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你很聪明。”
差一点点这句话就从虞栖嘴里说出来了,不过她还是克制住了,最后只是淡定地回了一句:
“公子,没人跟你说过不能乱认人吗?”
“未曾。”商梓柳的笑意又将虞栖的话堵了回去,要不是虞栖亲眼所见,她都要怀疑统子跟她说的那个伤心欲绝的公子是不是眼前这个人了。
怎么看怎么不像啊。
不过商梓柳认出自己来也在她预料之中。
毕竟系统跟她说过,这个生子任务也是有KpI的,跟时效有很大的关系。
也就是说:任务完成得越快,那么积分奖励就越高。
虽然虞栖的确是条咸鱼,但是再这么下去恐怕只能从任务者沦为工具人了。
虞栖暂时没有让职业生涯再下一个台阶的想法。
于是虞栖一开始接手这个任务的时候,就预备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来跟任务目标接触。
原来那个恒王商梓柳讨厌得紧,让商梓柳知道这个壳子里已经换了一个人不就可以了?
拿原皮攻略太难了。
当然,虞栖肯定是不能自己主动说的,只能让任务目标自己猜。
至于会猜到什么,那可就不管她的事了啊。
系统很配合的鼓起掌来:“高明!宿主,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的废!”
“说的很好,但是没有很大的必要。”
所以……现在大概商梓柳也发现端倪了吧?
“公子,能否借一步说话?”虞栖清冷的声音低低响起,刚好只能他们二人听见。
商梓柳意味不明的视线扫量着眼前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女子,颔首道:“当然可以。”
而刚追过来的小春听到公子说那人是恒王之后连忙过来拉住了商梓柳。
小春压低声音道:“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啊?你不是说那人是恒王吗?您怎么能单独跟她在一处呢?万一那人兽性大发……”
“小春,”一道悦耳的声音打断了那喋喋不休的话语,不容拒绝地说:“你和宋玉在此处等我便是。”
“公子……”小春虽然不愿,但还是不敢违抗公子的命令,只好不情不愿的站在了宋玉身旁。
至于其他人自然都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按照主夫的叮嘱将那草包恒王赶走,还是该按照礼节给虞栖行礼。
可是,恒王刚刚才帮过他们啊……
“聂护卫,你们将马车赶到大道上,我即刻就来。”商梓柳说罢又想起他们也是按照父亲吩咐办事,于是又补充了一句:
“如若半个时辰后你们未见到我,便可来寻我。”
“是!”聂护卫行事利落,将那些贼人捆了后便带着其他护卫走了。
虞栖见着商梓柳办事稳妥,处事有方,不由得在心里感叹道:
“挺好,估计生的孩子也挺聪明的。”
“那必须的!所以咱们是做好事呢!”系统不由得再一次佩服自己。
你说你!眼光怎么这么好的?
升级得简直是恰到好处,不枉它排了这么久的队啊。
行了,回去必须奖励自己一下!
眼下就只剩他们二人了,商梓柳也不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王爷究竟想做什么?”
虞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伸手摘掉了自己头上的斗笠,露出了商梓柳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来。
可是商梓柳知道,此人非彼人。
如果真的是那个草包,又怎么会兜着这么大一个圈子,只是为了跟他说上一句话呢?
也未免太耗费精力了。
但如果真是这么做,商梓柳倒还要高看恒王一眼,不至于到如此厌恶的程度。
“我知道公子知道什么,但是不必说,你我自然都懂。”
聪明人说起话来就是省事,虞栖敢肯定商梓柳已经知道这副身体的芯子已经换人了,于是顺势就提起了商梓柳最关心的一件事:
“公子可曾有什么遗憾?”
“王爷说笑了,再说了,王爷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我的遗憾呢?”商梓柳不置可否,微微一笑直接道出了虞栖来意不纯。
“倘若我说我能让公子再无遗憾呢?”
商梓柳终于不再是云淡风轻的样子,毕竟那是作为一个男子不愿被人提及的事情。不过虞栖这么说,商梓柳倒是想明白了许多。
身边人为何要让他来这里,自己又为何会抽中那一签,大师又为何会如此解签,一切的答案都似乎浮出水面了。
不过商梓柳不信这人本事能大到让他一个不能生育的人孕育孩子,于是嘴角难免带上了一抹讽刺的笑:
“王爷直说无妨。”
“嗯,”虞栖眼中不免露出了赞赏,她就喜欢这样不藏着掖着的人。
于是她实话实说了:
“如若公子与我成亲,公子自会得偿所愿。”
愿?哪方面的愿呢?
商梓柳似乎明白了虞栖的意思。
但当他听见那话的时候,并未愚蠢得直接就一口应下,而是带着几分复杂看向了“大言不惭”的虞栖。
他并非不想。
作为一个男子,他也曾幻想过自己有孩儿的画面。
不能生育的确是他的遗憾,但是这并不能使他陷入疯魔,对别人的话听之任之。
即便是眼前这个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顶替了那个草包,但是商梓柳依旧用着最理智的心询问着细节:
“你为何敢如此保证?”
“一个人的命数岂能被寥寥言语框定?我信公子定能得偿所愿。”
如若那人用着含笑的语调说,商梓柳说不定心中尚且存疑。
但是偏偏那人用着最认真不过、一本正经的语气说着这些话,就连商梓柳都不由得信了两分。
接着他又听见虞栖说:
“公子不用担心我占你便宜,公子如若心想事成了,那时我们分房也是可以的。”
虞栖一向对美色不甚在意。
商梓柳也不得不承认他很满意这个承诺,于是他在那样的荒野,看着虞栖,昏了头一般对她说:
“三日后你着人来下聘。”
虞栖从善如流的应下:“自然。”
听起来这么荒谬的一场话,商梓柳居然抛却了大家公子应有的矜持,这么私定终身的行为要是让他父母亲知道了,定然会狠狠罚他。
不过商梓柳却不把这些放在心上。
他只是想,赌一次也无妨。
再说了,至少现在这个恒王不至于让人那般厌恶。
摇摇晃晃的马车载着心不在焉的商梓柳远去,身边的小春也在叽叽喳喳地说些什么,最后商梓柳鬼使神差的掀开了车帘,又看了站在原地的虞栖一眼。
两人视线相接,浮现出心照不宣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