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棒梗偷钱了,三十多块,只找回二十多,快回去看看吧。”
阎埠贵话不多说,反正贾东旭也不敢闹腾。
“哎呀,棒梗居然偷钱?”
贾东旭赶紧往家赶,途中被几位大妈拦住问情况。
好不容易到家,掀起帘子,便大声喊道:“碧华,棒梗怎么会偷钱?”
“呜呜……爸爸!”
棒梗趴在角落里,见父亲回来,立刻哭喊起来。
“东旭别管他,棒梗偷了我的积蓄,以前就偷,这次更是偷了三十多……”
陈碧华正在讲述,忽然贾张氏推门而入,几乎是紧随其后,要是早一步或许还能搭个顺风车。
“棒梗怎么偷钱了?”
贾张氏满脸惊愕,一直以为是贾东旭偷钱。
片刻后,贾东旭苦着脸说道:“好啊,妈、媳妇,你们竟怀疑是我偷钱,只有我哥信我,我哥才是我的亲人。”
“东旭,听妈说,你以前不是偷过我的养老钱吗?”
贾张氏认为自己没错,怀疑又有何妨。
陈碧华附和道:“东旭,你不是常在外吃饭吗?我以为你钱不够用,才从我这儿拿。”
贾东旭沉默了,突然将矛头指向儿子:“棒梗,你怎么学会偷钱的?这么小就偷,将来连学都上不了。”
“就是啊,棒梗,你偷钱干什么?想买什么,跟奶奶说。”
贾张氏对此事毫不纵容,刚回院子,就听对面陈大嫂说了,李建设的话是不能偷钱,别的可以不管。
这院子里的好东西不少,她只偷过傻柱家的腊肉,也没见谁说什么,为何非要去偷钱呢?
棒梗坐在那里。
陈碧华急忙说道:“我去打听过了,隔壁院子有孩子也偷家里的钱买零食,把棒梗带坏了。”
“哎呀,真是害人精啊,这不是要害我们贾家吗?碧华,说的是哪家?我这就去骂他们。”
贾张氏不同意了,她在院子里不敢发作,但外面她还能有所行动。
“就是张**家,他媳妇脸上也有麻子。”
陈碧华也想把责任推给别人,不然会被说没教好棒梗。
“妈,不能就这样算了,你快去狠狠骂他们一顿,以后不能再带坏棒梗了。”
贾东旭也很生气,棒梗一向乖巧,以前从不偷东西。
“我这就去!”
贾张氏立刻怒气冲冲地去了隔壁院子,很快传来她的叫骂声,甚至传到了这边。
这让四合院的不少住户跑去围观,只见贾张氏大发雷霆,将张**家的人骂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回来时,正好撞见李建设出门上厕所,真是巧了。
李建设随口问了一句:“贾张氏,下午我让傻柱打了棒梗,你不会记恨我吧。”
“记恨什么啊,打得对,棒梗不该偷钱。
不过也是被隔壁院子的孩子带坏的,我已经骂过他们了,以后不许那孩子跟棒梗一起玩。”
贾张氏虽然心疼孙子,但她也不能找李建设的麻烦,不过骂傻柱几句倒没什么,老何都走了,傻柱没人护着。
“对,一定要把孩子教好,棒梗从小就聪明,将来要干大事的,可别养成偷钱的习惯,那会影响一辈子。”
李建设说完就去上厕所,出来时发现贾东旭在门口等他。
“哥,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贾东旭声音有些哽咽,他仔细一想,发现母亲和妻子都靠不住,只有这个哥哥相信他的为人。
“东旭,我们是兄弟,我当然要相信你。”
……
你若真缺钱,大可不必偷窃,只需卖掉三轮车,百十来块不是难事。
李建设拍拍东旭肩头,为兄弟指了一条明路。
贾东旭愣神片刻才醒悟,对啊,三轮车可是值钱货。
“行,回去好好管教孩子,小孩顺手拿点钱不算大事,改了就好。
若再犯,做父亲的绝不能心慈手软,该教训时就得教训。
不只是你,就是关响偷钱,我也不会轻饶,子不教父之过啊。”
李建设撂下话便离开,见儿子后立刻掏出一块钱。
“关响,这是给你和小姨的零花钱,每人五毛,想买什么,让小姨陪你去。
想买贵的就说,但不准偷家里钱,不然让你妈收拾你。”
他惯于扮演慈父角色,让媳妇当严母正合适,分工清晰。
“谢谢爸爸,我不缺钱,姥姥给我攒了不少,绝不会偷钱。”
小关响随即把五毛钱交给姥姥。
秦淮茹连连摇头,不知老妈和儿子说了什么,钱压根没递到她手里。
妈妈亲了亲外孙,瞥了眼女儿,才将钱揣进口袋。
这不经意间,母女俩已暗自较量一番。
小京茹默默收起钱,趁姐姐和大娘进厨房,悄悄藏进书页间。
姐姐多次询问存钱盒,她谎称钱交由大娘保管,实则仍在姐夫书里,姐姐从不翻书,自然没察觉。
李建设抱着小儿子在后院溜达一阵,就该吃饭了,晚上还要和媳妇聊聊小院的事。
对梁拉娣,他只提供住处,一是安置人,二是小院闲置浪费可惜。
梁拉娣有收入,不用分担家用,就这么维持着。
中院,贾家!
贾张氏抢着做饭,趁没人留意,掀开锅盖抓出一大片肉,多年纳鞋、当钳工练就了铁石心肠。
贾东旭转头一口咬住肉,虽烫但香味扑鼻。
“东旭,别客气啦,菜都做好了,咱们吃饭吧。”
“妈,您歇着,我来端菜。”
心里有了哥哥的信任,贾东旭感觉生活有了暖意,只是饥饿感强烈,差点想赋诗一首。
灶台边,掀开锅盖,猪肉炖白菜粉条香气四溢,肉虽不多,却足够诱人。
赶紧盛菜上桌,趁家人没留意,偷偷夹一片肉品尝,免得一会儿被老婆和母亲抢光。
大肉片滋味极佳,下次一定要买更多肉,在野外烤着吃,岂不更好?
“六八三嫂子,开饭啦,别让棒梗饿着,他那毛病得改。”
贾东旭将菜盆端上桌,又装好窝头,准备享用。
陈碧华急忙拿来碗筷,突然说道:“妈,东旭,我忘了收衣服,快去收了吧,晚了会回潮。”
“哦,那走吧。”
贾张氏放下窝头,得去看看厂服干了没。
贾东旭放下筷子,肉已入口,食欲稍减。
夫妻俩出门后,陈碧华迅速掰开一个窝头,用筷子夹进肉片和菜。
咬下一大口后,才含糊地说:“棒梗,快来,躲着吃,以后别再偷钱了,不然又要挨揍。”
“妈,我以后不偷了。”
棒梗捧着窝头跑到缝纫机旁,狼吞虎咽起来。
下午买的掼奶油和小麻花都被抢光了,他太饿了。
“咦,棒梗去哪儿了?”
贾东旭找遍院子不见儿子,疑惑地问。
“我让他在屋里反思,东旭,快来吃吧,你今天忙什么了?”
陈碧华岔开话题,夹起一块肉送入口中。
“就让他饿着长记性,我今天……”
贾东旭放下衣服,抓起筷子。
贾张氏也将衣物放到床边,赶忙加入用餐。
深夜。
李建设洗完澡,穿着宽松的短衣短裤,特意将小京茹和小关响送到了岳母家。
这样家里就只剩小儿子一人在房间里熟睡,不会打扰到他。
之后,他搂着妻子说道:“淮茹,我把家里的小院租给了梁拉娣。”
“梁拉娣?怎么会让她住进来?”
秦淮茹突然有些不安,梁拉娣前几天刚好请假回家,今天才回来上班,而她的丈夫也正好在这两天外出考察,这种情况总觉得不太对劲。
“纯属巧合,我刚好也在出差的路上,途中遇到她回乡探亲,说是她父亲生病了。
闲聊时得知她原本租的地方,房东女儿要从外地回来,所以梁拉娣需要另找住处。
我家院子一直空着,还要定期打扫,挺麻烦的,于是就让她暂时住下了。”
李建设心想,即使告诉秦淮茹实情,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但这类事情能隐瞒就隐瞒,看破不说破,难得糊涂。
“原来是这样啊。”
秦淮茹思索片刻后问道:“那租金是怎么定的?我们家院子可不小。”
“让她先交五块钱吧,就这样吧,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来处理。
我还有件事想跟你说,和我们的儿子有关。”
李建设迅速转移了话题。
“儿子怎么了?”
秦淮茹虽然觉得五块钱租金太少,但既然丈夫让她别过问,也就没再多问。
“我想请三大爷做家教,提前让关响学习一些简单的学前知识,不能输在起跑线上,将来上学时要争取考第一,如果考不到,就私下请老师辅导。”
稍作停顿后,他又补充道:“你看,我们现在有两个儿子了,我觉得就不再生育了。
你是生儿子的命,再生下去也只能是第三个大胖小子,虽然我们养得起,但以后分家产会麻烦。
那边的三进大院,关响住东厢房,朝阳住西厢房,我们住北屋,刚好合适。
再多一个就会造成分配不均,难免会引起矛盾。”
秦淮茹思索了一会儿说道:“确实有道理。
光明也快成年了,再过一两年就要谈婚论嫁了。”
到时候他有了孩子,母亲说可能要去帮忙带,忙不过来的话,就让京茹带着两个外甥,咱们家还是照旧过日子。
\"淮茹,这没必要吧,让妈一直帮咱们带孩子,也算是给她养老了。\"
李建设早已习惯岳母住在隔壁,毕竟那房子原是聋老太太的,不但没影响生活,反而岳母揽下了家务,还能帮忙带孩子,他完全不用操心。
\"有光明和光友,妈不缺人养老。\"
秦淮茹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
\"不说这个了,现在还不算晚,要不要再下一盘棋?\"
李建设侧身拉电线,屋内顿时陷入黑暗,只有月光透过窗子洒进来。
我们披星戴月地忙碌,不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吗?
\"姐夫,醒醒,都十点了。\"
\"爸爸,醒醒……\"
李建设睁开眼,看见小京茹和小关响站在床前,都十点了?病好像加重了,总是睡不够。
\"好吧,这就起。
儿子,帮我拿牙刷。\"
\"好的,爸爸!\"
小关响虽然也会做事,但得有人指挥。
\"京茹,打开收音机!\"
\"好的,姐夫。\"
小京茹赶紧去开收音机,又跑回来帮姐夫穿衣,顺便将手表戴在他手上。
来到院子里,小关响站在以前小京茹放砖头的地方,看着父亲漱口,这一幕倒是很温馨。
……
一周转瞬即逝,李建设这期间除了跟梁拉娣补签了一个租房合同,还顺便买了一套四大件送到了小院,趁现在东西还算好买,手头票证也不缺,但到了明年就不行了。
其余时间,他都在家里研究水泵图纸。
这种水泵种类繁多,之前京城同益生产的属于清水泵,除此之外还有污水泵、油泵、砂浆泵、化工泵等。
用途非常广泛,等水泵厂建起来,未来几十年都不会有倒闭的风险。
至于水泵厂的级别,最初因公私合营是科级,因为原来只是个小厂,只有百来号人。
但随着工人增多,厂房扩建,级别也会随之提升。
回过神来,继续研究图纸,明天就要去水泵厂实地拆解分析,他计划带上梁拉娣作为助手兼眼线。
……
“秋楠,太好了,你考上中专了。”
丁如山看着女儿的成绩单,松了一口气,以后不用再为她的学费和生活费操心,反而女儿每月还能有十六块钱的补贴贴补家用。
目前需要先填志愿,成绩会在之后公布,无论是高中还是中专都需要填报志愿。
然而,丁秋楠完全没有半分喜悦,她渴望读高中考大学,可家庭状况无法支持她的梦想,一想到这些,她便忍不住红了眼眶。
中午时分,梁拉娣听见响铃声,急忙走出厂门。
她并未骑车,尽管已转正为一级焊工,月薪三十三元,但她出身农村,轻易不敢挥霍买昂贵的自行车。
再说她早已习惯步行,快速来到副食店附近,之前住的大杂院里还有一些物品需要取走,这地方也不打算续租了。
谁知刚到院门口,就撞见了不该出现的人。
“二姑,你怎么会在这里?”
梁拉娣一脸茫然,奇怪,为什么二姑会突然找来?
“听刘大婶说你要退租,我特意过来看看。
拉娣,好端端的,怎么就不租了呢?”
这房子还是梁医生当年帮忙寻来的,房东是她的病人。
轧钢厂虽为未婚职工提供宿舍,但那是多人合住,居住条件并不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