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闻幕僚言,沉吟片刻,颔首称善,接下来依计而行,表面上不动声色,暗中却加强王府戒备,又遣人散布流言,言官员心怀不轨,欲图谋逆。
朝中大臣闻此流言,初时尚疑,然经魏王密探屡次挑拨,渐生疑虑,与官员往来亦不似往日亲密。
官员闻此流言,心中虽愤懑不已,然面上不露声色,暗思:此必魏王之计,欲离间我与朝中同僚,我当更加谨慎,勿使奸计得逞。于是,官员益发勤勉于政,待人接物愈加诚挚,以图消弭流言的影响。
魏王李泰见官员不为流言所动,心中愈发忌惮,便密令心腹,设法再兴波澜。
心腹领命,遂于市井之中散布更多蜚语,言官员或私吞国帑,或勾结外邦,图谋不轨。
一时之间,朝野上下,人心惶惶,纷纷对官员投以异样的目光。
官员闻此,心如止水,不为所动,暗思:奸佞小人,惯用此等卑劣手段,欲乱我心神,使我自乱阵脚。我若稍有动摇,必堕其彀中,就愈发镇定,行事愈发谨慎,待人接物,愈显诚挚,朝野之中,但见其勤政爱民,公正无私,流言虽盛,然人心自有公论,渐有识者,知其遭谤,心生同情。
或有人疑其遭谤,心生同情:“大人遭此诽谤,何不上书自辩?”
官员闻言,淡然一笑,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行端坐直,何惧人言?若因流言而自乱阵脚,岂不正中奸佞下怀?”
其人闻此,钦佩不已,随后散去。
有官员潜行至于吴王府第之外,门人见状,急忙趋步而入,以急报吴王李恪。吴王闻此消息,便收敛容颜,端正神色,轻轻抚过衣袂,整饬衣冠,而后徐步而出,及见该官员的容颜,但见其神色甚为凝重,眉宇之间,隐然有忧国之思流露。吴王心中暗自揣度,此人必有重务前来相商,于是,延请官员入密室之中,复令左右侍从屏退,以免外间纷扰,得以专心议事。
官员躬身行礼过后,于是徐启朱唇,缓缓而言道:“殿下,微臣此番造访,实有国家大事相陈。近日,微臣麾下捕获一伙贼寇,经严审拷问,得知这些人竟是魏王的禁军十六卫精锐之士,他们受魏王密诏所遣,欲潜入石庙佛堂,窃取先皇遗诏,图谋不轨,欲乱国家之根本。微臣念及此事干系社稷安危,国家存亡,实乃千钧一发之际,不敢稍有懈怠。是以特来禀告殿下,望殿下能未雨绸缪,早作筹谋,调兵遣将,加强戒备,以防不测之变,确保国家安定无虞。”
“此事干系甚大,若果真如你所言,本王的四皇弟竟敢觊觎皇位,谋乱朝纲,实乃国之大患。然此事须得从长计议,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反为其所害。”吴王李恪闻此,神色愈显凝重,眉宇间透露出坚毅不屈之气,继而,他起身,负手于后,于密室中来回踱步,复又言道,“你既已捕获贼人,并获其口供,此实为铁证如山。然魏王势力庞大,党羽众多,若欲将其扳倒,须得步步为营,谨慎行事。”
官员颔首,心中稍安,于是将近日所为及日后打算一一道来:“微臣已联络数位与魏王有隙的大臣,共商对策。同时,微臣亦派出心腹之人,密切监视魏王一举一动,以防其有所察觉,提前布局。然魏王狡诈多谋,微臣恐其已有防范,故欲请殿下出面,以亲王之尊,号召朝臣,共商大计。若能得殿下支持,朝臣之中,必多响应者,届时,魏王虽有党羽众多,亦难逃天网恢恢。”
吴王闻此,沉吟良久,目中精光闪烁,说道:“你之所为,诚乃忠君爱国之举。本王自当鼎力相助,共襄义举。然此事须得筹谋周密,稍有不慎,满盘皆输。你且先行退下,容本王思量一番,再作定夺。”
官员闻吴王应允,心中大喜,连忙躬身行礼,道:“微臣遵命。殿下若有差遣,微臣万死不辞。”
说完后,官员转身退出密室,步履轻盈,心中却已是波涛汹涌,暗思此番若能借吴王之力,扳倒魏王,实乃社稷之福,百姓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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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府前,守卫森严。南宫嘉雯出示令牌,方得入内。
入门之后,急趋至晋王居所,通报求见。
晋王李治闻讯,即刻召见。
晋王李治闻南宫嘉雯求见,即命侍从引其入内。
南宫嘉雯步入居室,但见晋王端坐其上,神色凝重,眉宇间似有忧色。
“南宫娘娘,你怎么来了?”
晋王李治见南宫嘉雯忽至,心中微讶,遂出言相询。南宫嘉雯敛衽行礼,蛾眉轻蹙,忧心忡忡言道:“妾身此来,实有要事相告。近日朝中风云变幻,妾身闻得一些风声,似有人图谋不轨,欲乱朝纲,妾身虽身处深宫,然心系社稷,不敢坐视不理。”
晋王闻此,神色愈发凝重,沉声道:“南宫娘娘所言,莫非与近日朝野流言有关?本王亦有所闻,只是不知详情如何。”
南宫嘉雯颔首,神色更为忧虑,缓缓开口说道:“殿下所闻,仅是冰山一角。妾身近日偶得密信一封,言及魏王李泰暗中筹谋,欲行不轨之事,其意或在觊觎大宝。此信所言,虽未得实证,然无风不起浪,妾身恐朝中将有巨变,故特来告知殿下,望殿下能未雨绸缪,早作筹谋。”
说完,她自袖中取出密信,双手呈上。
晋王接信,拆封细阅,但见字里行间,隐晦曲折,所言之事,虽未明言,然其意已显。晋王阅毕,神色愈发凝重,眉宇间透露出沉思之色,将信轻轻置于案上,沉吟道:“南宫娘娘此番前来,告知此等机密之事,足见娘娘心系社稷,本王感激不尽。此事干系重大,本王自当谨慎处置,绝不让奸佞之徒得逞。”
晋王李治沉吟片刻,目光深邃,似在权衡南宫嘉雯所言真伪。良久,便缓缓说道:“南宫娘娘所言之事,实乃骇人听闻。本王虽愚钝,然亦知兄弟阋墙,乃国家大忌。四皇兄李泰,平日里虽与我等政见偶有不合,然其为人,尚算光明磊落,岂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此中或有误会,亦或乃他人构陷亦未可知。”
南宫嘉雯闻言,蛾眉紧蹙,忧心忡忡道:“殿下宅心仁厚,不愿以恶意揣度他人,此乃殿下之德。然则,人心隔肚皮,世事难料。妾身所得密信,虽言辞隐晦,然其意已显,不可不防。殿下若能未雨绸缪,早作筹谋,或可避免一场祸患。”
“娘娘所虑,本王自是省得。然此事关乎天家颜面,兄弟情谊,不可不慎。本王当暗中查访,若四皇兄果真有此悖逆之行,本王必不轻饶。但若此乃他人构陷,本王亦当还其清白。”晋王李治闻南宫嘉雯所言,继而他起身,负手于室中,踱步沉思,眉宇间忧色更浓,须臾,于是停下脚步,目光如炬地望向南宫嘉雯,沉声道,“此事干系重大,本王须得从长计议。南宫娘娘此番告知机密,实乃大义之举,本王铭记于心。然,朝局复杂,人心难测,本王须谨慎行事,以免打草惊蛇,反为奸佞所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