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蔷泡了好久的澡,起身时听到门外窸窣的动静,穿好衣裙,一推门,看见那只可恶的山猫小爪子上拴着一根绳,绳子另一端是一装食物的竹篮。
小猫喵喵的费力拖拽着。
或许不能说是拖拽,用玩耍更合适一些,显然是有人故意把它放到这里,做出小猫送食物的假象。
丫鬟们扒着窗口看着小猫萌动可爱的模样,笑的眉眼弯弯。
等南蔷看去,丫鬟们纷纷偷笑的指了指门外,方才合上窗。
天山老人也在扒窗往外望,他看的不是猫,看的是隐藏在门板后的牛粪!
以前他待匡连海如亲子,是当满意的徒弟栽培,如今,这就是一坨想沾边他家鲜花的牛粪,恨不得铲的远远的,扬到海里去。
南蔷解开拴在小山猫爪上的绳子,打开竹篮一看,是两道凉菜一壶米酒。
她把篮子拿进屋,山猫留在了外面。
她天山派的粮食,一滴也不能浪费。
天山老人满意的笑了,不愧是他闺女,这么小就懂得了节俭的美德。
没多久,匡连海抱着猫飞身跃出院外,他站在游廊中摸着小山猫的脑袋,不禁疑惑连连,“你呀你,明明那么可爱,怎么她就是不喜欢呢!”
匡连海不明白南蔷为什么对他如此冷淡,她对大师兄笑的可可爱爱,对师嫂笑的甜甜蜜蜜,连对丫鬟也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他想了解南蔷喜欢的颜色,囡囡说问丫鬟。
他想了解南蔷喜欢的款式,囡囡说问丫鬟。
他想了解南蔷喜欢素雅还是艳丽,囡囡说问丫鬟。
他其实只是想和囡囡多拥有一些相处的机会。
怎么这么难!?
匡连海茫然了,在容净面前好几次欲言又止,扰得大师兄抽空吃口饭都食不下咽。
自从南蔷回来,师父便将门派事务多数转交到容净手上,作为大师兄,他武功德行自是没得说。
他入师门虽晚,之所以没被天赋超绝的师弟赶超是他日夜刻苦修习,唯恐令师父失望的结果,不代表他聪慧天分高。
又要练武又要处理整个门派的事务,还要陪妻子带孩子,容净确实没有太多空闲时间,所以在他面前无所事事瞎晃荡的匡连海,无疑是刺痛了他那颗渴望放假的心。
“连海,你到底要说什么?”容净放下筷子,静静的望着师弟。
匡连海张张嘴,“大师兄,你觉得潘玉反感我吗?”
容净一挑眉,“不呀!她不是素来与你交好?”
“那你觉得师嫂反感我吗?”
容净眼底多了迷惑,“你问你师嫂做甚?”
“咱天山派只有你和师嫂相爱成亲,我不问师嫂也没别的人可问了呀!”匡连海一副理所当然。
容净亲切的笑了,“连海,你是不是最近抓心挠肺、心绪不宁、食不下咽?”
匡连海双眸锃亮,“大师兄料事如神!”他赶紧给大师兄空了的茶杯里倒满茶水,“大师兄,快给师弟支个招!”
全天山派唯一一个不是媒妁之言便娶亲生子的大赢家!
匡连海非常需要这样的人生导师。
容净举杯把茶喝光,放下杯子,慢慢悠悠,“我看你是闲的!”
丢完这句话扬长而去。
匡连海举着茶壶的手瑟瑟发抖,眼底的光都不见了。
完了完了,连大师兄也开始嫌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