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为什么老是跟着我?”
宋楠秋无奈的转过头,瞪着一直跟在身后的男人
男人轻笑一声,眼神戏谑的看着如河豚般的宋楠秋,笑着说道:“姑娘怎知是我一直跟着你?难道不是姑娘跟着我吗?”
“你莫不是不知道我是谁?”
“我可是这南召最尊贵的淮阳郡主,我此前从未见过你。”
宋楠秋故意停顿了下,后退着看着他说道:“你是从边疆回来的吧?”
男人假装惊讶一瞬后,走向前靠近她问道:“郡主怎么知道的?”
“你的虎口有常年练剑留下的茧子,皮肤虽然算不上黄黑,但也算不上多白。”
话落,宋楠秋歪了下头,静静的看着他说道:“你是不是在哪里偷懒了?”
“郡主真是好眼力,我确实是从边疆回来的。”
宋楠秋没有多说,摇摇头后快步走了出去,男人却紧跟着她的步伐一同走在街市上。
街上很快挂上灯笼,忙碌一天的百姓们拿着养家的家伙事,随着夜色走在回家的路上。
宋楠秋走了很久,突然闻到一阵诱人的香气,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她停下脚步,转身望着一直跟在身后的男人。
“这位公子,你难道没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吗?”
听到女子的话,男人也停下走路的动作,转而双手抱着臂,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稍稍歪了下头,看着眼前的少女。
两人就这么对望着,最终,还是宋楠秋忍不住败下阵来,看着男人出了声:“你还当真是厚脸皮,敢跟我这么久。”
男人放下抱臂的动作,双手随意的搭在身后,抬头看向四周,就是不看她。
“我若是没有胆量,怎敢拽着这么美的姑娘不放?”
“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郡主莫不是想参我一本?”
男人低下头靠近她,二人此刻的距离近得只剩彼此的呼吸。
“不要脸。”宋楠秋说完翻了个白眼后,转身离开了此处。
男人没有再追上去,只是望着女子的背影,久久无语。
“你当真一如当年一般,张扬自由。”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明亮的月光慢慢升起,挂在天边,冬日的花园里更添一分氛围,南桥枝游走在挂满雪的树枝间,很快从假身后找到那个逃跑的人。
“映鸢,是你吗?”
南桥映鸢抱膝坐在地上,沉默不语。
见状南桥枝只好走上前蹲下,看着她说道:“你再怎样也还是个女孩子,这假山里这么冰,你不如先和我回听雪阁,咱们暖暖身子慢慢说。”
“好不好?”
见南桥枝软着声音哄着自己,这才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人。
南桥枝在昏暗的假山内,看清了对面人红着的眼眶,心下一沉,随后将人拉了起来。
听雪阁内,响着木炭燃烧的声音,南桥映鸢身上披着厚毯,早已将沾湿的外衣褪去。
南桥枝拿着两杯热乎乎的牛乳茶走了过来,将其中一杯给了正在烤火的南桥映鸢,自己也就地坐了下来,房内铺着毯子,很是柔软温暖。
“可以给我讲讲吗?”
南桥映鸢捧着热乎乎的牛乳茶,隔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开口:“我确实不是孤儿,是我骗了你。”
南桥枝盯着对面有些失神的南桥映鸢,软着声音开口道:“映鸢,我知道你家人的事,让你很伤心,我没有经历过你多年的颠沛流离,也没有立场让你原谅他们。”
听到公主的话,南桥映抬起头看着南桥枝,少女见自己看向她,这才继续说道:“我们需要往前看,你跑出来也是自责自己恨错了人,可是,我听奶奶说过,你满门忠烈,是糟人构陷,才让你颠沛流离。”
南桥映鸢红着眼眶将手中的牛乳茶放下,哑着声音激动的说道:“可到底是谁啊!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我的父母阿奶!”
南桥枝站起身,来到她面前蹲下,一只手摸上她的脸颊,大拇指指腹轻轻替她抹去眼泪,目光坚定的看着她说道:“这件事涉及到你和皇祖母,我一定会查到水落石出,定然后还你一个公道。”
南桥映鸢终于忍不住的,扑到她的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脖颈处,浑身颤抖了起来,她开口,语气是忍不住的哽咽。
“阿姐,他们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偏偏要丢我一人在这世上?呜呜…阿姐…他们为何…要抛弃我!”
南桥映鸢整个人都趴在南桥枝的怀里,积压多年的委屈,让她哭得浑身颤抖。
“阿姐…我这些年…一直是靠着对他们的恨意活了下来…可是,为什么要让我看错了人!”
话落,南桥映鸢更加大声的嚎啕了起来,南桥枝一只手轻抚着她的背,另一只手则是心疼的摸上她的头。
“阿鸢,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他们不会怪你的,我们都不怪你。”
“我在边疆这些年,多苦多累,我都忍了下来,我就是觉得,他们既然抛弃了我,我日后一定要做出丰功伟业,来打他们的脸!可是…”
“阿姐知道,阿姐一直都知道,小鸢只是被别人误导了,小鸢是个很好的人。”
南桥映鸢脑海中开始回想这些年来,自己的所作所为,她刚生下来就被抛弃在寺庙前,随后被别人捡走,接受了三年的毒打,最终在四岁那年跑掉了,随后就一直流浪,饥一顿小饱一顿,九岁那年,自己饿极了,在街边偷了一张饼,就是那天,认识了南桥枝,因为手臂上有一个极似鸢尾花的胎记,南桥枝为自己取了映鸢的名字,她不能姓国姓,南桥枝就把自己名字中的南桥二字唤作了她的姓,自己在那个宅子里养好病后,就被带到了边疆,认了周曦月做师父,随着他们一起保家卫国。
过了很久后,南桥映鸢终于冷静下来,直起身看着南桥枝。
南桥枝看着如花猫一般的南桥映鸢,伸手轻刮了下她的鼻尖,轻笑着温柔的说道:“你别忧愁,我喜欢你笑的模样。”
南桥映鸢被逗得破涕为笑,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头埋在她的胸口。
“小姑娘还真是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