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志勇带着白杜鹃离开曲振国家后就回了山里。
“明天咱们还得去找人吗?”白杜鹃问。
“不用,乔奋斗和曲振国会帮我把剩下的两个人叫上。”
“剩下的两人都是谁?”
“一个叫郑永强,是乔奋斗的妻弟,30出头,会蹓趟子;另一个叫刘铁,是曲振国的外甥,是个炮手,别看曲振国打枪不怎么样,他这外甥却是好样的。”
炮手就是狩猎队里的枪手。
蹓趟子白杜鹃也懂。
趟子指的是猎人的山场。
蹓趟子是指猎人在自己的山场里活动。
但是在狩猎队里负责蹓趟子还有什么含金量吗?
她一时想不出答案。
于是她问白志勇,“在狩猎队里蹓趟子的人需要什么本事?”
“不需要什么本事,郑永强是个半拉子。”
白杜鹃:“……”
半拉子就是技术不成熟的意思。
也就是说,郑永强是个纯新手。
白杜鹃点头,“我懂了,郑永强是‘初把’?”
白志勇点头。
初把就是第一次上山的新手。
老上山的猎手会带一带他。
狩猎队达到目的地打了窝棚后会在附近下套子。
除了他们日常打猎外,他们每天还要吃饭,那些食材也要从这些套子陷阱里头出。
下了套子,负责蹓趟子的人就要去‘蹓’。
有些套子是每隔一宿去蹓一次。
有的半天去蹓一次。
蹓趟子的人要勤快,还得机灵。
不然一个人去蹓趟子的时候也容易出事。
而且去蹓趟子往往都是一个人,也要勇敢和公正,不能私留小份子。
白志勇能选中郑永强这个新手,这人的人品应该没什么问题。
白杜鹃算着人数,“狩猎队里最低需要六个人,爷爷你是把头,乔奋斗是赶仗员,曲振国是看窝棚的,郑永强是蹓趟子,刘铁是炮手……还少一个,难道还有我和苏毅安的事?”
“你可以当炮手,苏毅安不行。”白志勇摇头。
“苏毅安应该也能去蹓趟子吧。”
白志勇鼻子里哼出一声:“他体力不行。”
白杜鹃想起苏毅安生病后病怏怏的模样,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那他在狩猎队里能干点啥?”
“他什么也干不了,能跟上队伍,别拖我们后腿就行……哦,如果有人受伤了,他可能会有点用。”
白杜鹃:爷爷好像有点看不起死神哥。
白志勇:不是好像,就是看不起。
爷爷平等的看不起所有的弱鸡。
白杜鹃想起自己刚脱离老莫家跟在爷爷身边,老头子就很看不起她的小体格子。
不过他嘴上嫌弃,却经常给她煮肉,给她补身体。
爷爷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那不算上我的话咱们狩猎队还少一个。”白杜鹃问,“最后一人是干什么的?”
“最后一个是老爷子。”
白杜鹃以为自己听错了,“爷,你在说你自己吗?”
白志勇:“我有那么老吗?”
白杜鹃:“呃……”
爷,你都八十好几了,你心里真没数吗?
白志勇并不知道孙女内心的吐槽,“狩猎队里的老爷子就是有多年狩猎经验的老猎手,年岁高,但有一手好本领,可以在队里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
白杜鹃突然想起什么,“爷爷,你不会是想请昂帮爷爷吧?”
白志勇笑道:“就是这个老家伙。”
白杜鹃内心暗叹:我们的狩猎队强的可怕!
有这两个老猎手在,狩猎队就是想乱都乱不起来。
“苏毅安跟着狩猎队,那些人会不会认出他来呀?”白杜鹃有些担心苏毅安的身份被别人发现。
“我挑的人都是有保证的,再说上山打猎凭的是个人本事,他们不会问东问西,你们如果要去挖参得提前跟我说下,我好做下安排。”白志勇道。
“我还没告诉苏毅安你要组打鹿围狩猎队的事,我得去通知他一声,不然他还以为只有我们两个去……”
白志勇不慌不忙道,“没事,我派四眼去给他送过信了。”
白杜鹃松了口气。
有爷爷在真好,他什么都能提前想到。
第二天,白志勇又带着白杜鹃去了一趟方驼子大队。
他们这次去的依旧是乔奋斗家。
乔春娣看见白杜鹃高兴极了,就像只小松鼠上窜下跳,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
乔奋斗恨不得用手把自家闺女按住,“你别闹腾,我们大人要说正事,你带杜鹃去外头烤花生吃去。”
白杜鹃:“……”
不是,她也想参与大人之间的谈话。
她不想去陪小孩子烤花生啊!
就算她现在19岁,可她已经重生过两次了,身体的芯子里头就不是个孩子。
乔春娣开心地搂住白杜鹃的胳膊。
白杜鹃转头看向白志勇:救救我!救救我!
白志勇:“咳咳,杜鹃留下吧,这是她第一次跟着狩猎队一起行动,让她多听一听也好。”
白杜鹃终于得救了。
不开心地只有乔春娣一人。
白志勇又重新为白杜鹃介绍每一个人。
赶仗员:乔奋斗。
看窝棚:曲振国。
蹓趟子:郑永强。
炮手:刘铁。
这里头除了白杜鹃外,刘铁年纪最小,20出头。
别看他年纪小,做为炮手却很沉稳,话也少。
曲振国数了数人数,“白爷,咱们还少个人吧?”
白志勇:“有个鄂伦春的老猎手,集合那天才能到。”
乔奋斗和曲振国同时露出惊喜的表情,“是昂帮老爷子吗?”
白志勇点头。
两人高兴坏了,“太好了,昂帮老爷子的狗也很厉害,这样一来咱们就有四条猎狗了。”
“是五条。”白志勇纠正道。
“五条?白爷你又新搞了条猎狗?”曲振国问。
“狗是我驯的,但却不是我的,是我孙女的。”白志勇用下巴指了指白杜鹃。
曲振国羡慕不已,“白爷驯出来的猎狗肯定厉害,要不是狗吃的太多我也想养一条……哎。”
喜欢打猎的猎手谁不喜欢猎狗。
但是这几年别说是狗了,人都吃不饱,根本没多余的饭给狗吃。
也只有像白爷这样的老猎手,天天往深山里跑,担得起风险,才能养得起猎狗,吃得起肉。
“白爷,咱们什么时候出发?”乔奋斗问。
“两天后出发,到时在方驼子大队村口集合。”白志勇道。
乔奋斗搓着手指,似乎有话想说。
郑永强问乔奋斗,“姐夫,你是担心春娣吗?要不你让她住到我家去吧。”
乔奋斗摇头,“你家里老婆孩子的不方便,春娣这丫头还是个不省心的,我就怕她会趁着我不在家跑到山里去。”
郑永强苦着脸,“那怎么办?总不能把她绑起来不让她出门。”
乔奋斗唉声叹气。
“还有什么问题吗?”白志勇问,“要是不能去就现在提出来,别到时撂挑子。”
曲振国抢先道,“乔哥不放心他闺女,担心春娣会背着他偷偷上山打猎。”
白志勇看向乔奋斗,“你还能不能去了,说个准话。”
“去!我肯定要去的!”乔奋斗忙不迭的点头。
今年夏天旱的不下雨,估摸着秋天的收成也要完蛋,他得趁着这个机会多弄点肉回来,不然他和春娣又得饿肚子。
“不能让春娣一个人在家。”曲振国提议,“要不你还是把她送到谁家去,找人盯着她。”
“谁家有那闲功夫一天天的盯着她。”乔奋斗急的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