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晴见状,温言抚慰道:“妹妹勿需忧虑过重,事已至此,唯有坦然面对,方能寻得解脱。你且依照我之计行事,将那‘迷心绮罗’置换,再以解药涂抹,其余之事,我自会料理。只要你我小心谨慎,定可保此事周全。”
绫蕊闻曦晴言,心中稍定,颔首道:“姐姐所言极是,妹妹自当遵从。只是此事若成,妹妹当如何报答姐姐大恩?”
曦晴轻笑一声,言道:“你我姐妹,何须言谢?只愿妹妹日后行事,能多几分思量,莫再轻举妄动,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绫蕊眼眶微红,似有泪光闪烁,哽咽道:“姐姐之恩,妹妹永生铭记。他日若有所需,妹妹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完此话后,二人相视一笑,情愫难言。夜色渐淡,东方微露曙光,似在预示着新的希望。
绫蕊紧握小瓶,转身欲行,忽又似想起什么,回首道:“姐姐,此事若成,杨妃那边当如何应对?”
曦晴微微皱眉,沉吟片刻后,说道:“杨妃此人,心机深沉,行事狠辣。你既已涉此局,便难以全身而退。然你若能依我之计,或可减轻罪责。待你置换‘迷心绮罗’后,可寻机向杨妃禀明此事,只道是受人所迫,不得不为。再将那解药之事,稍作透露,说是南宫娘娘所赐,意在化解宫中纷争。杨妃虽怒,却亦会有所顾忌,不敢贸然对你下手。”
绫蕊眉头微蹙,似在权衡利弊。少顷,她轻点螓首,决然言道:“姐姐之计,妹妹领悟。杨妃那边,我自会小心应对。只盼此事过后,能得个安稳日子。”
曦晴颔首,目中闪过一丝赞许,轻声道:“妹妹能如此想,便是极好的。宫中风云变幻,你我唯有小心行事,方能保全自身。你且速去速回,莫要耽搁太久。”
绫蕊再拜而辞,转身步入晨曦之中,步履间透露出一丝决绝与释然。曦晴立于原地,目送其远去,直至其身影消失在宫墙转角,方缓缓转身,步入徐惠寝宫。
绫蕊怀揣解药,心怀忐忑,步至杨妃寝宫之外。宫门巍峨,金碧辉煌,却难掩其中暗流涌动。绫蕊深吸一口气,强定心神,轻扣宫门。
须臾,一宫女启门而出,见是绫蕊,不冷不热地道:“何事来此?”
绫蕊赔笑道:“妹妹特来向娘娘复命,并有要事禀报。”
宫女听后,略一颔首,引绫蕊入内。
绫蕊步入寝宫,只见杨妃斜倚绣榻,容颜绝美,却难掩眸中凌厉之色。
绫蕊心下一凛,上前行礼道:“奴婢参见娘娘。”
杨妃斜睨绫蕊,朱唇轻启,声若寒霜:“何事慌张?莫非任务有失?”
绫蕊心中一颤,强作镇定,跪伏于地,恭声道:“娘娘所托之事,奴婢本已办妥,只是中途突生变故。”
杨妃眉头微蹙,面色更寒:“哦?何变故?”
绫蕊嗫嚅道:“奴婢行至徐惠娘娘寝宫前,正欲行事,忽闻一阵脚步声,慌乱之中,只得将那‘迷心绮罗’藏于袖中。待脚步声远去,奴婢欲再行其事,却惊觉手中之物似有异样,细察之下,方知已被调换。”
杨妃听后,面色骤变,厉声道:“何人所为?竟敢坏本宫大事!”
绫蕊伏地颤声道:“奴婢不知,只觉当时似有一阵微风拂过,再观那‘迷心绮罗’,已非原先之物。奴婢心知此事干系重大,不敢有丝毫怠慢,特来向娘娘禀明。”
杨妃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绫蕊,似欲从其神色中寻出一丝破绽。然绫蕊心中虽慌,面上却强作镇定,目光闪烁,不敢与杨妃直视。
杨妃冷笑一声,道:“绫蕊,你可知欺瞒本宫的下场?”
绫蕊浑身一颤,忙叩首道:“奴婢不敢,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望娘娘明察。”
杨妃闻言,神色稍霁,然犹带狐疑:“既如此,那调换之物何在?”
绫蕊心中一紧,忙从袖中取出那精致小瓶,双手奉上,颤声道:“此乃奴婢发现调换之物,奴婢不敢擅动,特来请娘娘定夺。”
杨妃接过小瓶,细观察,只见瓶身晶莹剔透,内中液体清澈如泉,隐隐透出一股幽香,不似凡品。她眉头紧蹙,沉吟片刻,忽而冷笑道:“哼,这等伎俩,也想瞒过本宫?这分明是那南宫嘉雯所赐的解药,意在化解你的危机。”
杨妃说罢,挥手示意身旁宫女退下,寝宫之内,唯余她与绫蕊二人。她目光如刀,直刺绫蕊心魄,冷声道:“说,你与南宫嘉雯究竟有何瓜葛?她为何助你?”
绫蕊心中惊涛骇浪,面上却强作平静,颤声道:“娘娘明鉴,奴婢与南宫娘娘素无交情,实不知她为何赐此解药。奴婢猜想,或许娘娘她念及奴婢无辜,受人所迫,故而援手。”
杨妃听后,冷笑连连,眸中寒意更甚:“念及你无辜?南宫嘉雯岂会有此善心?你定是与她有所勾结,欲坏本宫大事!”
绫蕊心如刀绞,泪眼婆娑,泣声道:“娘娘误会了,奴婢与南宫娘娘确实无甚交情。此解药确是娘娘所赐,奴婢亦不知为何。奴婢一心只想侍奉娘娘,岂敢有二心?”
杨妃怒目而视,语气冰冷如霜:“你之词穷,更添本宫之疑。若非你与南宫嘉雯有所勾结,她岂会赐你解药?莫非,你欲借本宫之手,攀附南宫嘉雯不成?”
绫蕊闻此,心如刀割,泣不成声:“娘娘明鉴,奴婢实无此心。奴婢深知自身卑微,岂敢有非分之想?此解药确为南宫娘娘所赐,奴婢亦不知为何。奴婢一心侍奉娘娘,不敢有丝毫懈怠,望娘娘开恩。”
杨妃见状,神色稍缓,然眸中犹带狐疑:“哼,你之词恳,本宫姑且信之。但此事干系重大,你须得为本宫将功补过。那南宫嘉雯既已插手,本宫亦不能坐视不理。你且起来,随本宫往南宫处走一趟,本宫要亲自质问她,究竟是何用意。”
绫蕊闻杨妃所言,心中虽惧,然亦知此刻唯有顺从,方能暂避锋芒,于是含泪起身,低眉顺眼,随杨妃步出寝宫,往南宫嘉雯居所而去。
绫蕊随杨妃行至南宫嘉雯居所,但见宫门紧闭,静谧异常。杨妃眉头紧锁,上前拍门,厉声道:“南宫嘉雯,你给本宫出来!本宫有要事相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