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这就去。”小翠答到,自从拿炭的事自己告诉夫人后,大小姐就只让她跑腿,她心里知道,大小姐起了疑心了,只是想着,晚些再像以前那样哄哄她,准成。烦恼就这么轻易被她抛到脑后了。借着去厨房的机会,她跑到夫人院子里,告诉了夫人林妈妈来了。
“嗯?她来做什么?是大小姐让她来的?还是她自己来的?”柳氏疑惑,“回夫人,自从大小姐好了之后,这两日就只让奴婢跑腿,什么也不跟奴婢说了,”小翠委屈道,
“她是疑心你了,你抽时间再哄哄她,另外,她最近有没有带回去什么东西,比如项链啊,耳坠啊?”
“奴婢没有见到,今天还收拾了梳妆台,并没有发现有新添的饰品。”
“行了,你快回去吧,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叫你来问问大小姐的身体怎么样就行,有不对劲的地方赶紧来回我。”说完给冯妈妈使了个眼色。
“是,奴婢告退。”冯妈妈跟着出来,往小翠手里塞了一两银子,小翠高兴地道着谢,心里美滋滋的,心想赶紧把钱送回家给姐姐抓药吃。
这边林悦让夏荷守在外面,问了起来:“林妈妈,坐着回话吧。”
“老奴不敢,老奴对不起您!”说着一边哭一边磕头,
“好了,先别哭了,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你当年为何要离府?”
林妈妈冷静了一下,回道:“回小姐,当年我离府实在是迫不得已,自从新夫人进门后,先夫人留下伺候您的老人不断地被打发出去,那时我和茹燕就知道,我俩是早早晚晚也会被打发了的,所以谨小慎微,
直到那一天,我去库房想取布匹,给您做个小花袄,库房平时都是锁着的,所以要找到管库房的苏毅,可去他屋里没有寻到,我就琢磨去库房碰碰运气,没想到库房的门竟然没锁,我想着先进去看看,刚要推门,
这时里面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声,起初听不清,过了一会,女人有些生气拔高了音调,我才听清她说:“让你处理这点事都处理不好,怎么?你的债主不上门管你要债,你就忘了我是怎么帮你的吗?你可别忘了,我才是你最大的债主。”同时,我也听清了这声音正是新夫人柳茹萍,接着苏毅的声音传来:“夫人饶命,小的不敢,我马上就把剩下的东西处理了。”
“给你5天时间,那几样东西抓紧弄完,要是还弄不完,就让你女儿抵债去吧。”
听见新夫人威胁的话,我一愣神,不小心发出声音,“什么人?”我怕被发现就赶紧跑了,但是苏毅一直追在后面,为了甩开他,我跑向老爷的院子,苏毅不敢进老爷院子里搜,我找到负责洒扫的王婆子,故意跟她说,刚才老爷叫我过来询问大小姐近况,还特意提到在老爷那呆了有一盏茶的时间,这刚出来要走就想着顺路过来看看老姐妹,我还特意给她拿了几块糖,让她带给孙子吃,就这样躲过了苏毅和柳夫人的追查。”
“那你有没有听清他们说的要处理的到底是什么?”
“这个老奴确实仔细回忆过,但是只听到了这两句,前边由于声音太小,就没听清。”
“那既然你都已经躲过去了,为何还要离开?”林悦又追问到,
“自从那之后,新夫人身边的冯妈妈总是有意无意地在我面前出现,眼神中透着怀疑,没事还总拿话威胁我和茹燕,我知道,这府里怕是容不下我俩了。万一哪天被新夫人抓到把柄,不仅我自身难保,还可能会牵连到小姐您。所以我跟茹燕商量由她继续伺候您,我去外面,而且那个时候我也刚成婚,有了李雅,就是夏荷,我出府的理由也能成立,出去后我也方便打探一下苏毅在外面究竟为新夫人办的什么事。”
“但是小姐,不管怎么说老奴还是对不起您啊,不该就这么抛下您。”林妈妈说完,又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林悦轻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事已至此,再说这些也无用。你也是迫不得已,你这些年在外面可曾打探到苏毅什么消息?”
林妈妈想了想,回道:“小姐,老奴在外面通过我侄子,却是查到了一些,那苏毅每隔4天就出府去城南的一家叫万辉的饰品店,每次都是自己一个人,去完饰品店,隔三差五还去趟街尾的大吉赌坊,”
“后来我陆续去过几次饰品店打探情况,但并没有发现异常,也打探不出其他有用的信息,再后来我就在巷尾开了绣纺店,没事买点小玩意拖茹燕带给您,我离开了不到一年,茹妈妈也被新夫人寻了错处,本来是要被发卖的,但是听说是老爷念着这些年她也尽心尽力伺候夫人和小姐,做主让她继续留下来,干些杂活。”
“那现在这苏毅还是如此吗?”
“不了,大概最近半年时间,他不怎么去饰品店了,但是赌坊还是隔三差五的去。”
“嗯,听说你家儿子给衙门跑腿?”
“是的,小姐,我家这个不是学习那块料,但是身强力壮,脚程快,所以托人给找了个营生。”
林悦暗自思索起来,她还没找到正当理由去外面,正好这李建还是在衙门做事,不妨用他来打探消息,想到这:“夏荷,拿十两银子给你娘,”
“小姐,这使不得,老奴现在靠着绣纺店一家子吃喝是不愁的。”
“给你就拿着,这钱主要是给你儿子的,我需要他帮我做些事。”
“小儿子能帮大小姐做事,那是他的福气,就更不能要大小姐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