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老人已经受了太多刺激,可依然无法承受的吐了口血。
大夫习惯性的给他塞了颗治疗内伤的药。
“保重身体!”
天山老人反握住他的手,“若这毒我有方子,能解否?”
“我只能一试。”
“好好,若不行,我便带着她四处寻医。”一直刚强示人的门派之主,眼眶湿润,泪珠滚落。
……
在有人为她上药换衣时,南蔷便醒了。
她听着门外人的交谈,摸了摸胸口的伤。
伤势并不重,她很有分寸的,不过是借机卖波惨。
南蔷的过去并没有天山老人猜想的那般凄苦。
两人确实是父女!
天山老人的小师妹南金缕亦是他的妻,当年两人因为子嗣的问题闹了分歧,南金缕一怒之下离开了天山派,谁知夜深赶路落下悬崖被一队走镖之人所救,等醒来后,摔伤了脑子,一问三不知的跟镖局去了漠北。
两人谁都不知道,南金缕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
而她也因大着肚子不方便行走,选择在漠北扎根。
南蔷出生多灾多难,天生经脉细弱,南金缕又时不时回忆起和丈夫争吵的画面,结果生生熬的心情抑郁,哪里照顾的好孩子。
她记忆混乱,以为自己是被休弃,无家可归,脑子不清楚时多数以泪洗面。
但在她清醒时,一门心思为女儿打算,发现南蔷经脉细弱、身体孱弱,在漠北找了不少的大夫,所有大夫皆认定她的女儿活不过十岁。
南金缕无法接受这种事实,她唯一记得的便是自己对孩子的渴望,所以她选择按照记忆里深藏的药方给女儿进补。
她谨慎的先以身试药,这秘药除了有些许拓宽经脉、强健体魄的功效外,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伤害。
可南金缕忘得彻底,这份药方因为不完善同时还是一种毒,之所以她安然无恙,是因为她本身就是武功高手,这点毒素与她无碍。
南蔷一记药下去,活生生疼哭了,原本孱弱的哭声变成凄厉惨叫。
南金缕悔恨不已到处求医问药,终于找到一个方法,为了减轻女儿的痛苦定期为她放血,并用自己的内力缓解扩充经脉带来的血管涨裂之痛。
南蔷身上的疤痕便是因此留下的。
而南金缕在这十几年中武功毫无进展,随着年纪越大身子衰败的越快。
老天和她开了个玩笑,在濒临死亡之际,她才想起天山派和自己的丈夫,想早早的去信,又担心丈夫另娶新妇,即便南蔷回去也会遭到排挤被草草发嫁,是以用的是决战的名义试探一番。
南蔷陪在母亲身旁,听了好几天父母的爱情史,从青梅竹马的欢喜冤家,到恩爱夫妻,两人年轻时把一些吃醋和误会当作小情趣,但时日久了,这份情趣消磨成了难以释怀的隔阂,直到意外之下,南金缕发现自己许是无法生育。
两人一直很渴望要个孩子,每每展望未来总有孩子的一席之地,尽管丈夫一再表示孩子不重要,南金缕又怎能不了解他的心愿。
她痛苦纠结,屡次试探夫君是否想要纳一房妾室生下孩子继承衣钵,天山老人惯性思维,只当妻子和他闹小脾气,谁知那一天南金缕情绪爆发,两人大吵起来。
天山老人因门派事务繁忙,摔门而出,南金缕也一气之下跑了出去。
结果十几年两人阴差阳错的彻底分隔两地,到死也没能再见一面。
如今他还伤害了自己苦命的孩子!
天山老人悔的直捶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