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姐,你这是怎么了?”
“为何如此慌张!”陈平安很是疑惑地问道。
而此时的马玉娇已经从陈平安的怀里缓缓的站了起来。
她微微低头颔首!
眼神似乎是有些躲闪。
“平安啊,你先回去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不过很快就会回来!”
“你先回去歇息歇息,我立马回来跟你做饭。”马玉娇说到这的时候,便迈开步伐,朝着外面走去。
陈平安听到之后感觉很是疑惑。
他挠了挠头,看着马玉娇身影逐渐消失在转角的胡同。
便也没有再多想什么,而是转身进了屋。
屋子里面的炕已经被烧得火热。
只是这家中的碳已经没有了,幸好在杂货铺的时候,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一些!
这碳实在是太贵了,一两银子也就买了一小簸箕而已。
被他倒入一部分,丢进了火盆当中,然后点燃。
这屋子里面也变得热乎了起来。
玉娇姐这一去不知道何时回来,陈平安也感觉肚子有些饿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就自己亲自下厨吧。
总不能什么事都要等玉娇姐去做。
然后陈平安便来到了外屋的厨房,刚好这灶坑里面还有火,他就把杂草填了进去!
也不知道玉娇姐是从哪弄来的杂草还有一些碎树枝!
用来烧火做饭,完全够用了。
等把锅烧热之后,他便直接在已经死去的獾子上割了一大块略肥的肉。
然后直接丢进了锅里,开始榨油。
这獾子油用途可大了,不仅能够治疗烫伤,还能清火祛毒!
等回头把这皮毛给剥下来。
然后把这獾子油全部都炸出来,送给薛大夫一部分!!
自己再留一些。
等这獾子油炸出来之后,就沉浸了事先准备好的容器里!
陈平安已经把用另一个灶坑的炊锅焯好水的野猪排,剁碎成块!
因为条件有限,没有什么过多的调料。
仅仅只有他在杂货铺买来的盐巴还有八角。
然后再把这油倒入锅中,随着温度散开,他就把这焯好水的野猪排直接扔了进去。
在当今这个年代,最好吃的自然是肥肉。
因为有油水。
而排骨是不好吃的。
不过也要看怎么烹饪。
随着野猪排进入锅中,发出滋滋拉拉的声音,很快就已经炸得金黄。
这肉香味也瞬间弥漫开来。
陈长安便直接将切碎了的姜扔了进去,然后又抓了两根墙上挂着的干红辣椒捏碎了也倒入锅中。
再撒上一些盐巴,丢入几块八角。
倒入一些已经热了的水,再丢进去一些干净的雪。
然后就盖上盖子,加大火焰。
这水源也是很珍贵的,特别是到了冬天,大部分黎民百姓都只能靠把这冰雪融化成水!
要么就得跑到三里之外的那条已经被冻上的前塘河。
把这冰凿碎了,要么把冰取回去。
要么就是取下面的水。
坐在灶坑之前,陈平安一边往里面丢着柴。
一边在思考着什么!
他打算明天把李来福也带上,然后一起上。
这路上有个伴儿,那可方便太多了。
也不至于自己打到了猎物要来回折腾。
关键李来福这小子有一把子傻力气。
把他带上的话,效率能更高一些,至少免去了自己来回运输的过程!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马玉娇出得家门,径往村东口第六家而去。
须臾,她便站在了这户农家的大门口。
这农家带着古朴的风格,墙院皆是用木头编织而成,历经岁月,已是破败不堪,到处都是窟窿,想来是主人家实在没有条件修补。
那大门亦是破破烂烂,在凛冽的风中似乎都能轻轻晃动。
马玉娇站在门口,神色凝重,沉思良久,却始终鼓不起勇气抬手敲门。
今日她之所以匆匆赶来此处,是因为春桃告知她一个消息——自己的父母早在三个月前便逃荒到了这草庙村。
而这消息,春桃竟早已知晓,却一直瞒着她。
马玉娇虽心中有些埋怨,却并未说出口。
毕竟人家告知是情分,不告知也无可厚非,这到底是自家之事。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马玉娇便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匆匆赶了过来。
想当初,她嫁入这草庙村,父母心里其实是万般不舍,可家中实在艰难。
三个闺女加上一个儿子,皆是要吃饭的嘴,家里人口众多,而她又到了出阁的年纪,为了缓解家中粮食危机,父母无奈将她嫁出,收了老陈家五两银子。
此刻站在大门口,对父母的思念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马玉娇终于鼓足勇气,缓缓伸出手,轻轻敲了一下门栓,发出“砰砰砰”的声响。
然而,声音太过轻微,许久都不见里面有动静回应。
马玉娇心想,来都来了,无论如何都要见上父母一面才能安心。
于是,她加重了敲门的力道。
片刻之后,马玉娇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踩在雪窝子里的脚步声。
随着那声音渐渐靠近,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内心紧张忐忑到了极点。
算起来,她已有快半年没见到父母了,心中满是挂念,也不知父母这一路逃荒过来,日子过得如何。
当初他们老家村子遭遇大旱,大地干裂,庄稼颗粒无收,比起南边的蝗灾,那惨状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真饿殍遍野。
没想到父母竟能逃荒到这草庙村,虽说此地状况也不算好,但总归比老家要强上太多。
“谁呀,是谁在敲门?”屋内传来一道声音,甚是熟悉。
马玉娇瞬间激动不已,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这分明是三弟马少保的声音,刹那间,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在她脑海中涌动。
她目光紧紧凝望着大门,轻声回应道:“是少保吗?”
门内之人听到有人唤自己名字,满是疑惑地打开了门。
只见一个青年立于门后,身着一件破旧不堪的棉袄,那棉袄上补丁摞着补丁,像是在诉说着生活的艰辛。
脚上的棉鞋同样布满了补丁,缝隙处隐约可见里面的棉花。
他双手插在袖子里,以抵御冬日的严寒。
这青年眼睛又大又亮,嘴唇微薄,给人一种难以交心的感觉。
此人正是马少保,马家唯一的儿子。
马少保看到眼前的马玉娇,微微皱起了眉头,语气中满是疑惑与生分:“大姐?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