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梓桐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说教我可不敢,毕竟您可是七郎君的爷爷辈呢。”
尤伯溯冷哼一声,上下打量了苏梓桐一番,说道:“原来你就是宥哥儿娶的妻子,倒是长了一张伶牙俐齿的嘴。”
“我可不敢,毕竟真的怕您碰瓷啊!”苏梓桐连忙摆手,脸上露出些许惊恐之色,“但是有一说一,您的长女确实欠了,我们栩生居五千两银子。她让我来找您,我正发愁该怎么找您呢,这不,就正巧碰上了。”
尤伯溯闻言,眉头微皱,似乎对苏梓桐的话有些不满。
他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栩生居?哦,我知道,那可是全京城最大的酒坊啊!”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你看啊,咱们可是一家人,小时候我对宥哥儿可是极好的。要不这样吧,这五千两银子,你就当是孝敬我这个长辈了,如何?”
苏梓桐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尤伯溯,说道:“孝敬您?我没听错吧?是,我承认栩生居是全京城最大的酒坊,甚至可以说是,走遍大江南北,但我们也不是什么大怨种啊!孝敬您都要用五千两银子,那还有几位叔祖父和几位伯父伯母呢?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不是我小气,实在是我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啊!”
苏梓桐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要不这样吧,我把栩生居直接送给你们得了!反正你们经营得那么‘好’,肯定能把它发扬光大,到时候再孝敬您也不迟啊!
我都没有拿出这么多钱,孝敬过祖母和阿舅阿婆,您到是挺会肖想的,还有您如果真的待七郎君好,他失踪的时候,您又在哪里,是美人在怀还是在饮酒作乐,当时六郎君失踪,是三姐拼了半条命找到三姐夫,请他出手帮忙,那时候大家都在帮忙寻找,您在干什么,您只留下来一句话,便一走了之‘说不定早就死在外面了,留着找他的银子自己还能再喝几局。”
尤伯溯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他的拳头紧紧握起,似乎下一刻就要狠狠地砸向苏梓桐。
然而,就在他即将出手的瞬间,一个身影突然闪现在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动作。
尤伯溯定睛一看,来人正是尤昀宥。只见尤昀宥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说道:“三叔祖父,别来无恙啊。”
尤伯溯见到尤昀宥,脸上的怒容稍稍收敛了一些,但语气仍然有些生硬:“宥哥儿,你回来了。”
尤昀宥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回应道:“我于三年前就已经回来了,只是您不敢来见侄孙吧。”
尤伯溯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瞪大了眼睛,怒声反驳道:“你胡说什么呢,我什么不敢见您!”
尤昀宥冷笑一声,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尤伯溯的眼睛,继续说道:“因为您一直觉得我死了,就少一个人跟您争家产,不是吗?当初曾祖父、祖父还有几位叔祖父、四伯父都战死沙场,您或许也是这么想的吧。”
尤伯溯的身体猛地一颤,他显然没有料到尤昀宥会如此直接地说出这番话。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只见状,心中的怒火更盛,但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后,缓缓说道:“三叔祖父,莫要受枕边人的挑拨才是。”
尤昀宥的脸色愈发难看,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梓桐是我的枕边人,也是我的妻子,她说的话我都不能信,那还能信何人?”
尤昀宥冷笑一声,他紧紧握住苏梓桐的手,仿佛在向尤伯溯示威一般
苏梓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用最小的声音对尤昀宥说:“你说话归说话,牵手干什么?”
尤昀宥转过头,温柔地看了苏梓桐一眼,轻声说道:“难道你想被打吗?”
苏梓桐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答道:“不是你牵着我的手,难道不是怕我打你长辈吗?”
尤昀宥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当然不是。”
“那你还不快松开,就算没有你,他这一巴掌也打不到我的脸上!”苏梓桐有些气恼地说道,她觉得尤昀宥这样抓着自己的手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然而,尤昀宥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苏梓桐的话一般,依旧紧紧地抓着她的手,没有丝毫松开的迹象。
岑溪等人在听到尤昀宥说出那句话后,就已经感到非常震惊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尤昀宥竟然会如此主动地去抓苏梓桐的手,这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岑溪不禁喃喃自语道:“我这儿子莫不是被什么鬼给附身了?”他实在想不通尤昀宥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苏梓桐看到各位长辈都在场,虽然心中有些不悦,但也不好直接甩开尤昀宥的手。
于是,她索性不再挣扎,而是振振有词地对尤伯溯说道:“三叔祖父,您口口声声说想要继承这老宅,但是晚辈认为啊,就算您有命格继承,也无福享受,更何况您还没这个命格呢。”
尤伯溯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怒视着苏梓桐,呵斥道:“你什么意思?”
苏梓桐却不慌不忙,继续说道:“您老别急,您是七郎君的长辈,我尊敬您是应该的。但您若是执迷不悟,一直惦记着这老宅,或者是惦记着一些,您不该惦记的东西,那么晚辈就有必要,让大家知道您为什么到死都得不到这老宅。”
尤伯溯的脸色越发阴沉,他瞪着苏梓桐,厉声道:“你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些什么是您不敢说的吗?”苏梓桐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龙伯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龙伯溯心中一紧,连忙摆手道:“没有的事情,绝对没有!”他的声音略微有些发颤,显然对苏梓桐的问题有些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