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繇俯身拾起那些散落的字片,小心翼翼地拼凑起来,口中喃喃念道:
“扬州十万里,终归小霸王。正礼皇室亲,享乐在海滨。夷州开拓者,当属刘元凡。会稽一分三,孙贲驻建安。伯符会子义,英雄心相惜。许贡命该绝,吴侯亦泣血。温侯玲琦女,至死心不渝。盛极大将军,保国又安民。功成三分国,成全不是祸。遗子立皇恩,持剑定乾坤。”
刘晟接过这纸骈文,目光如炬,细细品读。只见他眉头紧锁,似有万千思绪在胸中翻涌。
“叔父大人,依小侄愚见,这诗中‘扬州十万里’一句,当是暗喻我扬州疆域之广;‘终归小霸王’一语,或昭示我等终将成就霸业。只是这‘正礼皇室亲’一句,实在令人费解。”刘晟谨慎分析道。
刘繇闻言抚掌大笑:“元凡我儿,你读书还是欠些火候啊!‘正礼'’字,正是为父的表字!”说罢转向蔡琰道,“伯喈兄的掌上明珠文姬才学过人,不如请她为诸位解惑。”
蔡琰接过诗笺,朱唇微启:“刘州牧,此诗虽寥寥数语,却道破天机。既点明已发生之事,又预示未来之变,可谓泄露天意。”她一字一顿地为刘晟与吕雯详解其中奥妙,末了含笑道:“妾身在此先贺喜二位了。”
吕雯闻言,忽然想起什么,急忙提醒道:“元凡哥哥,临行前军师不是交给你一个锦囊么?何不打开一看?”
刘晟急忙取出锦囊,展开一看,竟与剑中所得诗句一字不差。他顿时双膝跪地,叩首泣道:“恩师!此乃天意啊!师父用心之深,弟子今日方知!”
话说许贡、王朗二人亦至曲阿县衙。
恰在此时,但见一斥候神色仓皇,踉跄奔入,高声禀报:“孙伯符率五万大军,已越神亭岭,兵锋直指曲阿城下!”
刘繇闻言,手中茶盏“当啷”坠地;许贡面如金纸;王朗捻断数茎须;张允、弘咨之辈,更是股栗不已。满堂衣冠,竟皆惶惶然如丧家之犬。
唯刘民正襟危坐于堂上,轻抚案几,对甘宁淡淡道:“兴霸,且去唤伯符与子义来见。”其声琅琅,如珠落玉盘。
不多时,孙策与太史慈甲胄铿锵而入。二人见刘民,当即推金山倒玉柱般跪拜:“末将叩见主公!”
刘繇等人见状,面面相觑,心中暗忖:“这黄应究竟是何方神圣?前番预言竟字字应验!”惊骇之色,溢于眉宇之间。
刘民亦不赘言,径令王礼捧出星辰剑,朗声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扬州牧刘繇、会稽太守王朗,各据州郡,坐谈仁义,动辄引圣人之言。然满腹狐疑,胸中实无韬略。岁岁不战,年年不征,着即革职!”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刘繇面如死灰,王朗汗出如浆,唯许贡暗自抚掌庆幸。
刘民复宣:“会稽郡地广难治,今划为三部:山阴、鄮、诸暨等九县仍为会稽郡,治所山阴。着朱桓领太守职。”
朱桓伏地高呼:“臣领旨谢恩!”
“永宁、太末等四县新设临海郡,治所永宁。王朗改任太守。”
王朗虽心有不甘,然能保全官职,亦叩首如捣蒜:“臣......臣谢主隆恩!”其声颤颤,似秋蝉鸣柳。
“析东冶、汉兴、南平、建阳为建安郡,治所东冶。孙伯阳为郡太守。”
众人尚不知孙伯阳为何许人也,且其人亦未到场。一时间,满座宾客皆引颈四顾,面露疑色。
刘民见状,乃徐徐言道:“兴霸,可遣天雄返夷州省亲,速召孙贲孙伯阳前来接任。”
甘宁闻命出列,拱手应诺。
“今划建安、东夷、澎湖、琉球四郡为夷州,治所设于建安。刘正礼仍为州牧,许贡为州刺史,驻东夷郡南安县。”
刘繇闻言大喜,盖其职位虽未更易,然辖地由一郡扩至四郡,且治所迁回大陆,不必远涉重洋,当即跪拜谢恩。而许贡虽表面恭顺,实则暗怀不满,自觉明升暗降,心下已萌异志。
此时满堂肃静,众人皆屏息以待,欲知扬州牧之职花落谁家。
刘民目光转向孙策,朗声道:“镇东将军孙伯符,英姿勃发,勇冠三军,智略超群,志在华夏,德配天地,泽被苍生,今表为扬州牧、长沙侯。张子布任州牧府别驾,张子纲为州牧府治中。镇北前将军太史子义为扬州刺史,左军师中郎将周公瑾为刺史府都尉。”
孙策、张昭、张纮、太史慈、周瑜五人齐出,稽首拜谢。
“诸葛子瑜任吴郡太守,顾元叹为广陵太守,谷峰为东舟县令。”
诸葛瑾、顾雍、谷峰三人亦出列谢恩。满朝文武见此人事安排,或喜或忧,神色各异。
刘民振衣而起,环视众人,肃然道:“诸君皆我大汉栋梁之材,愿同心戮力,共佐伯符,使扬州重睹升平之象。”
孙策眸中精光乍现,自知肩负千钧之任,却毫无惧色。拱手朗声道:“蒙主公垂青,策敢不竭股肱之力!”张昭、朱桓、诸葛瑾等皆拊掌应和,声若雷霆。
刘民复谆谆嘱咐:“伯符总领扬州,除荡寇平乱外,更当行仁政,劝课农桑,使黎庶各安其业。”
“策谨奉钧命!”
言毕,转向甘宁道:“兴霸可速备舟楫,吾等当亲送正礼兄赴建安东冶。”
刘繇感极而涕,携家眷登楼船时,特引四子谒见。指一娉婷少女道:“此乃长女莹儿,年方及笄,素好琴棋书画之道。”
刘民见其眉目如画,举止娴雅,莞尔道:“可赐字慧娘。”
刘莹粉颊生晕,敛衽为礼:“妾身拜谢王爷恩典。”
蔡琰见其性喜文墨,遂挽其柔荑:“慧娘且随姊姊抚琴去。”庞月亦提裙追蹑:“月儿也要同往!”
刘繇见爱女与王府诸姝相处甚欢,试探进言:“王爷若不弃,愿使慧娘侍奉左右......”言未尽而意已彰。
刘民心中懊悔不迭,暗忖:“此番穿越至东汉末年,遍历大江南北,奈何年方五岁,眼见诸多佳人皆是粉妆玉琢,却不得亲近,岂非天意弄人乎?”细数麾下将领,忽觉周泰与某女颇为般配,遂言道:“慧娘与文姬一见如故,不若结为金兰之好。”
刘繇闻言,心头一凛,暗想:“莫非王爷看不上小女?”急忙应道:“如此甚善!”又唤来一女子引见:“此乃故章县主簿朱治之女,名唤朱虹,年方二八。”
“臣妾拜见王爷。”朱虹声若莺啼,肤若凝脂,身姿窈窕。寻常男子见之,必当魂牵梦萦。
刘繇厚颜道:“此乃拙荆为下官物色之妾室,尚未......”
刘民淡然一笑,对蓝月道:“宛阳公主,且带这位姐姐去游玩罢。”
刘繇愕然,暗忖:“王爷此举,究竟是照单全收,亦或皆不入眼?”无奈摇头,只得继续引见三子:“此乃长子刘基,字敬舆,年十一;次子刘铄,九岁;幼子刘尚,八岁。”三子连忙行稽首之礼。
刘民将长山书院与武馆之事详述一番,刘繇当即表示欲送三子前往求学。
“如此甚好,只是正礼兄恐要形单影只了。”
刘繇笑道:“下官现有妻妾八人,令其再添子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