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王府内一片喜气洋洋,处处张灯结彩。
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红绸缎随风轻摆,将整个府邸装点得格外喜庆。
老王爷与老王妃精神矍铄,端坐在高堂之上,眼中满是欣慰与喜悦。
唱礼官声音洪亮,有条不紊地唱着:“一拜天地——”,杨芸萋与越云川身姿端正,缓缓下拜,拜谢天地赐缘。
“二拜高堂——”,二人转身,恭恭敬敬地向老王爷和老王妃行礼,感恩养育与教导之恩。
“夫妻对拜——”,他们相对而拜,许下相伴一生的诺言。
“送入洞房——”,在众人的欢呼声与祝福声中,两位新人被簇拥着缓缓步入洞房。
喜婆满脸笑意,手中捧着装满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托盘。
一边撒帐,一边口中念念有词,说着各种吉祥话:“一撒荣华并富贵,二撒金玉满池堂,三撒三元及第早,四撒龙凤配呈祥……”
杨芸萋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忙碌了一天,此刻终于能稍稍歇息,心中不禁长舒一口气。
就在这时,只听“叮”的一声轻响,盖头被一根秤杆缓缓挑起。
杨芸萋下意识地仰头,目光正好对上越云川的眼眸。
刹那间,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越云川今日身着喜服,身姿挺拔,英气逼人。
周围众人纷纷起哄,杨芸萋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羞涩地低下了头。
越云川深情地看向她,还未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便被萧清平拉出去喝酒了。
萧清平仗着今日越云川大婚心情好,不会跟他计较。
便把手搭在越云川的肩上,说道:“三哥,走走走,出去喝酒,今天你要是不陪兄弟们喝个痛快,兄弟们可就要来闹洞房了。”
越云川被萧清平扯着走了出去,他挨着桌子敬酒。
待一一喝完后又被吴清风和萧清平灌了不少,也多亏了越云川酒量好。
可饶是再好的酒量,也架不住他们几个车轮战,连杨奕泽也凑热闹加入进去。
越云川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便给平落使了个眼色,平落悄悄塞给他一颗解酒丸。
别向心实在撑不住了,今日师弟成亲她打心眼里高兴,跟着众人喝了不少,有了些醉意,她感觉自己看什么都带着重影。
萧清平走路都有些不稳了,他挂在吴清风身上,吴清风嫌弃的将他推开。
他又挂在别向心胳膊上,别向心摸了摸他的头说到:“咦?老四,怎么有两个老四?你什么时候有双胞胎兄弟了?”
越云川看了看神志不清的二人,让平沙去安排,把他们送到最远的客房,尤其是萧清平,送的远远的,省的他跑过来瞎胡闹。
王卓相比他们要好很多,他几乎没怎么喝酒。
见众人差不多散去,他望了一眼灯火明亮的洞房,对越云川说道:“好好待她。”
越云川平静地看向他说道:“王公子多虑了,听说王公子下个月,就要与谢家姑娘成亲了,到时我与王妃一同去观礼。”
王卓被他揶揄的话说的有些尴尬,这小心眼的男人,可是换位思考,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哪个男人会大度呢?
他点头告辞,转身朝外走去,头都没有回,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刺激的。
越云川见别向心还赖在酒桌上,死活不走,有些头疼无奈,他看向大师兄。
林清轩识趣地上前,一把抱起她。
别向心有些醉了,不太老实地踢踢打打,时不时地做鲤鱼打挺状。
林清轩黑脸,低声吼道:“老实点,再乱动,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到时候摔疼了,可别冲我哭。”
别向心被吼的愣了一下,之后便大声哭道:“你凶我,你怎么这么讨厌,你这个坏蛋,就知道凶我。”
别向心边哭边说,林清轩听她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无理取闹地耍酒疯,真想把她嘴给堵起来。
可偏偏怀里的人毫无自觉,把眼泪鼻涕都蹭到他身上,林清轩的脸更黑了。
越云川看着师兄吃瘪又无可奈何的样子,顿觉好笑,一物降一物,师兄还是拿师姐一点办法都没有。
越云川冲林清轩喊道:“师兄,机会给你了,可要抓住,不然师姐真嫁给别人了,有你后悔的。”
林清轩未转身回他一句:“多事。”
越云川小声说道:“你就嘴硬吧!”
越云川看着他们走的差不多之后,剩下的人交给手下们去应付。
他转身去了婚房,花有清香月有阴,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能让佳人苦等。
越云川走进婚房,见到那两个侍女,他抬手让别枝和惊雀出去。
别枝和惊雀有些犹豫,郡主在家时一直由她们服侍,怕就这样出去了,郡主一时不适应。
越云川看她们磨磨蹭蹭的,还不想走,便皱眉说道:“都进了王府了,我说话还不管用吗?”
她们见王爷有些不悦,便只能立刻出去了。
杨芸萋见他把别枝和惊雀赶出去,便问道:“她们都走了,谁来帮我摘凤冠卸妆呀?我感觉脖子快要被压断了。”
越云川叹她娇气,说道:“我来,坐好。”结果看着简单的事,做起来并没有那么容易。
摘取凤冠的时候扯住了头发,杨芸萋疼的眼泪都下来了。
越云川手忙脚乱,又怕扯疼了她,费了半天劲,才把凤冠摘下来,他都有些后悔把那两个侍女赶走了。
摘下凤冠后,杨芸萋觉得自己的头,瞬间轻松了好多。
她稍微活动了一下脖子,伸了个懒腰。
越云川也呼了一口气,可算是将这凤冠给摘下来了。
他拿起酒杯倒满了两杯酒,杨芸萋接过一杯,二人交杯共饮。
共饮合卺酒,执子与共誓言久。
杨芸萋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脑海中瞬间闪过,接下来或许会发生的旖旎画面。
心也跟着“砰砰”直跳,紧张与兴奋交织在心头,仿佛有只小鹿在乱撞。
其实,她有所不知,此刻的越云川内心与她如出一辙。
只是身为男人,那所谓的尊严,让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将内心的波澜,掩饰得严严实实。
只见越云川优雅地起身,极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随意,对着杨芸萋说道:“本王先去沐浴。”
杨芸萋不知怎的,话一出口便收不回来:“要我跟你一起吗?”
话音刚落,她便瞬间反应过来,脸颊“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心中暗自懊恼自己的鲁莽。
越云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缓缓看向她,眼神中满是戏谑与宠溺。
轻声说道:“别急,第一次怕你受不住。”
那声音仿佛带着一丝蛊惑,在这静谧的空间里缓缓流淌,让气氛愈发暧昧起来。
杨芸萋想咬断自己舌头,怎么能问出那样孟浪的话呢?
她强装淡定地将别枝和惊雀叫进来,两人手脚利落地帮她宽衣。
杨芸萋一身凤冠霞帔,郡主大婚时的服装太过复杂,穿脱都很费劲。
两个侍女帮她把繁重的外衣脱下,又打了热水净面,杨芸萋这才感觉一身轻松,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