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刘民率领众将入歙县古城,县令汪宇率阖城官吏出迎,执礼甚恭。是夜设宴县衙,珍馐罗列,觥筹交错。正当刘民、陆逊等举杯畅饮之际,军师庞月忽觉席间暗藏杀机,乃以目示意刘民,佯作欢颜道:“主公且住,尚有一位贵客未至。”
刘民会意,即命暂缓行酒。庞月疾步出衙,急唤刘晟、刘磐、黄叙、胡响、胡亮五将,令其各率亲兵围住县衙。自与施宜、乔芸径趋庖厨查验。但见银针探入羹汤,霎时泛起乌光。庞月见状,脊背生寒,暗忖:“好个汪宇,竟行鸩毒之计!”
当下强定心神,低语施、乔二将:“膳食有异,汪贼包藏祸心。汝等速报主公,某在此监视。”二人领命而去。庞月冷眼观厨下众人,果见数名庖丁神色惶遽,目光游移。
衙内刘民正与陆逊对酌,忽闻外间甲胄铿锵。陆逊附耳谏曰:“主公,恐有变故,宜早图之。”刘民会意,右手已按定腰间倚天剑。
未几,施宜、乔芸疾步入内,密禀毒膳之事。刘民勃然变色,拍案怒喝:“汪县令!孤以诚相待,尔竟行此歹毒之事?”汪宇面如土色,方欲诡辩,只听堂外喊声大震,刘晟等已率虎贲之士涌入,刀戟森列,将汪宇并众官团团围定。
汪宇见事败露,瘫软于地,叩首如捣蒜:“王爷饶命!下官一时糊涂......”话未毕,已抖若筛糠。
刘民掣出倚天剑,寒光一闪,剑锋已掠过汪宇颈项,登时现出一道血痕。刘民厉声喝道:“速速招来!受何人指使!”
汪宇面如土色,浑身战栗如筛糠,嗫嚅道:“小......小人不敢言,家中妻儿老小皆在彼掌握......”吕雯按剑而起,拱手道:“主公且将此贼交与末将,自有百般手段教他开口。”言罢,挥剑在汪宇身上划出数道血口,复取蜜水涂抹其上,冷笑道:“少时蚁群噬咬,管教他求生不得!”
汪宇唇齿颤动,方吐出“太......”字,忽闻破空之声,一支暗箭穿窗而入,正中其口。刘晟急呼:“保护主公!”刀盾手闻令而动,顷刻间持盾列阵,将刘民团团护住。黄蓉施展轻功“飞燕还巢”,纵身追出。
此刻县衙内杀机四伏,敌踪隐现。刘民神色自若,沉声调度。陆逊急传将令,命弓弩手占据要处,严防暗箭。
不多时,黄蓉飘然而归,蹙眉禀道:“那放冷箭者狡若狐兔,追至巷陌便失了踪迹。然沿途拾得此物......”遂呈上一块鎏金腰牌。刘民观之,见牌上铭“扬”字,不由拍案道:“此乃仲谋麾下信物!看来此事牵涉甚广。”黄蓉又奉上一枚箭簇:“此箭制式,确系扬州军中所用。”
刘民将那物事翻来覆去,端详良久,却不解其意,遂递与刘晟、刘磐等五虎小将。众人皆挠首蹙眉,茫然无措。
忽见乔芸接过腰牌,凝神细观,猛然忆起孙策昔日所用兵符,乃禀道:“主公,此物似是吴侯宫中旧物。”
施宜、孙颖闻言,急趋前验看。施宜指道:“然与伯符之牌略有差异。彼时腰牌中镌青龙吐水之象,此乃赤鸾凤鸣之形。且背面暗藏‘吴’字篆文。”
孙颖亦道:“正是!家父所用令符,必刻‘孙’字为记。”
刘民忽忆汪宇临殁时“太夫......”之语,抚掌曰:“此事恐与吴夫人有涉。”
虞翻急道:“此乃自然!吾等本为救吴侯与太夫人而来。”
庞月细声析之:“然那刺客何以阻汪县令言及太夫人?其中必有诈伪。汪县令下毒,定是受人胁迫。”
虞翻疑曰:“莫非那神秘刺客乃山越渠帅所遣?”
刘民反诘:“然则此腰牌又作何解?”遂目视陆逊、周瑜、鲁肃三人,“三位先生不觉此事蹊跷乎?”
周瑜轻捋手掌,沉吟道:“主公明鉴。以瑜观之,此事恐有数股势力暗中角力。山越贼寇或涉其中,此腰牌亦或是有人故布疑阵。吴夫人处,恐亦为人所乘矣。”
鲁肃颔首道:“公瑾高见。此事不可妄断,当先固守根本,再图查探。”
陆逊却皱眉摇头:“若此事果系吴夫人所谋,吾等恐陷危局!”
刘民闻言,顿觉脊背生寒,冷汗涔涔。庞月见状,急进言道:“可遣人暗察扬州军动向,并细查此腰牌来历。”
刘民略一沉吟,决然道:“善!刘晟、刘磐,汝等率精干人手,速查歙县衙门余众;施宜、乔芸,暗中探访赤鸾腰牌之事。其余诸将严加戒备,以防敌袭!”
众将得令而去,刘民独坐衙内,反复摩挲腰牌,心中暗忖:“此局诡谲,幕后之人,恐将现形矣。”
正思虑间,忽见周泰、吴彩、陈武、吴玲四人仓皇奔入。周泰抱拳急报:“主公,大事不好!吾等巡至要道,见各处关隘尽为扬州军所据!”
陈武续道:“北面黟山飘‘黄’字旗,西侧牯牛岭悬‘程’字幡,东边昱岭关立‘孙’字大纛,而南麓白际山巅,赫然高竖‘韩’字帅旗!”
孙颖闻言,喃喃自语:“黄盖、程普、韩当皆乃家父旧部,岂会这般凑巧?只是东面那‘孙’字旗,却不知是何人......”
刘民闻言,眼中精光一闪,似有所悟。
周瑜沉吟道:“主公,当年因二乔之事,太夫人与伯符对瑜颇有猜忌。如今江东基业尽归仲谋,而吴夫人素来不喜吴侯沉溺声色,与其兄吴景往来甚密。此中关节,恐有蹊跷......”
鲁肃摇头道:“若说吴夫人欲废吴侯而立吴景,恐难成事。程普、黄盖、韩当皆孙氏旧将,岂会助她行此悖逆之举?又怎会各据险要,围困我等?”
陆逊轻摇羽扇,若有所思:“那‘吴’字大旗,莫非是吴侯亲临?”
刘民急问陈武:“子烈,可曾看清昱岭关上有无青罗伞盖?”
陈武揉了揉眼,惭愧道:“天色昏沉,未能辨明......”
正说话间,吴彩忽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刘民手中腰牌:“主公,可否容末将一观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