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房门,阵盘启动。
石轩进入地下洞府。
洞府内已被他扩大将近一亩地,中间放置一个寒光闪闪的金属小人。
小人不大,约莫半米左右,上满满都伤口。
像是有人拿利斧摧残过一样。
石轩拿起桌子上一块雕刻将近一周的阵盘,继续雕刻。
约莫两个时辰后。
神识收回,刻录完成,阵盘光芒流转,淡淡金光浮现,上方有三面小旗缓慢旋转,无风飘动。
石轩细细打量一番,未发现任何问题。
催动灵力注入其中。
阵盘嗡鸣一声,悬浮空中,金色光芒大盛。
三面小旗在阵盘上方极速旋转。
石轩口中发出一声轻叱。
阵盘极速变大,落入金属小人所在地面消失不见。
一道法诀打出。
在阵盘消失处的地面上,无数金光汇集,形成一道金色光芒。
似剑又似长枪。
轰一声巨响,光芒打在金属小人身上,发出一声金石相撞的声音。
幸好有阵法阻隔,声音无法传到地面。
光芒消散,金属小人胸口又添一道伤痕。
石轩手一招,阵盘浮现,带着三面旗子缓缓缩小,落入手中。
满意的收起阵盘,心中琢磨。
这块可发出筑基中期实力的金属性攻击法阵,下次去坊市应该能卖多少灵石。
这几年,石轩雕刻阵盘的实力可谓是突飞猛进。
像这样的阵盘全力下两天两夜就能制作,低级一点的半天就行。
全靠他才华横溢的天赋,还有那脚踏实地,坚韧不拔的精神。
当然,这其中系统又帮了一点点小忙。
他完全低估了真实之眼的功效。
现在的系统面板。
防御:40(已满)。
力量:40(已满)。
灵魂:40(已满)。
真实之眼:25。
真实之眼来到20的时候发生了巨变。
放大镜的功效加了不知道多少倍,还多了缩小的功效。
他刻录阵盘上那些比头发丝还小的阵纹时。
在真实之眼的帮助下无限放大,刻录起来别提有多方便。
唯一不足之处就是眼跟上了,神识跟不上。
虽然神识强大,但只是强大。
面对操纵比头发丝还细的灵气时还是要小心翼翼,不然效率还能更快。
第二天。
石轩和往常一样,穿上他那华丽的着装,静静坐在茶楼上品茶。
他每天除了这事,也就剩下逛街,游玩其他也没事可做。
倒买倒卖赚取财富?
吟诗作画附庸风雅?
窃玉偷香留恋佳人?
修桥补路赢得美名?
饮食奇珍口腹之欲?
珍珠美玉攀比炫富?
等等。
他都没任何兴趣。
身份不同,地位不同,眼界不同,想法也不同。
对他而言,那些东西,还不如自己此时此刻看向窗外那个正在耍蛇的乞丐有意思。
如果不是这身彰显身份的华丽着装在凡人世界都减去很多事情,他别说穿戴,连碰都懒得碰。
凡人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也只是凡人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又一日。
石轩照例出门。
又一日。
石轩照例出门。
又一日。
……
半个月后的清晨,阳光柔和地洒在古老而庄重的府门前。
石轩身着华服,正准备登上那辆装饰精美的马车。
一阵急促的呼喊声突然传来:“老爷!!!”
这声音划破了宁静,石轩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
只见一名气喘吁吁的下人一路小跑着奔至跟前。
待站定后,他微微躬身,压低声音说道:“老爷,齐管家的孙子昨夜突发重病,情况危急。”
“齐管家说他自己恐怕得耽搁几日才能回来当差。”
“由于事发半夜,怕惊扰到您休息,所以才命小的今日一早前来禀报。”
“府上和店里已经都安排好了人手,一切事务皆有序进行。”
“叫您不用担心。”
石轩点了点头,表示知晓,接着又面露疑惑之色。
齐狗子竟然有孙子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他一边想着,一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额头,似乎想要回忆起相关的事情。
忽然间,想起来了:“好像是三年前吧,他家确实添了个孙子。”
“当时我还亲自前往祝贺,喝了喜酒,并且给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和自己无关,都快忘了。
又想了想,好像还是和自己无关。
不再多做停留。
转身迈步登上马车,车帘轻轻放下,随着车夫手中马鞭一挥,马车便缓缓驶离了府邸,向着远方行去。
又过两日。
天刚微微亮。
正在地下洞府内的刻录阵盘的石轩听到一阵哭声。
神识稍一分心,刻录失败,阵盘报废,半月时间白费。
唉。
石轩叹气一声。
他这院子设置的有禁制。
在院子里说话声音大一些,便会传递到地下洞府内。
站起身,脚踩一柄飞剑向地面而去,同时神识也向院中哭声主人寻去。
人还未到地面,神识就见齐狗子伏地痛哭。
打开房门。
齐狗子看到石轩痛哭流涕的爬了过来,抱着大腿边哭边喊:
“石老爷,救救我孙子小通,救救我孙子吧!”
“全城大夫都束手无策,只有你能救了!”
石轩疑惑,扶他起身,领进屋内让他进屋细说。
齐管家刚进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就向着石轩砰砰磕头哽咽道:
“石老爷救命,我就这一个孙子,就这一个孙子!”
“老齐家唯一的独苗了!”
石轩不急不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道:
“你孙子得了什么病?”
齐管家擦擦鼻涕眼泪跪地开口:
“前几天小通被下人领着去城外游玩,回来就昏迷不醒。”
“水米不进,眼看着进气多出气少。”
“全城的大夫都束手无策。”
齐狗子说着又抱住了石轩大腿哽咽到:
“石老爷,请您出手救救小通吧!”
石轩嫌弃的把腿抽开问出心中疑惑:
“你为什么觉得我能救?”
齐狗子抽噎一阵开口,声音低了几分:
“两年前小人去辞城谈一笔买卖,无意间撞见小荷,心中好奇就询问她。”
“她开始死活不说,在我拿出重金后,她偷偷摸摸告诉我说是老爷您给治好的。”
“她那绝症你都治好了,我家小通的病老爷您一定也有办法的对不对?”
说完又砰砰磕头。
石轩明了。
齐狗子口中所说的小荷乃是他身旁那四名贴身丫鬟中的一员。
约莫四年前,和府上的一名下人私通,怀了身孕。
由于惧怕石轩知晓此事后的怪罪以及担心旁人知晓后的流言蜚语,私自偷吃了打胎药。
怎料想,那胎儿虽然被活生生地打掉了,却卡在腹中怎么也下不来。
无奈之下,小荷只得偷偷四处寻觅名医诊治,用尽了各种方法,最终仍是未能将其治愈。
纸终究包不住火,这件事自然而然地没能隐瞒得住。
没过多久,消息就在整个府邸内不胫而走,传得是沸反盈天、众人皆知。
当齐狗子听闻此讯后,顿时气得怒发冲冠、火冒三丈。
嘴里不停地叫嚷着定要将这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的双腿给生生打断,然后丢出府去。
与小荷有私情的下人倒是机灵得很,早在察觉到风头不对之时,便脚底抹油般溜之大吉了。
可怜那小荷只能独自一人孤苦伶仃地躺在病榻之上,承受着身体的剧痛,发出声声痛苦的呻吟。
还是石轩出面,让齐狗子派人把小荷抬了出去。
其实,就在小荷和那下人私通的第一天,石轩便已经洞悉了。
但他对此漠不关心。
最后也是出于对小荷几年来在身旁照料自己生活起居的一丝怜悯之情,出手搭救了。
担心一旦此事传扬出去,日后将会有络绎不绝的人们前来向他求医问药。
避免麻烦,特意嘱咐小荷务必保守这个秘密。
他也知道小荷什么性格秉性,也没指望真能保守住秘密。
所以特意给予了她一笔钱财,要求她离开此地前往其他城池定居。
令石轩始料未及的是,仅仅只是这么一次出手相助,居然还是招惹来了麻烦。
此刻,他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齐狗子,沉默不语,气氛异常凝重。
齐狗子在石轩那冰冷目光的注视下,逐渐感到浑身不自在起来。
也不敢哭了。
当这种压抑的氛围几乎让人窒息时,石轩缓缓开口问道:“我且问你,关于这件事,究竟还有其他人知晓吗?”
听到这话,齐狗子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双膝跪地,向前挪动一步后又紧紧抱住石轩的双腿,诚惶诚恐地回答道:
“老爷请放心!此事仅有小人一人知晓而已。”
“而且,小人深知老爷您不愿让他人得知此事,因此在前来拜见您之前,就已经将院子里以及附近的所有人都支走了。”
“啧啧啧。”
听完齐狗子这番话,石轩不禁咂吧了几下嘴巴。
心中骂道:
“狗东西这份机灵劲,只当个管家实在是委屈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