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先生的声音像裹着砂砾的风,粗糙地摩擦着林树君的耳膜。
他讲述的故事像一根冰冷的毒蛇,缠绕在林树君的心头,越收越紧,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张小翠的悲剧,那一家人的疯狂与死亡,如同挥之不去的阴霾,笼罩在他的心头。
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一股莫名的恐惧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
他逃也似的离开了冥店,心脏怦怦乱跳,像擂鼓一般。
福先生最后那句“有些东西,碰不得……”更是像一句魔咒,在他耳边回荡。
等等,不对!
林树君猛地停下脚步,思绪像脱缰的野马般狂奔。
福先生和张屠夫都能看到鬼新娘,可冥店里却没镜子……他们是怎么看到的?
难道……他们本身就拥有某种特殊的能力?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林树君混沌的思绪,让他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他决定先按兵不动,看看情况再说。
福先生还在烧纸钱,幽蓝色的火光映照着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更添了几分神秘和诡异。
林树君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时不时偷瞄一眼冥店。
他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地跳个不停。
他担心张屠夫会突然跳出来,跟他要那根本不存在的“野生萤火虫”。
硬着头皮,林树君还是走进了冥店。
他感觉自己的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却又异常沉重。
店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纸钱燃烧后的味道,呛得他鼻子发痒。
张屠夫正坐在柜台后面,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古书,看得津津有味。
他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林树君的到来。
“咳咳……”林树君干咳了两声,试图引起张屠夫的注意。
张屠夫这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道:“哟,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被吓跑了呢。”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其实,你背上这玩意儿,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你的保命符。”
林树君愣住了,保命符?
这算哪门子保命符?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鬼新娘绑架的人质,随时都有可能被她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心里暗暗吐槽:我看起来像需要这种“保护”的人吗?
张屠夫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继续说道:“你想啊,那些脏东西,一般不敢靠近鬼新娘。毕竟,她本身就是个厉鬼,比那些小喽啰厉害多了。”
林树君的脸色更黑了。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受害者,却被说得像个仰仗女方的小白脸。
他忍不住反驳道:“照你这么说,我还得感谢她了?”
张屠夫嘿嘿一笑,没有接话。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让人捉摸不透。
林树君实在忍不住了,阴阳怪气地说道:“您老人家这么懂,怎么还单身呢?”
张屠夫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就在这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冥店门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是左千户。
他看到林树君背上的鬼新娘,哈哈大笑起来:“哟,小两口还挺恩爱啊!”
林树君的脸色比锅底还黑。
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恼怒:为什么他们都能看到鬼新娘?
难道我真的撞邪了?
“你们……”林树君刚开口,左千户就打断了他,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哎哟,别害羞嘛,这年头,秀恩爱很正常……”
“哎哟,别害羞嘛,这年头,秀恩爱很正常……”左千户的声音像生锈的铁门轴,吱吱呀呀地响着,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子阴阳怪气的调侃。
他那双绿豆小眼滴溜溜地转着,上下打量着林树君,仿佛在看一场滑稽戏。
林树君简直要气炸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动物园里被围观的猴子,被人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左大爷,您这话说得,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对了,您老人家这么懂,想必也是‘过来人’吧?我考您个脑筋急转弯,您猜猜,什么东西越老越阴?”
左千户一愣,他没想到林树君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他皱起眉头,捋了捋下巴上稀疏的山羊胡子,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
“阴气重的东西……”左千户自言自语,眼睛开始在店里四处乱瞟,似乎想从那些纸扎的童男童女身上找到答案。
林树君看着他那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差点没笑出声来。
他强忍着笑意,故作神秘地说道:“左大爷,您慢慢想,我可得提醒您,这答案可就在您身边……”
左千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转过身,死死地盯着林树君,声音颤抖着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林树君耸了耸肩,一脸无辜地说道:“左大爷,您别多想,我就是随口一说。您要是实在猜不出来,就当我没说。”
“你……”左千户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林树君,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感觉自己就像被林树君当猴耍了,心里憋屈得不行。
就在这时,张屠夫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剪刀,在空中“咔嚓咔嚓”地比划着,冷冷地说道:“小子,你嘴巴挺厉害啊,要不要我帮你修修?”
林树君看着那明晃晃的剪刀,吓得后退了一步。
他感觉张屠夫可不是在开玩笑,要是惹恼了他,他真敢对自己下手。
“两位,两位,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林树君连忙摆手,脸上堆满了笑容。
他心想:这都什么人啊,一个比一个难缠。
就在这时,福先生烧完了纸钱,缓缓地走进了冥店。
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一尊石雕一般。
林树君看到福先生,就像看到了救星,他连忙跑过去,一把抓住福先生的胳膊,哀求道:“福先生,救命啊!这两个人要对我动手!”
福先生看了看林树君,又看了看左千户和张屠夫,淡淡地说道:“怎么回事?”
林树君添油加醋地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他隐瞒了自己咒左千户阴气重的事实。
福先生听完,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们两个,别闹了。”
左千户和张屠夫虽然心里不服气,但也不敢违抗福先生的意思,只好悻悻地退到了一边。
福先生转身对林树君说道:“你跟我来。”说完,他径直走进了冥店的后堂。
林树君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他心里七上八下地打着鼓,不知道福先生要带他去干什么。
后堂很黑,也很冷。
林树君一进去,就感觉一股阴风扑面而来,冻得他直打哆嗦。
他借着微弱的光线,隐约看到后堂里摆放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棺材!
林树君的心脏猛地一沉,他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冰窟窿,浑身发冷。
他想转身逃跑,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得挪不动步。
福先生走到棺材旁边,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身,看着林树君,说道:“别怕,这棺材是空的。”
林树君听了,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
但他还是不敢靠近那口棺材,生怕里面会突然跳出什么东西来。
福先生在棺材旁边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从后堂里走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个东西,直接抛给了林树君。
林树君下意识地接住,定睛一看,发现是一个白色的玉吊坠。
玉吊坠呈水滴状,晶莹剔透,触手冰凉,上面雕刻着一些奇怪的纹路,像某种古老的文字。
“这是……”林树君疑惑地问道。
“这是封灵玉。”福先生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从地底下传出来的一样,“它可以暂时封住你背上的鬼新娘,让她不能再缠着你。”
封灵玉?
林树君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东西。
他感觉自己就像在听天书一样,完全听不懂福先生在说什么。
“玉能养人,也能封灵。这块玉是我早年得到的,一直带在身边。它有一定的灵性,可以帮你抵御一些邪祟之物的侵扰。”福先生缓缓地解释道,他的眼神深邃而神秘,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林树君看着手中的玉吊坠,还是有些不明白。
“福先生,这玉……怎么用啊?”他挠了挠头,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
“你把玉吊坠戴在脖子上,然后集中精神,想象着你背上的鬼新娘被封印在这块玉里面……”福先生耐心地指导着林树君,他的声音像一缕轻烟,缓缓地飘进了林树君的耳朵里。
林树君按照福先生的指示,将玉吊坠戴在了脖子上。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开始集中精神。
他感觉一股凉意从玉吊坠上传来,迅速扩散到全身,让他感到一阵轻松。
他想象着自己背上的鬼新娘像一团黑色的烟雾,被吸进了玉吊坠里。
他感觉自己背上的重量越来越轻,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离他而去。
“好了,你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福先生的声音再次响起。
林树君缓缓地睁开眼睛,他迫不及待地跑到店里唯一的镜子前,想看看自己背上的鬼新娘是不是真的消失了。
镜子里的他,还是那个他,只是背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鬼新娘真的消失了!
林树君感觉自己就像做了一场噩梦,终于醒了过来。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获得了新生,终于脱离鬼新娘魔爪了,感动得挤出牛泪,有种重归自由的舒畅之感。
“福先生,太谢谢您了!您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林树君激动地说道,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福先生看着林树君,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脸色一变,猛地指向林树君脖子上的玉坠,惊呼:“这玉……”左千户那张老脸上堆满了讥讽的笑意,活像一只偷了腥的猫,眼角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像一朵枯萎的菊花。
“哎哟,别害羞嘛,这年头,秀恩爱很正常……”他那破锣嗓子,听得林树君牙根痒痒。
这老小子,分明就是故意恶心他!
林树君心里那股邪火“噌”地一下就窜了上来。
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左大爷,您这话说得,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对了,您老人家这么懂,想必也是‘过来人’吧?我考您个脑筋急转弯,您猜猜,什么东西越老越阴?”
左千户一愣,那双绿豆小眼滴溜溜地转了转,像两颗在浑水里打转的玻璃珠子。
他捋了捋下巴上那几根稀疏的山羊胡,煞有介事地思考起来。
“阴气重的东西……”他嘴里念叨着,目光开始在店里四处乱瞟,最后落在了那些纸扎的童男童女身上,看得林树君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左大爷,您慢慢想,我可得提醒您,这答案可就在您身边……”林树君故意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狡黠。
左千户的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比白纸还白,嘴唇也哆嗦起来,像秋风中的落叶。
“你…你什么意思?”他指着林树君,声音颤抖着问道,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你小子……”左千户气得浑身发抖,他感觉自己就像被林树君当猴耍了,心里那股憋屈劲儿,简直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他握紧了拳头,骨节都捏得“咔咔”作响,恨不得冲上去给林树君一拳。
就在这时,张屠夫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剪刀,在空中“咔嚓咔嚓”地比划着,看得林树君心里直发毛。
这老小子,该不会真想拿剪刀戳他吧?
“小子,你嘴巴挺厉害啊,要不要我帮你修修?”张屠夫的声音阴恻恻的,像一把生锈的刀,刮得人耳朵生疼。
林树君看着那明晃晃的剪刀,吓得后退了一步,冷汗都下来了。
他连忙摆手,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两位,两位,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他心里暗暗叫苦:这都什么人啊,一个比一个难缠!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福先生烧完了纸钱,缓缓地走进了冥店。
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一尊石雕,眼神深邃得像一口古井,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林树君看到福先生,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他连忙跑过去,一把抓住福先生的胳膊,哭丧着脸说道:“福先生,救命啊!这两个人要对我动手!”
福先生的目光在林树君、左千户和张屠夫三人身上扫过,淡淡地问道:“怎么回事?”
林树君添油加醋地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他隐瞒了自己咒左千户阴气重的事实。
他可不想再火上浇油了。
左千户和张屠夫虽然心里不服气,但也不敢违抗福先生的意思,只好悻悻地退到了一边,像两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
林树君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他心里忐忑不安,像揣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不知道福先生要带他去干什么。
后堂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冻得林树君打了个哆嗦。
他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后堂里摆放着一口黑漆漆的棺材,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
福先生走到棺材旁边,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林树君,说道:“别怕,这棺材是空的。”
林树君听了,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但还是不敢靠近那口棺材。
他总感觉这地方阴森森的,让人心里发毛。
林树君下意识地接住,定睛一看,是一个白色的玉吊坠。
玉吊坠呈水滴状,晶莹剔透,触手冰凉,上面雕刻着一些奇怪的纹路,像某种古老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