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罩碎裂,公寓里没法再待,陈羡联系了上级,要求转移剩下的公寓幸存者。
无奈人手不够,上级让他带着幸存者赶去郊区的分部,谢元贞和老肖自然要一起护送他们过去。
所以,当晚大家在天台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离开公寓,赶往郊区。
分部离这边很远,走路显然不现实,幸好板砖哥和另外一个女生有车,挤一挤勉强够用。
谢元贞和老肖分别坐在两辆车的车顶,张全也没有选择跟大家一起离开,他趴在天台,对着楼下的两辆车挥了挥手。
板砖哥双眼通红,盯着一张脏兮兮的脸,双手抬起放在嘴旁边,朝着天台大声喊了一句,“张队长,你等着我们回来!”
张全垂下眸子,没有应答。
……
……
一行人在下午时分抵达分部。
特殊案件调查组的分部很大,坐落在半山腰,周围遍布绿色植被。
两辆车子缓缓驶入铁门内,所有人被穿着特殊案件调查组制服的人分别带去了不同的地方。
谢元贞被带进了一间只有一个窗户的小房间。
房间不足10平,有一个很狭小的卫生间,只有一个马桶,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连澡都没法洗。
窗户底下摆着一张1.5米的小床,上面床单被套都是蓝色条纹的,像是医院里的病床。
谢元贞刚一进房间,身后的房门就被重重合上,她快步过去拉了拉门,发现纹丝不动。
姜阎的声音响起,“带你来的那个人把门锁了。”
谢元贞眉头缓缓拧起,意识到了那些人想做什么。
她和老肖表现得这么不寻常,这些人怎么可能不起疑?
“姜老祖,您能打开这道门吗?”谢元贞在脑海里轻声问了一句。
姜阎试了一下,发现根本不行,遂如实答道:“我打不开,这道门应该是经过特殊方法锻造的。”
谢元贞轻轻“唔”了一声,转身走到床边,抖开薄薄的被子躺了上去。
反正明天副本就会结束,她即便就待在这个房间里哪儿也不去,明天一样可以回大元。
累了这么多天,剩下的时间干脆就好好休息吧。
……
……
另一边的老肖也是同样的打算,在发现门打不开之后,也老老实实躺上床休息。
他闭上眼,再次打开了这两天已经打开过无数次的游戏面板,又一次确认谢元贞的游戏等级。
确确实实就是1级,童叟无欺。
他睁开眼,有些烦躁的挠了挠自己的光头,仰头对上角落里的摄像头,撇了撇嘴,竖起一个中指,低声骂了一句后又躺了回去。
谢元贞这个1级新人活脱脱就是个怪物啊,跟他这个老玩家比起来也不遑多让,有时候他这个老玩家的反应还比不上对方。
就在他胡思乱想到迷迷糊糊,即将要睡过去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他赶忙从床上一跃而起,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口,将耳朵贴到了门背后。
这屋子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隔音,他清楚听到了门外走廊里传来的动静。
“把它看好了,这可是‘长生计划’的0号实验体,对我们以后的实验很有帮助。”
“可是……我有点怕……”
“你怕什么?它可以在人形和兽形之间随意切换,也没有丧失良知,不会对普通人动手的,否则他怎么可能会救幸福公寓的那些人?别担心,上头说了,这件事办得好,我们会得到一笔巨额奖金。”
“那我们怎么给陈组长交代?”
“我们需要给他什么交代?特殊案件调查组本来就是因为我们‘鼎盛科技’才有的,要是没有我们,这个调查组哪有存在的必要?况且他一条腿都没了,就是个废人,上头说今晚就要弄死他,省得他老是坏事,自以为是救世英雄,嘁!”
……
……
谢元贞不用趴在门后,因为姜阎会将外头那些人说的每一个字都转述给她听。
甚至她比老肖听到得要更加全面一些。
所以,她是不是可以猜得更大胆一点,那人说,特殊案件调查组是因为鼎盛科技才有,那是不是就表明,特殊案件调查组实际也是在为鼎盛科技服务,专门捉拿逃跑出来的实验体。
那幸福公寓里的那些幸存者……还能活着出去吗?
姜阎注意到谢元贞瞬间低落的情绪,开口安慰了一句,“不用担心,那个陈羡也不是傻子,不然也不会把你和那个光头带过来。”
毕竟是自家小辈,该开解还是得开解,省得心态被搞出问题,要知道他们所谓的“修仙”,其根本就是“修心”。
谢元贞看着角落里的摄像头,继续在脑海里跟姜阎交流,“张全也被抓进来了是吗?”
姜阎“嗯”了一声,言语间颇有几分惜才,“我观他受的伤不算太严重,还死不了,而且他有很强的自愈能力,不愧是在那样的实验中还能存活下来的人。”
谢元贞不禁有些好奇,那张全现在算是什么?人?妖?还是半人半妖?
她把这个问题抛给姜阎,可惜连姜阎也说不上来张全现在到底算是什么种类。
……
……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
几道人影蹑手蹑脚溜到最右侧的走廊,手里拿着开门的钥匙。
听到门外的动静,躺在床上的谢元贞猛地睁开了眼。
姜阎轻笑一声道:“元贞丫头,那些公寓的幸存者来接你们了。”
谢元贞翻身下床,金色长弓乍然出现在手中,她对准摄像头拉开弓弦,金色箭矢直接将摄像头扎了个稀巴烂。
在摄像头坏掉的一瞬间,房门被人打开,露出了板砖哥的脑袋。
“肖警官,快跟我们走!”他声音很小,手也招个不停,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
谢元贞径直走过去,闪身出了房门。
等出来才发现,老肖和张全就在她的斜对面。
三人对视一眼,齐齐扭头看向站在走廊最尽头的陈羡。
陈羡拄着拐杖,那只断掉的腿上包着纱布,隐隐有血迹渗出。
“大家跟我来,先出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