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沈清秋站在书房窗前,手中那封信还未拆开。她望着窗外义医馆的灯火,心中却已明白,这场较量远未结束。
屋外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陈骁推门而入,神色有些急切:“夫人,门外来了个陌生信使,说有要事禀报。”
沈清秋回过身,接过信封,指尖轻摩封口处的火漆印记,认出是邻国“云州”医署的印章。她轻轻一撕,展开信纸,目光扫过内容,眼神微动。
“……他们想见我?”
陈骁凑近看了一眼,皱眉道:“他们希望您亲自前往云州,交流新疗法的经验?”
沈清秋点点头,将信纸放在桌上,“看来我们这边的成功,已经传到国外去了。”
陈骁沉默片刻,低声道:“可他们会不会别有用心?”
沈清秋淡淡一笑,“当然可能。但既然他们主动来邀请,就说明我们的新疗法确实引起了重视。若能借此机会推广出去,不仅对百姓有益,也能扩大我们在医界的话语权。”
她转身走到案前,提笔写下一封回信,语气不卑不亢,答应了对方的邀请,同时提出需要考察团先行来访,以便确认合作细节。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不只是守住本地,而是走出去。”她抬眼看向陈骁,“你准备一下,召集所有核心成员,明日议事堂集合。”
翌日清晨,议事堂内众人齐聚,气氛比往常多了几分凝重。
沈清秋坐在主位,环视一圈,缓缓开口:“昨日收到云州医署的正式邀请函,他们希望我们派人前往交流新疗法,并有意在云州设立联合诊疗点。”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一位年长的医者率先开口:“夫人,此事非同小可。虽说我们新疗法在本地已取得成效,但贸然前往他国,恐怕会面临诸多未知风险。语言不通、文化差异、甚至政治博弈都可能影响此次交流。”
另一人也附和道:“而且,他们的邀请是否另有目的,我们也无法判断。若落入圈套,不仅会损害声誉,更可能危及团队安全。”
沈清秋听着这些顾虑,点头表示理解,随后站起身,语气坚定地说道:“你们说得没错,但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更应该抓住这次机会。”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们不能只满足于一城一地的成果。新疗法的价值在于救人,而救人的范围越大,意义就越深远。如果它能在更多地方落地生根,就能拯救更多生命。”
她目光扫过众人,“我知道大家担心什么。但只要我们做好准备,提前安排好翻译、了解当地医疗制度、制定应急预案,就能最大程度降低风险。”
她看向赵铁柱:“铁柱哥,你能带一支护卫队随行吗?”
赵铁柱立刻应声:“没问题!我手下兄弟都是久经沙场的老猎户,保护几位大夫绰绰有余。”
沈清秋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陈骁:“骁儿,你负责整理所有治疗流程、药材配比、临床数据,做成一份完整的资料,供对方参考。”
陈骁郑重地点头:“是,夫人。”
沈清秋最后总结道:“这是一次挑战,也是一次机遇。我们要让世界知道,中医不止是古法传承,也可以是科学与创新的结合。我们要让世人看到,新疗法不是噱头,而是真正的救命之术。”
议事堂内一时安静下来,众人神情各异,但眼中多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坚定。
几日后,云州医署派出的先遣团抵达义医馆。为首的是一位白发老者,自称林太医,在云州医界德高望重。他态度谦和,言语中透露着对新疗法的浓厚兴趣。
在沈清秋的带领下,林太医一行参观了义医馆,观看了新疗法的实际操作,并与康复患者进行了面对面的交流。
临别时,林太医握着沈清秋的手,感慨道:“沈姑娘,我活了七十多年,见过无数奇方异术,却从未见过如此系统、严谨且疗效显着的疗法。若能将其引入我国,必将造福万千百姓。”
沈清秋微笑回应:“若真能如此,便是我此生最大的欣慰。”
送走林太医后,沈清秋回到书房,再次打开那份邀请函,仔细阅读后,提笔写下一封正式回信,确认了出行日期,并附上详细的合作草案。
夜深人静,她独自坐在灯下,翻阅着各国医书资料,脑海中不断勾勒着未来的画面——
义医馆的旗帜飘扬在异国街头,她的学生们在海外开设学堂,传授现代医学知识;新疗法被翻译成各国文字,成为治病救人的通用标准;更多的病人因此得救,更多的家庭得以团圆……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然而,就在她准备休息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夫人!”一名弟子慌张闯入,“外面来了一个人,说是从‘南境’来的使者,带来了重要消息!”
沈清秋眉头微蹙,起身迎出门去。
月光下,一个身影静静立在院中,披着黑色斗篷,看不清面容。
“你是谁?”沈清秋上前一步,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那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陌生却带着几分熟悉的脸庞。
“沈姑娘。”他声音低沉,“我是奉命而来,带来一句话。”
沈清秋静静等待。
“他说,‘你赢了人心,却输了布局。’”
话音落下,沈清秋瞳孔微微收缩。
远处,风铃轻响,仿佛预示着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