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女人的话,男人顿时怒火中烧,选手遏制住她白净的脖子,使了四成的力气,面露憎恶的说道:“白锦落,你我也算是交往密切,明知我最厌恶下药之人,你却还是那么做了。”
自小到大被惯着的白锦落从未受过这种,脆弱的脖子开始慢慢收缩,略施粉黛的脸庞渐渐爬上红晕,她艰难的扒着男人的手 ,磕磕绊绊的说道:“夫...夫君...你且...且先放开我...”
脖子上的力道丝毫未松,更有隐隐发力的架势,白锦落此时的脸庞已是涨的发红,她。艰难的睁着眼睛,直视着处在暴怒边缘的男人。
呼吸即将被夺去时,她脑海中想起前日南桥枝的话,还有亲自交到她手上的匕首。
凭着最后一丝求生的本能,她左手下垂,精美的匕首很快到了她的掌心。
“明媒正娶又如何?我今日便要将你这爱下药的人处置了!”
“危急之时,你且将刀尖刺他肋骨处。”
“噗嗤”一声,刀具入肉的声音在房中响起。
莫序裴吃痛收手,候在一旁的元春紧张的接住刚脱力倒地的白锦落。
“这把刀你从哪偷来的?”
捂住伤口即将跌倒在地的莫序裴,被一旁候着的侍女扶住,但他无心计较身上的痛处,只一脸震惊的看着女人手上的匕首。
精美的刀鞘落在二人旁边的地板上,白锦落手中紧握的刀,也因脱力直直的落在了地上,刀尖扎入地板,立在了那里。
白锦落的呼吸虽然缓了过来,但一时却无法说话,一旁的元春谨记安宁公主给的任务,适时开口说道:“老爷方才的话,若是传到长公主耳里,定要先治你一个杀妻未遂的罪名!”
“况且,夫人的赐婚圣旨可是安宁公主亲自提笔书写,我家夫人虽已脱了奴籍,但说到底,与长公主还是有情分的。”
莫序裴听着丫鬟的话,这才反应过来,嘴唇开始发抖,近一时之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那那把匕首...也也是安宁公主赠你的?”
“正是,我不妨直接告诉你。”白锦落说着,借着两旁扶着自己的婢女站直身子,仰视着他,挥手将屋内的仆从全都轰了出去。
“吱呀”一声,身后的门被关上,屋内仅剩他们二人,白锦落看着他,弯腰缓缓的将一旁的刀鞘捡起。
她方才刺的那一刀并不深,不过皮肉之苦,伤不到要害。
“到如今我不妨和你直说。”白锦落说着话缓缓走上前,怜悯的看着他说道:“你当时以为你当年的事情滴水不漏吗?你自回来那日起,便说自己等了长公主九年。”
说到这,白锦落不由的嗤笑一声,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语气不免轻蔑的说道:“公主其实一早便心悦于你,她等到第四年的时候,生辰那晚独自饮醉,第二日醒来便全无与你的记忆。”
“当年的真相是什么?锦落...我求你告诉我!”莫序裴早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便想清楚了,此刻的他只想寻找一个答案。
白锦落看着他,嘴角自嘲的勾起浅笑,最终大发慈悲的说道:“公主这五年记忆全无,但她还是时常习惯性的抚摸这把刀,公主或许真的爱过你,不然也不会同意赐婚。”
白锦落这模棱两可的回答,让莫序裴反应过来,他若不赌气去到西域,南桥枝恐怕就不会失忆,自己就会是南朝的驸马爷,官运亨通。
“我出嫁那日清晨,公主便已然知晓一切,此刻应当已经把所有关于你的一切都已销毁。”
莫序裴听此,本来还在跳动的心脏如同坠落冰窖般,他不顾还在流血的伤口,起身推开白锦落跑了出去。
脚步声渐远,白锦落回身望着敞开的门口,那里无一人在此,所有丫鬟侍从都已被元春赶到别处。
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晕开了她脸颊上的胭脂,白锦落仰头,痛苦的闭上双眼,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湿了她的鬓角。
“莫序裴啊莫序裴,我为了你亲手伤了阿姐,断了安宁公主对我最后一丝情分...”
白锦落说道,忍不住自嘲的笑了起来,她脑海中回想起这两年来,莫序裴对自己的宠爱,连封的书信,昂贵的耳饰与配饰,话语中的亲密。
可是,这些对比南桥枝的宠爱,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明知他们二人只差那一层窗户纸,明知安宁公主会有一日忆起所有,却还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口口声声说着喜欢自己的男人。
“莫序裴此人心机深厚,忍耐力也非常人,他的心早就交出去了,女人只是他的一小部分,权力才是他终身的追求,你可想好了,这样的男人是万万不能嫁的。”
脑海中响起南桥枝很久以前的话,女子闭上眼,脑海中的声音仿如昨日。
街头人声鼎沸,京内新来了一个戏班子,百姓们还在围着观看,急促的马蹄声从街头一闪而过,并未掀起波涛。
莫序裴一路驾马飞奔,来到了南桥枝常待的那家茶馆。
悠扬的古筝声自三楼传来,莫序裴听着熟悉的琴声,利落的翻身下马,将马绳给了一旁等候的小厮。
“公子,您这衣服...”小厮还未说完的话,淹没在古筝声与男人的脚步声里。
“公子!您不能进!”蓝桉看着快步走上来的男人,急忙上前阻拦,却只能挡住一时。
“离亭晚,君向潇湘我向秦...”房内的古筝声还在持续,莫序裴听着熟悉的嗓音,这才渐渐平静下来,伸手推开了挡住自己的蓝桉,走上前正要敲门。
“莫将军,你如今已有家室,应当不便与本宫见面。”南桥枝的话打断了他的动作,他只好后退,朝着屋内说道:“安宁公主,微臣实在是有要事相商,请您见臣一面!”
南桥枝停手,未尽的琴音也被盖住,她抬起另一只手,朝着后在内的婢女摆了摆手。
眼前的木门随着婢女的动作,叫莫序裴终于看见此刻令他痴念的女人。
屋内的景象与数年前早已不同,成色极好的的云锦纱层层叠叠的挂在房梁上,摇曳的烛火,将屋内挂着的素色云锦纱印上一层暖色。
南桥枝此刻一袭绿色锦衣华服,头上繁杂的珠钗头面错落有致,唇上朱红色的口脂显得她整个人气势宏伟,全无往日的平易近人,有的只是作为长公主的贵气,和那股不容直视的气质。
南桥枝抚琴不过是因为等待的过程,太过无聊罢了,她一早便算到莫序裴今日会来找自己,而云瑜早被他们不知不觉的,送回了丞相府的墓阁。
“微臣见过安宁公主。”莫序裴走进屋内后,便来到南桥枝面前恭敬的跪下行礼。
“你可满意?”南桥枝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但话语间丝毫没有温度。
“自...自然是满意的。”莫序裴强撑起的笑意,在见到女子的那一刻,早就功亏一篑。
南桥枝微微前倾,手肘靠在琴桌上,手背顶着下巴,一脸玩味的看着他,眼神中像是早已洞察一切,良久后才开口说道:“怎么?新婚第一日,妾室逃跑,夫人下药,本宫怎么看你都不会满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