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公社猪场里面的猪,对于汤天福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先是弄了一些止泻的药汤,随后搅拌在猪食里面,这样猪是不会吃的,这个汤天福早就想到了,而是来的时候,把家里的猪饲料给带来了,往猪食里面一拌,酒糟与香料的味道瞬间是刺激了猪想要吃食的欲望。
就算是身体没有了力气,也是来到了猪槽边吭哧吭哧地吃了起来。只要猪肯吃食,那么一切也就解决了。
“五十…!”
“嗯…?”
这时猪场的厂长还沉寂在猪能吃食的喜悦当中,没有明白汤天福说话的意思。
“不是,汤天福同志,我们猪场现在有一百多头猪,五十个,你说少了吧?”
结果是汤天福不好意思的说道,
“对不起,杨厂长,我说的是这次治疗猪的费用是五十。”
“呃…,这么多?”
杨厂长是愣了一下,倒不是自己心痛钱,而是自己没见过要这么贵的诊金的,要不是猪场的兽医束手无策,自己也不会要外人过来帮忙。
结果是这是的白建国与李天祥二人也是皱着眉头说道,
“天福,你这个人怎么就认准钱了呢?”
“我跟你说,公社与咱们李庄是一家子,公社猪场也是咱们李庄的猪场,按理说,你就不应该收钱。”
“支书说得对!”
“天福啊,咱们过来帮忙这是应该的,等回去以后,我给你多记两个工分,收钱那就算了吧!”
结果是汤天福撇了撇嘴说道,
“等一下…!”
“村支书,大队长,你们俩说的我不赞同。”
“如果你说公社猪场也是咱们李庄的产业,那么猪场开了这么多年,怎么一次也没有给我们分红呢?”
“就算是咱们的产业,但是我的收购点与猪场是两个不同的单位,如果我不收钱,势必会影响收购点的收益,也就会直接影响到了生产队的分红。到时候社员们问起来,我该怎么回答?”
“呃…!”
这下的白建国与李天祥两人是无语了,没有想到汤天福的歪理还挺多。
“就算是你说的那样,但你收人家五十,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呀?”
李天祥瞪着眼睛问道。
这时的白建国与杨厂长两人也是有同感。
“对啊,虽然我们这是公社的猪场,但是也不能随便的要价,这样的话,在领导那里也是过不去的。”
杨厂长这时也是开口说道。
结果是汤天福微笑了一下说道,
“我要的价钱一点也不贵,要不是看在是咱们公社的猪场,我可能要得更多。”
“现在猪场一百多头猪,一头猪五毛钱算,我已经是给打折了!”
“杨厂长,想对于猪场的猪都病死了,与五十块钱相比,你认为哪一个更合适?”
“呃…!”
这时的杨厂长无语,的确,当全猪场的猪都得病了,而猪场的兽医竟然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自己急得都快要跳河了。
“好吧,我选五十!”
“不过,你必须得保证明天猪能全部好起来。”
“这是个小问题。”汤天福笑了一下说道。
把剩下的猪饲料留了下来,反正自己家的猪也用不到了。又叮嘱着用小勺投喂,毕竟如果喂多了的话,猪场的猪产生了依赖,还是一个麻烦事,自己指着猪饲料赚钱这事儿有点难,毕竟国营单位的钱不好挣。
第二天吃早饭,李昌盛没用去叫,自己便是拿着杀猪刀子来了。来帮忙的还有大力和二狗子两人,这都是好哥们,有事儿第一个就来了。今天的铁保没啥事,也过来帮个忙。算上:汤天福五个老爷们儿,对付猪圈里面的两头猪是绰绰有余。
丰璐瑶早早地就烧上了两大锅的水,等一会儿剃猪毛的时候会用到。而妞妞则是老远地看着,毕竟是猪的嚎叫声,吓得小孩子都不敢靠近跟前。
李昌盛不愧是一个行家,两个长条凳子放在院子中间,用绳子绑在一起,用猪蹄扣把猪捆好,几人放在长条凳子上的时候,又拿来一个细麻绳把猪嘴也给绑住,叫声瞬间是小了不少,
“噗嗤…!”
李昌盛动作娴熟,刀子直接插去心脏,猪血瞬间是奔流而出,下面已经是用一个盆接好,里面放了盐面,能加快猪血的凝固。这可是一道好菜,用猪血炖酸菜,在过年的时候,是一道很上档次的菜。
等着猪血出得差不多了,李昌盛又在猪蹄子处用刀子划开一个小口,用嘴往里面吹气,这可是一个力气活,不过李昌盛有经验,没用上一会儿的功夫,就把猪给吹鼓了起来。
随后是铁保把烧好的开水用桶给提了过来。这时的大力和二狗子两人的手里都是拿着刮板,在李昌盛的指挥下,不一会儿一头猪就被刮得干干净净,变成了白条猪。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李昌盛的,拿过大砍刀,干净利落地割下猪头,接着让汤天福四人一人抓着一个猪蹄子,让猪仰天躺着,杀猪刀轻轻划开猪的腹部,掏出内脏,拿来大盆,一股脑地全部装了进去,刘大力这时找出猪尿泡,倒出尿液,用水洗净,直接用嘴吹成皮球大小,然后找来细给绳拴起来。
这时早就有村里的孩子们在门口迫不及待地张望了,大力一脚踢出门外,
“拿着玩去吧!”
“球…,快,我们一起玩球啦…!”
小孩子们非常兴奋,这可是一个新奇玩意儿,每年只有杀猪的时候才遇到过。
男孩子们抢过猪尿泡便是欢快地离开了。这时有在门口看热闹的社员们,看到白花花的肥肉膘是眼馋不已,二狗子娘王银花是笑嘻嘻地拿着竹筐走过来了。
“好啊,还是天福家的猪肉好!”
“你看这五花肉,足足有二指膘了!”
王银花害怕被别人抢了先,好肉都被别人买走了,那自己可就要吃亏了。
汤天福是答应了二狗子的,笑了一下后,手指着已经被分开的猪肉说道,
“婶子,你看准哪块儿了,就让我昌盛叔给你割!”
王银花早就眼馋五花肉了,手指着上五花的位置乐呵呵地说道,
“就要这块了,给我来十斤!”
“好嘞!”
李昌盛拿着杀猪刀便是割下来一块,
“好,十斤,看一下,正好。”
说完,李昌盛把割下来的猪肉放在了李银花的篮子里。
这时王银花忙着拿钱,
“天福,多少钱?”
都是一个生产队的,汤天福自然是不能多要钱,
“婶子,六毛钱一斤,你给六块钱得了!”
说着,又在后鞧的位置割了一斤肉给丢在了篮子里,
“明天二狗子结婚,席面可不能太寒酸,让女方笑话了!”
汤天福太大方了,这可是一斤肉啊!
王银花高兴坏了,猪肉六毛钱一斤不说,还多给了一斤肉,这便宜没谁了。
“一定一定,给,天福,那就谢谢啦!”
说着,便是乐呵呵的走了。一边的二狗子有些不好意思,人家杀猪,自己家是来买肉的,结果是变成了捡便宜来了。
听说汤天福家的猪肉卖六毛钱一斤,这时看热闹的村民们也是蠢蠢欲动了起来,毕竟生产队的猪得等到过年的时候才杀呢,集上的猪肉也要七毛钱一斤,整整便宜了一毛钱,家里宽裕的都想着秤些肉回去解解馋。
“天福,给我也来二斤!”
“我也要。”
“啧…啧啧,你们瞅瞅,还是天福家的猪肉肥啊!”
“对了,猪油卖吗?”
这时又有村民看上了猪油,汤天福的猪肉还有猪油其实早有打算,只不过是有村民想要买肉,所以自己才卖了点。
这要是说猪油也卖的话,恐怕是都会被其他村民们买走。
“不好意思,不卖!”
打发掉买肉的村民,汤天福几人喝了一口水后,又把另一只猪给杀了,只是看得丰璐瑶都是皱着眉头,这还真的杀了,其实剩下的猪肉自家一年都够吃了,没有必要两只都杀了,这么多的猪肉,怎么办,都做成腊肉吗?
没过一会儿,妞妞哭哭戚戚地回来了,原因是男孩子们踢着猪尿泡到处跑,自己的两条小短腿儿追不上。
这个简单,刘大力又把另一个猪的尿泡给找了出来,洗净,吹鼓起来,找一个绳拴好以后,绑在一个小树杈上,递给了妞妞,这可把妞妞乐坏了,绑在了树杈上,看谁还跟自己抢。
晚上吃饭的时候,汤天福去了知青点,结果是没见到梁岩,其他的知青跟汤天福说是一早去县里了。
好吧替自己养了这么长时间的猪,吃猪肉可不能落下人家。白米饭,猪肉,猪血,炖白菜粉条子。又把暖棚里面的黄瓜摘了好几根,凉拌黄瓜丝,在这个时候吃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铁保不喝酒,剩下四人两瓶白酒,都没有喝完,便已经是醉醺醺的了。这个时代的人不担酒量,酒劲儿也足。临走的时候,汤天福把猪血还有猪下水给李昌盛大力等四人都分了些,几人感觉非常的不好意思。只是帮个忙而已,吃了饭,走时还拿东西,这个汤天福也真的是太客气了。
看着满屋子的猪肉,丰璐瑶是眉毛都快要聚在一起了,自己是做梦也没有想过有一天,还会为了满屋子的肉发愁的。
“咋了?”
“想什么呢?”
“今天晚上咱俩有的忙了。”
“对了,媳妇儿,把做腊肉的材料给我拿来,你有身孕,就不要插手了,剩下的都交给我吧!”
“不过你得给我指点一下,谁让你做的腊肉最好吃呢?”
丰璐瑶没有想到汤天福,竟然是把这么多的猪肉真的都做成了腊肉,好吧,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了。
因为明天二狗子结婚的原因,两人还要去帮忙。汤天福与丰璐瑶两人忙活了大半宿,最后是剩下一些,汤天福决定明后天再弄,反正现在的猪肉放一段时候也不坏。
第二天一早,二狗子便是在自家门口放了两个炮仗,开始聚人。此时生产队的人家也都是刚好吃过了早饭,汤天福扛着自家的桌子,还拿着一个竹筐,里面放着自家的碗还有杯子。而丰璐瑶走在后边,手里面拿着筷子和凳子。这是昨天二狗子提前定下的,毕竟是在这个年代,筷子和茶杯都得借,谁家也是没有多余的。
“婶子,桌子给你放在窗下了,你们家凳子够不够啊?”
“我家里还有两个,要不我给你拿来?”
这时的王银花忙着从厨房走出来,
“璐瑶和天福来啦!”
“一会儿女方的亲戚可能会多一些,你还是都给拿来吧!”
“好嘞!”汤天福说完回家去取凳子。这时的刘大力在厨房做着提前的准备工作,而丰璐瑶也是忙着过去搭把手。
这时的妞妞不用去操心,早就是和一群小孩子疯一样的玩去了。
二狗子正在擦桌子,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所以每一个桌子都是擦得干干净净。
此时的村民们也都是陆续的来了,二狗子的爹李井如乐呵呵地跟着大家打着招呼,今天自己儿子结婚,作为老公公,李井如还是有点小激动的。自己媳妇儿王银花也是如此,一会儿忙这儿,一会儿忙那儿,就好像都不够自己忙了似的。
来的村民们开始随礼,两毛三毛的,还有拿来鸡蛋的,最后都被王永平给帮着记在一个礼单上。礼钱虽然不多,但是这时的人情却是实实在在的,比起现在的人们,几百上千地随礼,结果是平时都很少联系。没有什么人情味!
今天的刘大光也过来帮忙了,农村就是这样,谁家有事情都会过来帮忙,劈柴,刷碗,扫院子,非常的勤快。看着汤天福在摆桌子,也是忙着过来帮忙,
“你小子,今天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咋的,捡到钱啦?”
汤天福撇着刘大光说道。
“不是,今天这不是人多,想着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嘛!”
“咱们生产队连二狗子都结婚了,我还总是单着不好。”
“对了,天福,我这人已经是变好了,以后有合适的女同志,记得给我介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