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贞眼神一厉,整个人从原地消失,但射出来的箭矢却没有丝毫停顿。
那一串黑色符箓如同长了眼睛,即便谢元贞用了新嫁娘的闪现技能,却还是被追着跑。
有了这黑色符箓,吴老怪便能知道她的动向,拂尘带着毁天灭地之势扫来,她不得不将手中的破妄转换成铜钱剑。
铜钱剑一亮出来,吴老怪的攻势更加狠辣, 竟是于宽袍大袖中射出一张万魂幡。
“小jian人,今天道爷我便让你知晓知晓其中厉害!”
他一甩拂尘,那万魂幡便飞到半空中不停旋转。
一道道死状凄惨的魂魄随着阴气汹涌而出,眨眼间这山神庙就挤满了想要将谢元贞撕成碎片的阴魂。
谢元贞微微抿唇,三个新嫁娘再次现身,把她牢牢护在中间。
吴老怪咧嘴露出一抹怪笑,飞到大殿屋顶,一边看谢元贞在阴魂堆里厮杀,一边从袖中拿出药粉处理自己腹部的伤。
也不知道那把黑色短剑到底是何种宝物,他的肉身已然经过千锤百炼,按理说受伤之后应该会自己慢慢愈合。
可这伤非但没有愈合,还有恶化的趋势,这才不得不趁机处理一下伤口。
……
……
谢元贞手持铜钱剑,回忆起从胖子那些书里看到的内容,眯了眯眼,咬破手指,将自己的血抹到铜钱剑上,并低声念诵咒语。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斩妖魔,诛邪祟!”
随着她念诵咒语,那原本灰暗的铜钱剑霎时间金光大盛,散发出一种令阴魂十分惧怕的恐怖威势。
三个新嫁娘没有这么多手段,但它们的利爪对于阴魂杀伤力也不小,轻而易举就能将阴魂撕碎。
谢元贞拿着铜钱剑,见到阴魂就砍,但凡挨着一个,必叫它魂飞魄散。
姜阎适时在脑海中提醒,“元贞丫头,你放我出去,趁那老妖怪不注意,我再去扎他一剑。”
谢元贞没有犹豫,心念一动便把展龙从游戏背包里放出。
她游戏背包里有不少稀奇古怪的道具卡,但她现在实力还很弱,急需要在实战中提升,所以就没有拿出来用。
姜阎也赞成她的想法,要知道当年谢浔也不用什么法宝,靠着一把斩龙硬是在卧虎藏龙的修仙界杀出了一席之地,他觉得谢浔的后人也应该具备这样的勇气。
只要自身实力上去了,一切妖魔鬼怪就都是纸老虎。
姜阎现在只是斩龙的剑灵,对上吴老怪这种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邪修,只能暂避锋芒搞偷袭。
要换成他全盛时期,这样的老怪物他一只手指就能按死10个。
可惜好汉不提当年勇,那些都过去了,他现在也只能从一个小小剑灵重新开始。
……
……
吴老怪扯开衣服,瞧见冒着黑气的伤口周围已经开始腐烂,忍不住咬牙切齿又骂了一声。
他现在总算明白,一切都是那个小jian人做的。
没看那小jian人跟怨鬼搞在一起了吗?
只可惜他费劲巴拉弄出来的邪神就这么折了进去,越想越是快气到吐血。
这世界没什么灵气,他要修炼当然只能用普通人。
而且那些普通人能为他的修行之路添砖加瓦,他们应该感到荣幸。
骂骂咧咧拿出匕首,忍着剧痛割掉腐烂的肉,吴老怪疼出了一头冷汗。
就在他撒药粉的时候,一道黑影急射而来,他正要拿着佛尘抵挡,那黑影比他动作还要快一步,一下就扎在了他右边肩膀。
吴老怪低头一看,果然就见到是那把黑漆漆的短剑。
他气的头顶冒烟,抬手就要去抓,那短剑却猛的飞出,开始绕着他打转,寻着机会要再扎他一下。
吴老怪:……
气死了,气死了!
他也顾不上再处理伤口,抓起拂尘就打。
谢元贞见状,手中的铜钱剑挥得越发起劲。
但那万魂幡里不知道收了多少魂魄,杀了一批又冒出一批。
谢元贞愣是在杀阴魂的时候将《斩龙诀》冲到了第三重,简直能算作是意外之喜。
而吴老怪的条件也好不到哪里去,姜阎跟打游击似的,已经把吴老怪折腾得状若疯老汉,束发的金冠都快掉了,紫袍也破了几道口子,哪里还有之前华贵道长的体面。
……
……
吴老怪被姜阎搞出了真火,也不打算在抓什么全阴女了,那些让他眼馋的法器也不准备再要,当即就显露出了自己的杀意。
他将拂尘一收,双手合十不停掐诀,整个人突然化为一团黑色雾气,朝着谢元贞扑了过去。
姜阎心中大惊,立即在谢元贞脑海里大喊一,“小心!”
谢元贞感觉到直直朝她冲来的杀意,眉头一拧,反手就劈了过去。
铜钱剑将黑色雾气劈成两半,那两半雾气却瞬间化为两道苍老的身影,抬掌将谢元真打飞出去。
谢元贞撞到石墙上,直接将石墙砸出一个窟窿,人也落在了山神庙外头,滚了好几圈,呕出好大一口血来。
黑色雾气再次聚拢,以极快的速度向她飞去。
谢元贞心念一动,三个新嫁娘便出现在面前,为她挡住扑面而来的黑色雾气。
吴老怪现出身形,抬手一抓,一个新嫁娘便被他吸到手上,捏的魂飞魄散。
谢元贞顾不上其他,赶忙从游戏背包里掏出一颗聚生丹塞进嘴里,又拿出一瓶灵泉水猛灌。
姜阎见吴老怪现身,再次飞了过去。
吴老怪冷哼一声,从袖中掏出一个黑漆漆的葫芦,打开瓶塞对准姜阎,口中开始念起咒语。
姜阎直觉不对,想要转身逃开,那黑色葫芦里竟然冒出一股强大的吸力,要将它吸进去。
谢元贞爬起身,咽下喉咙里不停汹涌的腥甜,也抬手开始召唤斩龙。
斩龙终究是谢元贞的绑定武器,即便在那样的情况下,还是回到了她手中。
吴老怪扯了扯唇,转而将葫芦口对准了她。
谢元贞只感觉自己的神魂传来一阵撕扯般的疼痛,像是要脱离她的身体,被吸进那黑漆漆的葫芦。
她咬紧牙关,努力稳住自己的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