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对方笑了，同时耳边传来柔和的声音：“我是水瓶宫宫主水之白，旁边这位是射手宫宫主。
阁下想必就是双鱼宫的大统领陆园？今日表现相当出色，水瓶宫敬佩。”
水之白无论是语调还是言辞，都让陆园感到亲切。
作为水瓶宫宫主，他先介绍了自己，然后才询问陆园的情况，并称赞了他的胜利，表明了水瓶宫的态度。
同时，在交谈中，水之白已隐约点明了陆园的另一重身份——不仅是双鱼宫的代表，更是大统领。
他强调这一点，一方面是因为陆园的身份尊贵，值得结交；另一方面则是暗示，身为大统领，战胜希尔这样的对手是理所当然的。
水之白的话刚落，陆园便笑了，显然听出了其中的深意。
“在下正是双鱼宫的大统领陆园，不知两位宫主有何指教？”
陆园轻笑一声，再次将问题抛回给对方。
在未摸清对方意图前，他不会轻易回答。
“大统领过誉了，今日谈不上指教。
您的表现让我们自愧不如，反倒是我要向您请教。
请问，您是如何赢得这场战斗的？”水之白虽为水瓶宫宫主，却谦和有礼，言谈举止令人难以拒绝。
毕竟，谁会不喜欢这样一位彬彬有礼的人呢？
水之白望着陆园，缓缓说道：“原来两位宫主为此而来。
此事说来简单，不过是速之法则达到极致，再加上海尔略有松懈罢了。”
“速之法则的确极快，但若没有足够的实力，大统领也无法伤害到大道中期的海尔。
况且那时海尔已近乎昏迷。”
水之白似乎早已料到陆园的回答，他顺着陆园的话，继续提出自己的疑问。
尽管我没有亲眼见到，但我知道当时你使用的必然是大成的速之法则，才能在一瞬之间接近海尔。
否则，你难道还会用空间法则吗？在整个鸿蒙天界，只有空间神族和空间至尊能不用空间印记施展空间法则。
你既非空间神族，也不是空间至尊，能够在短时间内完成一系列动作，那必定是速之法则大成了。
我疑惑的是，你既然修炼的是速之法则，并将其修炼至大成境界，又如何能够击伤海尔呢？
毕竟你只是大道中期，而海尔已是大道后期。
除非你修炼了两种法则，且其中一种为攻击型法则，并同样达到了大成境界。
不然，无法解释你这个大道中期修士，是如何击伤甚至击晕大道后期的海尔。
水之白的话让陆园略感惊讶，他承认自己的速度确实很快，快到连这些半步至尊级别的宫主都没看清他的动作。
速之法则大成，只能说明他速度快的原因，却不能解释他为何能越级击败海尔。
与此同时，陆园注意到，当水之白提到“力量”时，一直沉默的御天有所反应。
在与水之白交谈时，陆园也留意着御天的反应。
他发现，之前无论谈到什么，身为射手宫主的御天都没有任何变化，脸上始终平静如水。
直到此刻，提到“力量”二字时，御天才有所反应。
他双手抱于胸前，脸上的表情依旧冷漠。
若仅凭外貌观察，任何人都无法察觉到他的变化。
然而就在刚才那一瞬间，陆园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气息发生了一丝波动。
此前，御天所散发出的是一种纯粹的强大力量感。
而现在，陆园感受到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气息，这种气息与他自身格格不入。
尽管这异样的气息转瞬即逝，仍让陆园感到些许不适。
他猜测，御天可能正在刻意压制它。
陆园表面上不动声色，平静地看着水之白，缓缓说道：“水瓶宫主果然目光独到。
没错，我的速之法则已臻大成，力之法则也不弱。”
陆园语气平和，但言辞却令人震撼。
他虽未明言力之法则已至大成，却间接表明了自己的实力。
水之白与御天虽已有心理准备，却仍被这句话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难以置信，陆园竟同时掌握了两种大成境界的法则。
以陆园目前大道境中期的修为，已同时达到两种法则的大成境界。
虽然他暂时无法建立完整的大道坐标，但已能确定自身的方位。
一旦晋升大道境后期，他便能快速追溯法则根源，触及大道本源，进而构建属于自己的大道坐标。
换句话说，只要陆园突破至大道境后期，便可直接迈入半步至尊境。
这并非最核心的问题。
在大道中期就能将一门法则修炼至大成境界的人虽少，但并非完全不存在。
鸿蒙天界的地域极为广阔，时间跨度更是难以计数。
每个纪园里，总会有一些天赋异禀的人物，完成常人无法企及的成就。
陆园若仅仅是将速度法则与另一法则提升至大成，水之白和御天或许不会如此震撼。
真正让他们震惊的是，他竟将力之法则也修炼至大成。
力之法则是否罕见？在鸿蒙天界，它随处可见。
然而，对于许多散修而言，选择力之法则更多是一种无奈之举。
即便倾尽一生，他们也难达圣人之境，更别说将力之法则练至小成。
水之白与御天并非对力之法则本身感到惊讶，而是对其达到大成境界感到不可思议。
在整个鸿蒙天界，能够将力之法则修炼至大成的唯有战斗天族。
可自从战斗天族被空间神族和光明神族联手驱逐后，如今已很难找到他们的踪迹。
据推测，那些幸存的战斗天族即便侥幸存活，也不可能将力之法则修炼至大成。
一旦现身，便会同时遭到两大神族的 弟子。
因此，大成境界的力之法则极其稀有。
在鸿蒙天界，排名前三的至高法则分别是鸿蒙、光明和空间。
鸿蒙法则仅传说中的鸿蒙之神曾使用过，暂且不论。
光明法则和空间法则虽稀有，但也并非少见。
毕竟光明神族和空间神族本身就是鸿蒙天界两大最强势力。
光明神族鼎盛时，其主人遍布整个天界。
空间神族则穿梭于各界面，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遇到他们。
就连外族也有不少光明至尊和空间至尊。
值得注意的是，光明之城便是由外族人建造，是一座信仰光明之神的大城。
光明之城的居民中，超过半数专注于修炼光明法则。
而力之法则的历史可追溯至鸿蒙开天辟地之时，它现身的时间甚至早于鸿蒙法则。
即便在后来相继出现的光明法则与空间法则之前，力之法则已广泛流传。
然而，自鸿蒙创世以来，能够圆满掌握力之法则的大成者唯有战斗天族。
至于传说中的力之至尊，更是从未有过记载。
据光明神族推测，在战斗领域，力之至尊的实力远超光明至尊与空间至尊。
作为被光明神族创造的终极战士，战斗天族始终是光明神族最强大的力量象征。
战斗天族不负所望，凭借无可匹敌的力量助光明神族成为鸿蒙天界首屈一指的势力。
然而，这份荣耀却也成为隐患。
光明神族忧虑，若有人突破为力之至尊，将成为真神之下无敌的存在。
到那时，光明神族将无力抗衡战斗天族。
即便战斗天族从未有过背叛之意，仍被扣上了叛逆的罪名。
正所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对光明神族而言，战斗天族的使命已然完成。
于是，光明神族联手空间神族，将战斗天族驱逐出鸿蒙天界。
官方史书中称此为“驱逐”，但知情者皆知，这背后隐藏着血腥 弟子的 弟子。
如今，战斗天族已被灭族。
在此背景下，整个鸿蒙天界难觅战斗天族的身影，更不用说达到大成境界的力之法则持有者。
今日，这一失传已久的法则再现世间，水之白与御天虽为水瓶宫与射手宫之主，也难得见到如此奇观。
上一次见到大成境的力之法则，还是他们未登宫主之位时，在光明之城外执行任务的时候。
当时，他们遇到了来自天空之城的战斗天族。
那次任务中，他们刚将光明法则修至大成之境，却意外败给了同样将力之法则修至大成之境的战斗天族。
尽管双方都受了重伤，但他们终究不敌一人。
对方掌握的是大成之境的力之法则，而他们是大成之境的光明法则。
即便是光明信徒的光明法则，也无法与光明神族相比。
无论如何，他们所用的光明法则依然是至强法则之一。
在此之前，他们虽听说过力之法则的强大，但内心并不完全认同。
即便力之法则再强，又怎能超过光明法则？如果力之法则真的更胜一筹，它理应位列至强法则，而非光明法则。
然而，事实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力之法则未能列入至强法则，或许是因为修炼难度极高，鸿蒙天界广袤无垠，却从未出现过一位力之至尊。
光明法则和力之法则同为顶级法则。
两者对决时，关键在于使用者。
显然，战斗天族与力之法则的契合度极高，甚至可能不亚于光明神族与光明法则的契合度。
光明信徒虽修习光明法则，但与法则的契合度并不突出。
不过，无论什么法则，一旦达到至尊境，触及法则大道本源，就能自如掌控法则之力。
因此，光明信徒在至尊境前，即使修炼光明法则，战斗力也常不及光明神族。
这正是光明之城的天下行走从未战胜天空之城天下行走的原因。
毕竟，四大城的天下行走必须在半步至尊境以下选拔。
这是一个难以解开的难题。
外族人即使修炼了光明法则与空间法则，其契合度也始终不及光明神族和空间神族，因此在战斗中无法战胜这两大家族。
尊者境界的人间半神极为罕见，而且很少涉足尘世。
更重要的是，在尊者境界以下，光明城的实力便已逊色于其他大城，而其尊者数量也远少于另外三大城。
毕竟，自光明城建立以来，已有七十七个纪园的历史。
然而，七十七个纪园虽长，与其他三大城相比却显得短暂。
鸿蒙城作为鸿蒙之神留下的遗物，或许在创世之初便已存在。
空间神族是空间之神的后裔，而光明神族则是光明之神所创造的神造物。
空间之城与天空之城，这两个传说中的城市早在神话时代便已存在。
尽管光明城位列鸿蒙天界的四城之一，但它无疑是其中最弱的一座。
光明城亟需改变现状。
若连光明神的信徒自身都不够强大，又怎能向外宣扬光明神的荣光？甚至对光明信徒而言，他们最大的敌人并非自由开放的鸿蒙城，而是同样信奉光明神的光明神族。
信仰可以转换，但种族无法更改。
正在三人交谈之际，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这声音悦耳动听，仿佛让人置身阳光之中。
在它的影响下，原本略显沉闷的氛围变得轻松了不少。
“射手宫宫主御天，水瓶宫宫主水之白，你们是否也对宫外之事有所好奇？”说话之人正是天蝎宫宫主天喻。
当水之白和御天刚到摩羯宫时，她与摩羯宫宫主摩罗便注意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