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整,张红旗准时将娜塔莉娅引进了办公室。
她今天显然是精心打扮过,换上了一件剪裁合体的深蓝色列宁装,领口别着一枚小巧的银色胸针,金色的发辫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薄施脂粉,更衬得那双碧眼深邃迷人。她手里拿着一个薄薄的牛皮纸文件袋。
“周部长,谢谢您能抽出宝贵时间接见我”
被张红旗引导坐到会客沙发上的娜塔莉娅,正色的向周秉昆表示感谢,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感激和柔媚。
张红旗端上一杯热茶,放在茶几上,便悄然退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门。
门一关上,娜塔莉娅脸上那公事公办的神情瞬间融化,眼中流露出炽热的情意,身体微倾,似乎想如上次在阳台那般扑过去。
然而,周秉昆却在她动作之前,果断地抬起一只手,做了一个清晰而有力的制止手势。他眉头微蹙,眼神里带着一种疲惫的严肃和不容逾越的距离感。
“娜塔莉娅同志,”他刻意加重了“同志”二字,声音低沉而清晰,
“这里是办公室,不是招待所的阳台。上次的事情……影响很不好。为了避嫌,我已经把乔秘书调走了,家里人也……闹了些不愉快。”
他顿了顿,指节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了敲,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今天,我们只谈正事,请坐。”
娜塔莉娅的动作僵在半空,脸上的妩媚瞬间凝固,随即化作一丝委屈和失落。
但她很快调整过来,顺从地坐到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将那份牛皮纸文件袋放在膝头,双手交叠,努力维持着优雅的姿态。
她明白,过犹不及,眼前的男人虽然对自己有吸引力,但绝非会被情欲冲昏头脑的庸人。她必须拿出真正能打动他的东西。
“好吧,周。我知道上次的事给你带来了麻烦,但我对你是一见钟情,真心喜欢你”
她换上了略带无奈和真诚,语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柔媚,碧眼直视着周秉昆。
“我知道你压力很大,也理解你的顾虑。但我今天来,是带着我们……或者说,代表‘泛亚投资公司’的极大诚意而来。”她特意强调了“泛亚投资公司”这个名字。
她拿起文件袋,却没有立刻打开,而是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如同分享一个惊天秘密:“周,我们国内的情况,你可能有所了解,但未必知道得那么深。‘泛亚’背后的力量,远超你的想象。为了促成与北机厂在图门江以北的合作,他们开出了前所未有的条件!”
她的眼神变得异常明亮,带着一种极具煽动性的力量。
“第一,土地!不是北棒罗先那种一百平方公里的小地方,我们初步规划的是图门江以北,双子城以南,毗邻日本海除海参崴岗口以处所地方!
港口、铁路、公路配套,全部按照国际一流标准,由‘泛亚’主导投资建设,北机厂拥有长期优先使用权甚至部分管理权!”
“第二,政策!北棒承诺的五年免税?我们可以给十年!十年减半?我们可以给十五年!土地租金?象征性收取!所有利润,在扣除必要成本和共同商定的发展基金后,按股比分红!这个股比,我们可以谈,北机厂占大头!”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娜塔莉娅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她终于打开了文件袋,抽出几张打印着密密麻麻英文和俄文的清单,推到周秉昆面前,
“这是我们‘泛亚’能动用的资源,可以承诺在合作框架内,优先、足额、并以远低于国际市场的价格,向北机厂提供你们急需的——最先进的工业母机清单!高精度数控机床、万吨级水压机、连续铸造生产线、甚至是……汽车发动机的全套研发和测试设备!还有相关技术图纸和专利授权!
周,你看看!这些都是你们现在花钱也未必能立刻买到的东西!但前提你得提供你们合作实施的方案,确保每年至少5亿以上的外汇收入”
周秉昆的目光落在那些清单上,瞳孔不易察觉地收缩了一下。
清单上的项目,精准地戳中了北机厂技术升级的命门,其先进程度和覆盖范围,远超之前技术交流团“施舍”的那点东西。
他拿起清单,一页页仔细翻看,手指在那些专业术语和设备型号上缓缓划过,办公室内只剩下纸张翻动的轻微声响。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微微绷紧的下颌线和专注的眼神,泄露了他内心的震动。
良久,他才放下清单,抬起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射向娜塔莉娅:“条件很诱人,娜塔莉娅同志。但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冰冷的质疑,“你们毛熊国,或者说你们这个‘泛亚’,出尔反尔、过河拆桥的事情做得还少吗?北棒人固然贪婪,但至少他们的胃口摆在明处。
而你们?今天可以为了利益开出这样的条件,明天会不会为了更大的利益,或者仅仅因为国内某些老爷的念头一转,就把我们辛苦建成的工业区据为己有,甚至一脚踢开?
我们怎么相信这不是一个巨大的陷阱?空口白牙的承诺,在我这里,一文不值。”
娜塔莉娅被周秉昆毫不留情的直白质问刺得脸色微变,但她早有准备,或者说,她背后的“泛亚”也预料到了这最核心的信任危机。
(亲爱的“西方移鼠倭酋”先生!
当这份满载心意的“大保健”惠赠抵达,暖意瞬间漫过心间。
您的慷慨赠予,恰似寒夜中的一盏明灯,不仅是珍贵的礼赠,更是对我莫大的认可与鼓励。
这份情谊,我会悉心珍藏。未来的日子,愿以更优质的文字回馈您的支持,也盼与您在文字的天地里,继续携手共赏美好风景。再次向您致以诚挚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