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义听不懂。
林飞也懒得解释了。
两人开车去了县城，去江边码头认领了一间仓库，然后回到县委办公室，在地图上圈圈画画，初步确定了工业园的位置。
再看看时间，已经傍晚了。
林飞留在机关食堂吃了一顿晚饭。
周围的妹子个个眼冒绿光，恨不得当场将他生吞活剥。
食堂没啥油水，索然无味。
不过馒头倒是挺香，有嚼劲，有甜味，不像现在的，像啃渣渣一样。
吃完饭后，他让助理小张帮忙打包几个馒头，他要带回去吃。
宋怀义见他是真喜欢这馒头，于是让小张多拿一些。
小张也是个实在人，直接让食堂师傅装了一笼。
临别前搞了个简单的欢送仪式，有普通的职员、有单身的妹子、还有各个部门的领导等等。
个个都一副难舍难分的样子，实际上眼里明晃晃的写着一个字：肉！
宋怀义乐呵呵的提醒道：“别忘了你答应过的，明天一定要送肉过来啊！”
“知道了！”林一脚油门就跑了，生怕晚一秒就走不了。
趁着天还没黑下来，他顺道去了一趟陈劲松的家里。
两个老人舍不得浪费煤油，所以在院子里吃饭。
听到汽车的动静，陈劲松好奇的走了出来。
看到是林飞的车子，老头子激动得胡子抖动了几下。
“嘿，小老头，吃饭没有？”林飞下车来跟陈劲松打招呼。
“臭小子，懂不懂尊老爱幼？”陈劲松狠狠瞪了他一眼，但眼里充满了笑意。
走进院子，看到一个孱弱的老太太，正是陈劲松的老伴王氏。
林飞跟老人家打了声招呼，然后拿出两瓶水放到桌面上，“老太太，喝这个，正宗矿泉水，单位特供，领导送的。”
“呵呵呵，谢谢你了，小伙子。你还是拿回去吧，我都半截身子入土了，用不上这么珍贵的东西。”王氏十分客气。
林飞也没管她说什么，直接拧开了瓶盖放到他们面前。
陈劲松倒是没客气，拿起来就咕噜了几口。
“哈···有点甜，挺不错的。”
他放下水瓶，目光犀利的看向林飞，饶有兴致的问道：“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是不是有事求我？”
林飞没有正面回答，似笑非笑的问道：“周万福死了没有？”
陈劲松微微一怔，冷哼道：“还没死，不过他肯定是活不了了。怎么，你那么关心他，是不是因为跟他有利益上的往来？”
“他要是跟我有利益往来，就不会落马了。”林飞给了个似是而非的回答。
陈劲松先是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顿时瞳孔骤缩，“你，你，是你？”
“嘘~~！”林飞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陈劲松倒吸一口凉气，颤声问道：“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林飞摇摇头，微笑道：“这不重要，结局是好的就行。”
“呵呵···”陈劲松释然一笑，“是啊，过程并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王氏疑惑道：“老头子，你们在对什么暗号呢？”
“呵呵呵，老婆子，我跟你说···”陈劲松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王氏猛然瞪大双眼，瞬间红了眼眶，挣扎着要给林飞下跪。
“老太太别这样，我承受不起。”
林飞吓了一跳，急忙扶着老太太，对陈劲松说：“小老头，赶紧把你老伴扶起来。”
谁知那臭老头非但没照做，反而在另一边给他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我去，你真是疯了！赶紧给我起来！这要是让外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们两个老人家呢！”
过了好一会儿，两个老人的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
陈劲松一脸决然的说道：“谢谢你，为我们两个老不死的报仇雪恨。从今天开始，我陈劲松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林飞半开玩笑道：“你这糟老头，不会是想骗我给你们养老吧？”
“哈哈哈···那你也不亏，等我们死后，这个院子就是你的了，还有我家祖传下来的古董文物，都是你的。”
“看在你那么有诚意的份上，要我给你们养老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个条件。”
听到这话，陈劲松神色一喜，急忙问道：“什么条件？”
“很简单，你做我的专属鉴宝师，以后负责帮我鉴宝就行。”
“专属鉴宝师？”陈劲松有些意外。
“嗯，我打算跟黑市头目合作，用物资跟他交易古董，你负责帮我鉴别和定价。”林飞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你要跟黑市头目做交易？不怕被抓吗？而且黑市头目手里也没剩下多少好东西，前些年都贱卖给外国人了。”
说起这个，老爷子就满脸愤怒，感觉猪肉都不香了，气得他赶紧喝了一口矿泉水压压惊。
“这你不用担心，我身份特殊，县里的领导都认识我，不会出事的。至于黑市头目的手里有没有好东西，这不重要。”林飞淡淡一笑，“我看中的是他的能力。”
“他的能力？”
“嗯，一个黑市头目的门路是非常广的。只要我有足够的物资，他就会千方百计的替我搜罗天下奇宝。”林飞爆发出强大的自信，“不过我对古董一窍不通，所以一直没采取行动，直到我遇到了你这小老头。”
陈劲松皱眉问道：“为何选中我？你就不怕我骗你？”
“怕，所以我特地试探过你。”林飞解释道：“之前找你买的鼻烟壶、找你帮忙鉴定的花瓶、还有你送的砚台，我都找专家求证过了，跟你说的一字不差。”
“臭小子，想不到你心思还挺重。”陈劲松笑骂道，眼中充满赞许。
“一点小手段而已。”林飞深深看了他们一眼，缓缓开口道：“至于更深层次的理由，我给你们两位养老送终，换你当我眼睛，这笔买卖很划算吧？”
陈劲松愣了好一会儿，突然开怀大笑。
“哈哈哈哈···好，好，好小子！要是放在二十年前，你敢这样跟我说话，我非打得你屁股开花不可！”
“二十年前我还光着屁股满地跑呢。”
“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