旁边一扔,“随便你,用哪个都可以。”
夜无咎顷身压下来,“都喜欢啊?那就都拆开,一盒用一个…”
楚辞:……
夏日的天格外长,璀璨的日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又被厚厚的窗帘隔绝,帘外日光正盛,帘内热潮翻涌。
三个小时后,楚辞躺在休息室的床上,累到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片刻后,温热的男性躯体从身后覆上来,手臂带着自动定位一样落在腰间,楚辞真有点怕了,按住他的手,“我不要了。”
夜无咎揽着她,将头埋在她颈窝细细的吻,“不要了,还能动吗?我抱你去洗漱?”
“嗯。”坦诚相见的次数多了,楚辞在他面前的比以前放的开,她累极了,能不用自己走最好。
整个顶层一半都是夜无咎的私人空间,说是临时休息室,空间也有一百多平,衣帽间,洗衣间,独立卫浴,浴室里还有一个能容纳两人的按摩浴缸。
浴缸里此时放满了水,夜无咎把人放进水里,微热的水流蔓延包裹过来,身上的不适立刻散去大半,楚辞闭上眼,舒服的喟叹一声。
拒绝男人一起洗和帮她洗的请求后,楚辞舒舒服服的泡个热水澡出来,裹上浴巾出去。
刚才脱下来的衣服洗过又烘干,她拿起来一一穿戴整齐,夜无咎从浴室出来时她刚好拉上最后一个拉链。
只裹着一条浴巾的男人抱臂斜倚在浴室门口,目光在她身上扫视一圈,“睡了人就走,这么着急,晚上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