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盘算着,刚才在海棠姐这儿花了不少,回头得从莉姐那儿加倍赚回来,莉姐有生意头脑,这岂不是以战养战?
\"哥,那个姑娘不是广播站的于海棠吗?\"
贾东旭还有些迷糊,办公室里单独聊天能聊什么,又不像工人谈工资。
\"是广播员于海棠。
这事和傻柱有关,挺麻烦的。\"
李建设拿起水杯,发现已经空了。
贾东旭赶忙去倒水,又问道:\"傻柱怎么了?\"
\"东旭,这事你别乱说,傻柱喜欢于海棠的姐姐于莉,让我帮忙牵线,所以要你守门,这是秘密。\"
李建设无需多言,正好借题发挥。
\"啊,傻柱喜欢于莉?那姑娘不是差点和阎解成定亲吗?\"
这件事在单位流传已久,贾东旭自然知道。
\"所以才要你保密啊!东旭,你是我的兄弟,咱们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
跟着我好好干,保证你能领到退休金,一辈子无忧无虑。\"
李建设接过茶杯,轻轻喝了一口,心里暖暖的。
\"谢谢哥!\"
贾东旭充满干劲,有了保障,浑身是力量。
“行,你去写会议报告吧,上次写得不错。
对了,晚上我和傻柱有事要办,你下班早点回去。”
“好的,哥!”
贾东旭立刻返回办公室,参考别人的会议报告,模仿着整理出一份可用的。
下午,李建设参加完会后提到分房的事。
各单位的干部房资源有限,就像古时官员进城任职,退休后大多归乡,但现在一些退休干部因家庭原因无法搬离,导致新上任者需排队等待,甚至只能接受较差的住房条件。
李建设作为实权副厂长,刚上任不到一个月,就腾出了一套大三居的楼房,外加客厅、厨房和书房,这是干部院里不错的房源。
但他并未选择这套房,而是将它让给了已退休的王书记,以此积攒善缘。
他不愿住楼房,毕竟干部楼里住的都是厂领导,人多嘴杂,容易惹是非。
若非独栋,这种机会几乎是不可能的,就连杨厂长也难以安排。
只有达到毕主任那样的级别,才有资格享受 ** 小院的宽敞住宅。
“李副厂长,您是不是对这房子不满意?”主管此事的谢干部有些着急,这已经是目前最理想的住房了。
“不,我很满意,只是暂时不需要。
这样吧,谢主任,帮我装部电话,方便联系。”他早就想装电话,但担心麻烦,一直拖延至今。
“好!我继续帮您留意合适的房子。”谢主任也不确定李建设的话是真是假。
“先这样吧,或许以后会有更好的。”李建设留有余地,毕竟市面上还有不少房源。
傍晚,于海棠下班后匆匆去看望姐姐,冬日衣厚,她戴着表,只要袖口不掀开,别人便看不出异样。
但骑车外出时难免暴露,果然,于莉一眼就注意到妹妹的异常。
“海棠,你的手表是从哪儿来的?”
“姐姐,好看吧?有了它,我以后就能准时上班,再也不怕迟到啦。”
于海棠越看越欢喜,没想到短短时间里,她不仅有了自行车,还拥有了手表,这样的好事放在从前简直是想都不敢想。
她那些同学中,能买得起自行车的确实不少,像何雨水,只因家中条件优越,但佩戴手表的人却寥寥无几。
“不对劲啊,你怎么突然就有钱买手表了?你现在的月薪只有二十七块五,就算加上岗位补贴也不到三十块。
每月还要给母亲交十五块,剩下的钱刨去生活费和其他开销,哪还能攒出钱买手表?”
于莉心里暗忖,难道又是李哥哥资助的?这也太过了些。
“是我自己存钱买的呀,姐姐,你就别追问了。”
于海棠正满心欢喜,自然明白这块表的由来不可言说。
“你自己存钱买的?可不对呀,你之前做学徒时的收入没有这么高。”
于莉如今在柜台工作,负责收钱收票,也会算账。
“姐姐,李哥哥答应今晚来家里吃饭,快回去让妈妈多准备些菜肴吧。”
于海棠不再提及手表之事,这是个秘密。
“太好了!我一直想着要谢谢李建设,总算等到这个机会。”
……
此时,李建设开车带着傻柱前往娄家。
“傻柱,你什么时候得知娄晓娥的家庭背景?这事连你秦姐都不知道,还是昨天晚上我告诉她的。”
“嘿,这不是打听了嘛。
厨房有个老佣人,干了多年,以前见过娄董带着娄晓娥来食堂用餐。
我可没攀附的意思,我是先喜欢上了娄晓娥,后来才知道这些事。
再说,现在是工人当家作主,娄家是资本家,我三代贫农,挺自豪的。”
傻柱连那个班主任和华侨都敢挑战,资本家之类的事他毫不畏惧。
“你的觉悟真高啊!”
李建设不再多问,不久便抵达娄家的小洋楼,这是对这座建筑的俗称,外观欧式风格。
独门独院,跟毕主任居住的地方差不多,两层楼,楼上楼下至少有十几二十间房,否则怎么请得起住家保姆。
大门敞开,李建设直接驱车驶入,环顾四周未见其他车辆,他心中暗忖,娄家的车恐怕早已不知所踪,不是卖了便是充公了。
“李建设,你来了。”
娄晓娥闻声而出,身着呢料大衣,略施粉黛,恢复了她往日的千金气质。
“嗯,准时赴约。”
“嗨,还有我呢。”
傻柱忙从车里跳下,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
“李副厂长,欢迎欢迎。”
娄父娄母从屋内走出,这对夫妇看起来十分和蔼可亲。
李建设上前握手后说道:“私下场合不必拘泥于职务称呼,您二位可以唤我建设,我就叫您二老伯父伯母如何?”
“好,好!”
娄父点头应允,如今谁提“娄董”二字,他都会觉得刺耳,就连杨厂长也对他敬而远之。
娄母亦说道:“李建设,进屋说话吧。
对了,这位是?”
娄晓娥连忙介绍道:“妈,这是何雨柱师傅,我请来帮忙的厨师。”
“伯母您好。”
傻柱随之学舌,心里想着李建设果真不简单,如此一来便拉近了距离。
“好,好,何师傅,请随我来厨房。”
娄母先将傻柱领至内间厨房,这里空间宽敞,设双灶台,既能烧炭又能烧柴,这在京城可是身份的象征,唯有独门独户才享此待遇,大杂院和干部楼则只能依赖煤炉。
厨房内食材齐备,摆满一张大桌,傻柱看后目眩神迷,感慨资本家的奢靡生活。
与此同时,李建设已步入客厅,欧式装修尽显奢华,吊灯、沙发、实木地板搭配各类精致摆件,即便几十年后的豪宅也难出其右。
**若非如此,实在可惜。
**
实际上,娄家的宅邸本属轧钢厂资产,一旦抄家,分给领导居住并非不可。
或许某天,他能将这宅子据为己有,娄家只需接受劳动改造即可。
不过,作为客人,他这般盘算是否稍显失德?
话说不能全这样讲,他父子俩都曾为娄家干活,有机会怎会不捞些好处回来?
帮娄家转移资产倒没必要,国内才是根基,留着总比丢了好。
“李建设,今日请你来寒舍,实在冒昧。”
娄父虽从未见过李建设,却早闻其名。
“伯父,不必客气,我和晓娥早相识。”
李建设接过递来的烟。
此时娄母与娄晓娥端茶进来,未走,坐下旁听。
娄父沉思片刻道:“李建设,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我想请你帮忙,在厂里多关照下娥子,让她工作别太吃亏。”
“伯父放心,晓娥是车间工人,她师父是我媳妇,关系都在这里。”
李建设一口答应,但他清楚,这种师徒关系并不稳固,随时可能反悔。
娄父听出这话里的隐患,托人办事时,别人若拒绝或轻易答应都不妥。
“李建设,近来杨厂长见到我都绕道走。”
娄父转移话题,却暗藏深意。
李建设笑着回应:“这很正常,老杨做事拘泥于规则,不过分逾矩。”
在他看来,杨厂长用人只当工具,既不索取也不给予,自己又要讨好上级,实属矛盾之举。
“那么你呢,是否越界了?”
此处无人,娄父便直截了当地问,毕竟他们家能经营轧钢厂,靠的可不是畏首畏尾。
“伯父,我向来主张明哲保身。”
李建设稍作停顿后说道:“伯父,公私合营即将结束,说实话,我姥爷也曾开办工厂、经营店铺,称得上小资本家。”
“什么?你也有资本背景?”
娄父大吃一惊,他一直以为李建设只是凭借智慧从工人一步步爬上来。
娄母与娄晓娥同样震惊,但此时提及此事,究竟有何目的?
李建设点头承认:“姥爷去世后工厂没了,店铺传到我手上也散了,如今我住在大杂院,仅有两间祖屋。”
落袋为安,我存了几十万合法收入,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停顿片刻,又说道:“您正好相反,银行的钱和家里的钱都不敢动,大概是因为大家知道您有钱而有所顾虑吧。
老杨躲着您是对的,不过我不怕。”
娄家人沉默许久,刚才的话信息量太大。
半晌,娄父开口:“李建设,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置这些资产?”
“伯父,这个我不好建议,我只是来吃饭的。”
李建设没有接话,娄家习惯了住在小洋楼里,不可能搬去大杂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