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攥着玉佩,手腕那儿啊,就感觉那血咒的纹路跟锋利的小刀片似的,死死勒着我的肉,勒得我生疼,都快勒出血印子来了。
这时候呢,皇太后那根破拐杖,就跟干巴巴的树枝一样,“哐当”一下就戳到我鼻子尖儿上啦,那拐杖上的木头纹路我都瞅得真真儿的。
暗河卷起的风啊,一股子腥臭味儿,还湿漉漉的,“呼”地一下就吹到我脸上,疼得我脸颊都麻了。
这风还把她凤冠上的珠帘给吹得晃来晃去,珠子相互撞一块儿,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就跟小铃铛似的。
再看她那张脸,全是老年斑,在这黑不溜秋的地儿,就跟一张破了的老画似的,和壁画上那个笑盈盈的新娘影子叠一块儿,怪吓人的,那影子一会儿有一会儿没的。
皇太后扯着嗓子就喊:“先帝的《水经注》批注,早该在二十年前就烧成灰啦。”说完,她就用拐杖狠狠敲在那鎏金钥匙上,“当”的一声,可响了。
紧接着,我袖袋里“呼”地一下就冒出青烟,那烟味儿刺鼻得很,直往我鼻子里钻。
她又骂开了:“好你个苏老狐狸,居然把北境龙脉图印在你孙女的胎记里!”
正说着呢,碑文突然“咔嚓”一声,跟撕开绸缎似的,那声音尖锐得我耳朵都快被刺穿了。
就在这时候,顾沉舟那半透明的影子从血光里冒出来了。
那血光红通通的,热乎得很,把周围的黑暗都照亮了。
他指尖上还带着我发梢上的沉水香呢,那香味儿淡淡的,好闻得很,一丝丝地钻进我鼻子里。
他刚开口说:“母后当年在合卺酒里掺的寒毒……”话都没说完,就被一把冰刃给刺穿了喉咙。
那冰刃冷得跟冰窖似的,他的身子一下就碎成了满天飘的萤火,那萤火一闪一闪的,跟小星星似的。
苏明兰那绣着并蒂莲的裙摆,“唰”地一下扫过满地的萤火,裙摆蹭着地面,沙沙作响。
我这才瞧见她耳后冒出和血咒一个颜色的鳞纹,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怪瘆人的。
她撇着嘴说:“姐姐,你还以为双生契约是祖父留给你的保命符啊?”说着,她那染着蔻丹的指甲“嗖”地一下就插进我腕间的胎记里,疼得我“哎哟”一声,挖出来的血珠子在半空中就变成了顾沉舟的眉眼,那眉眼跟活的似的,好像还带着好多舍不得呢。
她又接着说:“当年母亲生孩子的时候,接生婆把咱俩的襁褓换了,你说为啥就我生下来有泪痣呢?”
我一个踉跄,“砰”地一下撞到玉匣上。
那玉匣冷冰冰的,碰上去我浑身一哆嗦。
再一看,九宫锁眼那儿溅出来的血珠子,居然开始倒流了,血珠子流动的声音“滴答滴答”的,怪吓人的。
壁画上的新娘突然张开嘴,那画面太吓人了,就跟鬼似的。
她嘴里衔着的凤纹,正好是我胎记上缺的那半截!
这时候,地砖下面传来“轰隆隆”的声音,跟打雷似的,原来是铁链在绞动。
顾沉舟消散前的口型在我脑子里“轰”地一下炸开了——他说的是“倒影”。
我赶紧大喊:“明兰小心!”我这嗓子都喊劈了,声音在这空荡荡的地儿“嗡嗡”直响,我心里头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她一扭头的工夫,我一咬牙,“噗”地一下把舌尖咬破,血就喷到鎏金钥匙上了,那血味儿可腥了。
祖父批注的那八个血字,突然就跟活了似的,“嗖”地一下缠到她脚踝上,血字动的时候还“嘶嘶”响呢。
暗河里头又冒出一块玉佩,上面刻着苏明兰的生辰,玉佩在水里头荡起一圈圈的波纹。
皇太后刚要伸手去碰玉匣,顾沉舟剩下的那点儿萤火“嗖”地一下聚到一块儿,变成了个实体。
萤火聚合的时候还“嗡嗡”响呢。
他左手抓着我腕上的血,右手攥着从苏明兰泪痣里抽出来的蓝光。
那蓝光冷飕飕的,还带着一股寒气。
他一下子就把老太后的华服钉在碑文的凹陷处,喊了句:“明月,看清水里的倒影!”
暗河一下子就平静得跟镜子似的,水面上波光粼粼的,啥都倒映在里头。
我一看水面,有个虚影跟我十指紧扣呢,仔细一瞧,那分明就是穿着世子朝服的我自己,那虚影在水里晃晃悠悠的,好像马上就要没了。
苏明兰“啊”地尖叫一声,伸手就把裙摆撕开了。
她那叫声刺耳得很,听得我脑袋都疼。
再看她腿骨上的鳞纹,正好跟地砖下面的铁链严丝合缝,鳞纹和铁链摩擦,“滋滋”直响。
我一边蘸着我俩混在一块儿的血在地上画阵,一边嘟囔:“双生倒影……”那血沾在我手指上,热乎乎的。
这时候,顾沉舟消散前的沉水香“嗖”地一下钻进我骨头缝里,那香味儿让我又舒服又难受。
就在最后一笔血咒和暗河波纹重合的那一瞬间,皇太后凤冠上的东珠“噼里啪啦”全爆了,珍珠碎片飞得哪儿都是。
老太后“哈哈哈”地狂笑起来,那笑声跟打雷似的,还混着地动山摇的声音:“你以为能关得住哀家?这地宫九重锁……”话还没说完,她就不吭声了,原来是苏明兰用染血的手指头把自己那颗泪痣抠下来,“噗”地一下按进玉匣的凤目里。
鎏金钥匙在我手心里头“滋滋”地就化成金水了,那金水烫得我手心都快熟了。
顾沉舟最后那点儿萤火钻进我眉心的时候,暗河倒影里那个穿朝服的我突然眨了眨眼,把我吓得一哆嗦,“咔嚓”一声踩碎了半块地砖。
苏明兰踩着绣鞋,“吧嗒吧嗒”地碾过我拖在地上的血痕,那声音黏糊糊的。
她撇着嘴说:“姐姐的脚踝……你还真以为祖父把龙脉图藏在胎记里是疼你啊?”她怀里的骨灰坛“嗡嗡”响了两声,跟敲鼓似的。
我这才看清坛口缠着母亲生前最喜欢的青玉璎珞。
密道顶上“簌簌”地往下落雪渣,还带着一股血腥味。
我故意用受伤的手腕去抓壁画上凸起的金粉,金粉“沙沙”地往我手上掉。
我就说:“去年腊月你偷换我药膳的砂锅,那底纹和这坛子倒挺配的。”我手指刚碰到画里新娘的翡翠耳珰,苏明兰“哗啦”一下就把骨灰泼到石壁裂缝里了。
我赶紧喊:“小心!”说着,我一转身用外袍去挡,结果衣摆“勾”的一下就勾住了她腰间的银链,银链“叮叮当当”直响。
骨灰“扑簌簌”地落在顾沉舟残魂凝成的薄霜上,“噼里啪啦”地烧出一个个焦黑的洞。
壁画上原来的联姻队伍喜幡“嘶啦”一声就褪色了,露出底下血淋淋的送葬图。
苏明兰染着骨灰的手指头戳着我心口说:“当年母亲难产的时候,接生婆把咱俩放同一个襁褓里了。”说完,她“哗”地一下扯开衣襟,锁骨下面露出跟我胎记对称的疤痕,那疤痕看着可吓人了。
她又说:“顾沉舟前世喝的鸩酒……姐姐,你猜猜盛酒的玉盏在哪儿呢?”
这时候,密道“轰轰”地剧烈摇晃起来,我后背“砰”地一下撞到正在往下掉墙皮的壁画上,墙皮“簌簌”地往下落。
我一看画里顾氏先祖拿圭的姿势,这不就是祖父教过我的九宫锁解法嘛。
苏明兰袖子里“叮叮当当”掉出一堆铜钱,往暗处滚去。
每个铜钱背面都刻着顾沉舟的生辰。
我一边摸着玉佩上新冒出来的唇纹,一边嘟囔:“北境……”突然就想起顾沉舟消散前脖子上爆开的冰晶,那声音“咔嚓”一下,冷得我直打哆嗦。
沾着骨灰的血迹在青砖缝里“慢悠悠”地流成一个箭头,那声音“滴答滴答”的。
箭头指着的地方,居然是我及笄那年打碎,又被苏明兰粘好的青瓷瓶。
苏明兰一下子掐住我腕上的血咒,说:“姐姐,你知道这密道原来是顾家埋小孩儿的……”话都没说完,“嗖”地一下飞来一根银针把她逼退了,那银针破空的声音“嘶”的一声,可快了。
针尾巴上系着红绳,还缠着顾沉舟常戴的犀角扳指。
暗河那边传来雪貂“吱吱”的尖啸声,裹着冰渣的风里还隐隐约约传来半句“要塞”。
我一脚把骨灰坛“哐当”一下踹翻,就朝着银针来的地方扑过去。
碎瓷片“唰”地一下割开我的掌心,这时候壁画上的血突然开始倒流了,那声音“咕噜咕噜”的,怪渗人的。
顾沉舟残魂凝成的霜花“呼”地一下盖在伤口上,烫得我差点把牙咬碎了,又冷又疼的。
苏明兰缀着珍珠的裙裾“沙沙”地扫过满地骨灰,在砖面上划出一个怪里怪气的卦象。
她又说:“你十岁那年掉进冰窟……你还真以为是我不小心撞到栏杆啊?”说着,她染着丹蔻的指甲“咔嚓”一下就抠进壁画的眼睛里。
褪色的金粉“簌簌”地掉进我衣领里,烫得我脖子上起了跟顾沉舟魂魄消散前一样的梅花印。
密道尽头透进来的雪光刺得我眼睛都睁不开。
我赶紧攥着玉佩去挡迎面扑来的冰碴,冰碴打在玉佩上“噼里啪啦”直响。
顾沉舟最后那缕残魂“嗖”地一下就裹住我的脚踝,在冻土上拖出一道发着光的痕迹,那声音“嗡嗡”的。
苏明兰“啊”地尖叫一声,跟骨灰坛“咔嚓”一声碎掉的声音混在一块儿。
她头发上别着的并蒂莲银簪“噗”地一下就插进我昨天磨破的绣鞋裂缝里。
我舔了舔嘴唇上结冰的血沫,那血沫又苦又涩,嘟囔着:“北境龙脉的锁眼……”再一看玉佩,在雪光里映出两个影子。
苏明兰一下子扑过来抢玉佩,我故意让她把我袖口“嘶啦”一下撕破了。
半幅泛黄的婚书“呼”地一下飘出来,我一看落款处祖父的印章,缺了一道暗纹——正好就是顾沉舟魂魄碎前在我眉心点的地方。
要塞那边的狼嚎突然变了调,那声音阴森森的。
我腕上血咒的纹路开始往雪地里渗,那声音“滴答滴答”的。
苏明兰绣着金线的袖口被狂风吹得“呼呼”直翻卷,露出内衬上用顾氏暗语绣的“弑”字。
她染着骨灰的手指头刚要碰到我后颈,顾沉舟留在我耳垂上的萤火“砰”地一下炸成冰雾。
她怪笑着说:“姐姐的耳洞……是前世被顾沉舟用断箭扎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