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业轻笑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后脑勺冷不丁就挨了一下。
“咚”的一声闷响。
嗯?
力道不大,跟挠痒痒似的。
如今的杨业,身体也越来越强壮了,这点小把戏,连让他晃一下都做不到。
他慢条斯理地转过身,就看见三个蒙着脸的黑衣人,跟之前那俩一个样,只是脸上多了块布。
看样子,这几人是一伙的,合着前面那俩是诱饵,专门引他进这瓮。
“挺会玩儿啊?”杨业摸了摸后脑勺,那感觉,真不如被蚊子叮一口来得实在。
领头那个,手里还拎着根短木棍,估计刚才就是这玩意儿敲得他。
见杨业跟没事人一样,那人明显愣了愣。
“你……你怎么一点事没有?”拿棍那人有点结巴。
旁边一个蒙面人推了他一把,“废什么话!一起上!”
“哎,等等,等等。”杨业摆了摆手,脸上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笑容,“打打杀杀的多没意思,咱们先聊聊?”
疤脸汉子和他的同伴也转了过来,五个人,隐隐将杨业围在了中间。
“聊什么?”疤脸汉子眯着眼,语气不善,“朋友,你这管闲事的毛病,可不太好。”
“是吗?我倒觉得还好。”杨业耸耸肩,眼睛在那只显眼的大行李箱上转了一圈,然后才慢悠悠地看向他们。
“你们这箱子里……装的该不会是宋家的东西吧?”
话音刚落,五个人的动作齐刷刷地一愣,僵住了。
之前那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黑衣同伴,猛地抬起头,帽檐下的眼睛死死盯住了杨业。
疤脸汉子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先前那点故作镇定的从容荡然无存。
“妈的,条子?”拿木棍的那个蒙面人失声叫了出来,“玉姐怎么让咱们干这种事儿?!”
“别慌。”疤脸汉子到底是老手,迅速冷静了些,上下打量着杨业,“条子可没你这么淡定。”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狠厉起来。
“小子,不管你是谁,听到了不该听的,看到了不该看的,管了不该管的,今天就别想走了。”
“哟,这是要灭口啊?”杨业嗤笑一声,像是完全没把对方的威胁放在心上,反而饶有兴致地问,“我就是好奇,宋家那么严密的安保,你们是怎么得手的?技术不错啊。”
“少他妈废话!”疤脸汉子旁边的那个黑衣人显然没什么耐心,往前踏了一步,“既然你知道了,那就更留你不得!”
那黑衣人话音刚落,第一个就扑了上来,拳头带着风,直冲杨业正脸。
杨业眼皮都没抬,身子只微微一侧,那拳头就擦着他衣服过去了。
“哎,小心脚下。”杨业还好心提醒了一句。
那人一拳落空,脚下果然一个趔趄,差点儿把自己绊倒,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妈的,一起上!弄死他!”拿木棍的那个总算反应过来了,嗷嗷叫着,也不管会不会误伤同伴,抡起棍子就往杨业头上砸。
另外三个,包括那个先前还算镇定的疤脸汉子,此刻也气急败坏地红了眼,一拥而上。
昏暗的巷子里顿时呼喝连连,拳脚相加,棍影呼啸。
可惜,都是些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杨业像是在自家后院里散步,脚步轻盈,东躲一下,西闪一步。偶尔伸出手,在某个不长眼的拳头上轻轻一拨,或者抬脚在某个不稳的膝盖上随意一勾。
“砰!”第一个扑上来的黑衣人,被自己同伴的肘子拐中了腮帮子。
“哎哟!”拿木棍的那个,棍子还没砸到人,手腕先是一麻,木棍脱手飞了出去。
“呃啊!”疤脸汉子捂着肚子,像是煮熟的虾米一样弓起了身子。
几声闷响夹杂着痛呼,此起彼伏,在寂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不到半分钟,地上就横七竖八躺了五个,个个哼哼唧唧,再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拿木棍的那个,手里的棍子不知怎么就到了杨业手里,他自己则抱着手腕,龇牙咧嘴,眼泪都快下来了。这他娘的是什么怪物?
疤脸汉子捂着肚子,弓着身子,额头上冷汗涔涔,想爬起来,试了几次都没能撑起身子,反而疼得更厉害了。
杨业掂了掂手里的木棍,质地还挺沉,砸人应该挺疼。他随手往旁边墙上一扔,发出“哐当”一声脆响,吓得地上几人又是一哆嗦。
他走到疤脸汉子面前,慢悠悠地蹲下身子,脸上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仿佛刚才只是拍飞了几只苍蝇。
“现在,能好好聊聊了?”
“你们说的那个玉姐,是谁啊?还有,宋家的东西,你们是怎么弄到手的?我挺好奇的,他们家安保不是号称铜墙铁壁吗?”
疤脸汉子咬着牙,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眼神凶狠地瞪着他,要是眼神能杀人,杨业估计已经千疮百孔了。
“不说?”杨业也不恼,甚至还笑了笑,“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也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开口的。”
他伸出手指,轻轻拍了拍疤脸汉子的脸颊,那动作温柔得像是在逗小猫。
“比如,先从哪根手指头开始比较好呢?还是……换个别的零件?”
这话他说得轻飘飘的,不带一丝火气,听在疤脸汉子耳朵里,却让他从头到脚都冒起了寒气,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这小子,看着年纪轻轻,斯斯文文的,手段怎么……怎么这么瘆人!
正当杨业琢磨着,是先卸了这家伙的左胳膊还是右腿,能让他更配合一点时,一个清脆的女声,冷不丁地从他右侧不远处响了起来,带着几分戏谑。
“行啊你,身手不错嘛,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
嗯?还有人?
杨业心里一动,这声音……有点耳熟,又有点陌生,但肯定不是刚才那几个歪瓜裂枣能发出来的。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
巷子深处,光线比这边还要暗淡,只能勉强看到那边静静地站着一道纤细的人影,穿着深色的衣服,几乎要融入黑暗里,根本看不清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