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陆逊广袖翻飞,星纹锦袍掠过青铜日晷,忽于第五道水闸前立定。那刘晟挺紫金槊绞住转轮,但见铁锈中隐有明珠如粟——此乃彭琦水阵生门机括也。
“兑宫金隐,水涸金沉。”陆逊割腕沥血入闸,霎时赤染轮齿,机关逆转,现出布满青藻的铜锣。黄叙挽弓连发三矢,箭透锣心,声震穹顶,悬于梁上的千钧水囊应声而裂。
胡氏双戟交叉如剪,将倾天水幕劈作八道飞练,刘磐趁机甩链子枪缠住暗处总闸。待水雾散尽,但见彭琦赤足踏八卦鱼眼石,足踝铁索连着五彩珊瑚——原来这水幕五花阵眼竟是活物!
再说钟鸣所佩翡翠耳坠忽于食色阵前迸裂,八片翠玉分嵌阵门铜环。蓝氏姐妹鸳鸯钺锁住“珍馐门”内炙鹿,发觉油脂暗藏迷药;吕雯药锄劈开“醇酿门”酒瓮,但见蜈蚣在陈酿中翻腾;孙尚丹银针挑破\"软玉门\"纱帷,二十木傀儡关节渗着媚香精油。黄蓉算珠击碎“金玉门”钱山,露出倒竖的毒刀币;潘筝弯刀斩裂“胭脂门”妆台,镜后忽飞出淬毒金步摇。待孙尚悦剪破“温香门”熏炉时,八名美妇自机关椅跌落,腕间银铃串成的血符正涔涔滴红。
忽闻彭琦狂笑扯链,整座水寨竟轰然倾侧!
钟鸣玉簪如电,早刺入八卦鱼眼石缝,簪头忽吐冰蚕丝,竟将八名美妇咽喉缠住。“尔这五花水阵需以活人祭阵,”她拽丝冷笑道,“今祭品已备矣!”
话音未落,陆逊白虹剑已斩断湖心藤索,刘晟紫金槊直透彭琦琵琶骨。汉阳军特制逆鳞绳方触贼身,登时倒刺迸发,直扎血脉——此乃鄱阳银鱼骨煅就的捆仙索,愈挣愈紧。
忽见刘民振臂,庞月、蓝月、施颖、甄宓四将已破囚室,救出甘宁、天香、鲁肃、许红诸人。
陆逊青铜剑“锵”然钉入案几,剑柄所缠太平道血符犹自滴沥:“此八妖妇尽知鄱阳水道,若留至天明,恐害我八千江东子弟!”言罢摔碎青瓷茶盏,瓷片中赫然混着半粒五石散——正是妖妇迷药残渣。
鲁肃转玉笏三周,忽指帐外飞雪校场道:“建安四年征黄祖时,程老将军曾以俘获歌姬犒军,三日连破三寨。”袖中《尉缭子》坠地,书页间劳军令朱批犹带胭脂痕。
汉阳王刘民正以倚天剑刮甲上寒冰,剑锋忽挑飞陆逊白虹,那剑擦鲁肃耳畔而过,竟将记载劳军令的竹简劈作两半!
“彭琦降书乃用吴侯私印笺纸,”刘民拈起一片带血冰棱,映照帐外铁链所缚之八美,“此等活口,正可解往建业为证。”
忽闻琴弦崩断之声,钟鸣抚焦尾琴裂痕而笑:“第三女左肩有守宫砂。”
鲁肃汗透重衣——此女身份恐非寻常。
陆逊目光骤凝,瞥见某美人纱衣破处,腰间所系双鱼玉扣,唯江东重臣方得佩之。
“来日卯时以囚车押送。”刘民还倚天剑于东珠鞘中,玄甲夔纹在烛下若活物游动。
帐外银铃与冰棱碎玉之声相和。
钟鸣以断弦蘸血,于鲁肃劳军令背题“食色诛心”四字。
陆逊眼底寒光微闪,“钟妹可再探之!”
银针方触第三女守宫砂,针尖忽现孔雀蓝。钟鸣取药粉抹于军令,火光中显出“建业天香阁朱砂”字样——此乃吴主赐宫妃秘药,遇雄黄则变色。
“诸位夫人何不验看腰间玉扣?”陆逊以剑挑开鲛绡带,双鱼扣内“吴”字篆文正渗血色。此乃江东隐显墨所书,唯染红潮方现。
八美腕间银铃骤响,所奏竟是孙权纳妃时《蟾宫》之调。
汉阳王刘民查得彭琦祭坛暗藏玄机,一掌击碎案几,但见玄铁甲胄缝隙中簌簌落下半幅羊皮密信。那信笺上曹操朱红印鉴竟压着孙权私章,墨迹氤氲间,“鄱阳乱,则江东风起”八字若隐若现——此乃八名宫娥每月借湖底密道传递军情,终汇于许都的铁证也。
越三日建业朝会,刘民命人推上鎏金囚车,内中湘妃竹皆用秘药浸透。每节竹筒暗藏宫妃与曹营往来密函,竹皮以银鱼胶黏贴诸女入宫前画像。孙权抚栏长笑,栏杆上爪痕宛然:“孤这些美人竟通晓天文地理,合该送往观星台效力!”
是夜玄武门抬出八具麻布覆尸。廷尉钟鸣验得诸女太阳穴皆钉三寸银针——此乃吴宫\"留全颜\"秘法。待陆逊将银针掷入丹炉,火光中忽现曹操致彭琦手书:“借妇乱吴,犹纳张绣婶母之策。”字字如刀。
忽闻钟鸣惊呼:“此间竟有生者!”众视之,乃八女中左肩点守宫砂者。原来行刑之际,有人暗中偏其银针半分。正是:从来宫阙多奇事,谁料金针也留情。
陆逊指间捻着那三根银针,冷然一笑:“既有人存心留她一命,倒不如让她活个明白。”钟鸣犹自不甘,低声道:“此女身上必有隐秘!”
陆逊目光落于她左肩守宫砂上,忽而惊疑:“吴侯竟未破她身子?”钟鸣闻言一震,恍然道:“莫非此砂暗藏玄机?”
然欲破此砂,须得阳刚男子与之交合。钟鸣斜睨陆逊,语带揶揄:“伯言,此事非你莫属。”
陆逊骤然拽住钟鸣手腕,顺势将她按于案上,眸中带笑:“钟妹,吾心早系于你,岂能他顾?”
钟鸣面染红霞,急挣而起,嗔道:“既如此,不如将她送至兴霸将军处为婢,天香郡主自有手段破她守宫砂。”
三日后,天香郡主匆匆携那女子入内,急禀:“将军,她守宫砂下竟现字迹!”众人围视,果见肌肤之下隐现八字——“月圆之夜,鄱阳有变”。
陆逊眉头深锁:“此局未终,明日便是月圆!”刘民转问甘宁:“兴霸,欢好之时,可曾闻她呓语?”
甘宁挠首憨笑:“彼时她神思恍惚,口中呢喃,道是曹操勾结鄱阳余孽,欲趁月圆水淹江东!”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