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茹姐,现在怎么办?”张文丽害怕的问。
自从许愿后,她的精神越来越差,有时莫名其妙就想睡觉,好像怎么睡都睡不饱似的。
她每天起床照镜子,看见眼睛底下的黑眼圈,心里是越来越害怕,更后悔不该碰那邪门的项链。
张文丽记得,在她小时候偶然听见父母的谈话,说奶奶年轻的时候是个厉害的神婆,只是后来国家政策下来了,父母就不许奶奶干这些神神叨叨的事。
母亲还告诫过她跟哥哥,让他们少去接触奶奶,更不要去碰奶奶给的任何东西。
当时的她不以为然。
奶奶对家里人很好,为什么母亲会这么讨厌她?
而且奶奶还送给她一条项链,那是条很漂亮的链子,上面穿的玉很好看,还是红色的。
张文丽一眼就喜欢上这条项链,瞬间将母亲的警告抛到脑后。
之后她就发现这条项链的神奇,她害怕过,却舍不得丢掉它带给自己的好处。
然而直至今天,看着颜色越来越淡的玉坠,张文丽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会警告她跟哥哥,原来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玉茹姐,你从小就一直跟在奶奶身边,她的本事你肯定都学会了,你快点想想办法!”
张文丽拉着秦玉茹的手,因为惊恐不安,说话的声音越发尖锐。
害怕被外面的人听见,秦玉茹的另一只手立马捂住张文丽的嘴,她安抚似的地说道:“你放心,我不是已经帮你想出借运的法子了吗?只要你按我说的的去做,那你就不会有事。”
秦玉茹早就觊觎叶易涵那身气运,只是对方防备心深,从不收下她给的东西,就连每晚睡觉前,都会整理一下床铺,让她无从下手。
而不久后,叶易涵就要搬离知青院,到了那时,她就更没有机会了。
思来想去,秦玉茹只能把希望放在张文丽身上,她以改运为借口,让张文丽想办法把符纸放到叶易涵的枕头底下,到第二天再拿回来。
只是没想到就连这点小事张文丽都做得笨手笨脚,还被人发现。
“可昨晚你也看见了,叶易涵好像开始怀疑我了。”冷静下来的张文丽道。
秦玉茹若有所思,“那只能借一个她不会怀疑的人的手,将符纸送到她身上。”就好像于白秋那样。
“什么意思?”张文丽不解的问道。
秦玉茹没跟她解释于白秋的事,以张文丽的脑子,她怕对方哪天说漏嘴让人知道,于是转移话题的说道:“这事还是我自己来吧。”
闻言,张文丽迫不及待将符纸扔给她。
“对了,玉茹姐……”张文丽想起什么,走到柜子前拿出里面被帕子紧紧包裹起来的项链,“奶奶勒令我好好保管,可我实在怕了,这东西我还是交给你保管吧。”
说这话的时候张文丽完全没考虑秦玉茹会不会遭殃,毕竟在她眼里,要不是奶奶将秦玉茹认做干孙女,还让爸妈给她父母找一份工作,现在秦玉茹早就被她那对无良的父母卖给别人家做童养媳了。
秦玉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是觊觎过这条项链,可自从见过张文丽这一个月来的变化,她就改变主意了。
东西再好,但要以牺牲自己为代价,太不值得了。
“可是,奶奶以前不是说了,不准你把项链给任何人吗?我拿着,不太好吧!”秦玉茹干巴巴的说着,语气生硬。
“没事,反正奶奶又不在这里。”张文丽不以为然地道。
“可是……”秦玉茹脑子不停转动。
张文丽看秦玉茹迟迟没有动作,皱了皱眉,催促的叫了一声:“玉茹姐,你快点!”
秦玉茹咬了咬唇,暗暗心道:她对张文丽百依百顺,表面上张文丽是把她当成好姐妹,可在对方心里,她只不过是个替她解决麻烦的跟班。
“我知道了。”秦玉茹眼眸晦暗不明,但还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伸手接过项链。
眼见没有了这棘手的麻烦,张文丽松了口气,走出房门去洗漱。
在离开前,她还不忘让秦玉茹记得把项链戴在身上,仿佛这样自己身上的问题就会转移到她那里。
秦玉茹垂下眼睑,在张文丽的注视下将项链戴上。
等知青院的人去上工后,女知青那边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
叶易涵来到自己的柜子面前,打开锁从里面拿出一支钢笔来。
她在笔头上的开关一按,一段对话从里面传出。
她早就想知道张文丽跟秦玉茹这两人在搞什么把戏,正好昨天她在黑格上抽到一只钢笔形状的录音笔,就在今早拿牙膏时悄悄放进柜子里。
因为有柜子隔档,声音有些失实,但内容还是可以清晰的听出来。
当听见里面的内容,叶易涵诧异的瞪大眼睛。
她是真没想到秦玉茹还有这本事。
改运?
这种危害别人来成全自己的词让她不由心生抵触。
当她听见秦玉茹要找人来间接将符纸送到自己身边时,叶易涵第一时间就想到于白秋。
叶易涵将录音关上,转身去了后院。
因为受到惊吓跟脚扭伤,大队长让于白秋休息半天再去上工。
于白秋躺在炕上,正拿着本书看。
当她听见敲门声后,问道:“是谁?”
叶易涵回应一声,“是我。”
听见叶易涵的声音,于白秋小心翼翼地下炕去开门。
“你怎么来了?”
叶易涵进去后摆出一副害怕的模样,欲言又止地看着于白秋。
于白秋是第一次见到叶易涵露出这种不安紧张的模样,心顿时提起来。
她将门锁上,走过去问道:“你怎么了?”
“我刚刚不小心听到秦玉茹跟张文丽她们的谈话,”叶易涵努力让自己的声音颤抖起来,“我听见她们在说什么改运害人之类的话,偏偏昨晚张文丽在我枕边鬼鬼祟祟的,我觉得很害怕。”
“这……”于白秋听到这话,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会不会是她们在胡编乱造,这世上哪有什么改运这种事,不过都是些骗人的把戏。”
叶易涵心里叹气,这就是她之前为什么不说秦玉茹的怪异,生长在红旗下的知识青年,都认为这些是封建迷信。
“可是我还听见她们要借别人的手,将符纸送到我身边。”叶易涵继续颤抖的说,“白秋,你最近不是突然变得很倒霉吗?你有没有收到别人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