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人听了谢元贞现编的内容,露出一个将信将疑的表情。
实话说,她不太信。
因为谢元贞说的关于她侄女和她长得有七分像这种事都是众所周知的,随随便便一打听就能知道。
见她明显不信,谢元贞只能再次打开天眼,看了一下齐夫人以前发生过的事,迅速浏览一遍后,她高深莫测继续开口。
“夫人您生于腊月,在府中颇为受宠。”
“七岁时曾落过一次水,高烧不退,是您的母亲三拜九叩去了皇觉寺,求来高僧为您看诊,这才捡回一条命。”
“就是因为这件事,您才愿意叫她一声母亲。”
“您母亲难产而死,她进门后您一直极其厌恶这个曾经的姨母。”
谢元贞话一说完,齐夫人就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些事已经过去很多年,虽说也有人知道她的继母是自己的亲姨母,但继母三拜九叩为她求医的事,只有自家人才知道,谢元贞绝对没有打听到的可能。
谢元贞慢慢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不紧不慢道:“夫人若是不信,可立即飞鸽传书去京城,您的侄女应该会在两日后收到一张邀她赏花的帖子。”
“要是她真收到了,您记得告诉她,一定不要去,那是她的生死劫。”
……
……
齐夫人恍恍惚惚被刘嬷嬷从内院扶着出来,简衡之见到母亲这样,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赶忙迎了过去。
“娘,您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儿子关切的目光,齐夫人摇了摇头,握紧他的手,低低应了一声,“先回府再说。”
回到府衙,齐夫人屏退左右,只留下刘嬷嬷在场,这才组织好语言,把今天在戚府听谢元贞的话说了出来。
简衡之越听眼睛越亮,当即就要给舅舅一家去信。
他平日里不爱读书,就喜欢看一些游记、杂记,十分崇拜那些书里写的高人。
谢元贞说是相面相出来的,如果她真的是厉害的高人,那自己何必再舍近求远,直接拜她做师父就行了呗!
抛开跟表姐的姐弟感情不谈,他很希望谢元贞说的是真的,他真的很想拜一个厉害的师父,从此降妖除魔、劫富济贫。
齐夫人还有些犹豫,刘嬷嬷低声开口,“夫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老奴觉得,您还是修书一封吧,那位戚神医看起来不像是在说笑……”
简衡之听她提起谢元贞,忙不迭出声问道:“嬷嬷,那位戚神医长什么样?是不是看起来仙风道骨、仙气飘飘?你觉得我有没有机会拜她为师?”
刘嬷嬷:……
齐夫人:……
齐夫人抬手揪住简衡之的耳朵就打,“让你好好读书你非是不肯,成天给我东想西想,赶紧给我滚回去读书!”
简衡之:嘤……
……
……
齐夫人当天就给娘家去了信,不止飞鸽传书,还特意又修书一封,让人快马加鞭送去京城,就怕赶不上。
在送信人离开府衙的时候,简衡之悄悄把人拦住,给了对方一封信,让交给表姐齐汀兰。
而齐夫人当天晚上也将这事告知了简知府。
简知府当然不信,他极其厌恶国师,自然讨厌这种招摇撞骗的神棍。
要不是亲眼见证了简衡之受伤后的痊愈过程,且为了简淑媛,他都不想让齐夫人跟谢元贞来往。
……
……
另一边,谢元贞准备买庄子。
张全和小鹤跑了几处地方,最后敲定了府城二十里外的一处庄子。
那庄子还是阿金、阿银老东家的,谢元贞花了两才买下来。
只因那庄子面积极大,堪比一个小村子,还带了一处比戚府还大的三进院落。
富户出事后,庄子被官府收走发卖,佃户们无地可种,也去了其他庄子讨生活。
因为谢元贞买下来以后,还需要重新添置种地的人手。
她于农事上一窍不通,灵泉空间里能种出东西,那都是空间自己的功劳。
张全更是不懂种地,他以前在实验室,后来在幸福公寓做保安,也没接触过种地的事。
谢元贞只能让他去找人牙子买一些种地的老把式。
她并不准备把田地租给佃户,她的种子都来自于罗芳芳,很多都是大元没有的,为了避免惹麻烦,还是有卖身契的人用起来更加放心。
人买好以后,谢元贞拿出了罗芳芳给的种子,让他们在庄子上自行试验如何播种。
而奇珍阁在关门歇业10来天后再次开了门。
这次开门,当天流水再创新高。
毕竟沐浴露、洗发露一瓶就只能用三次,还限购,买到的人早就用完了,更别提其他物品。
简衡之更是买了好些回府,打算送去给简淑媛和齐汀兰。
……
……
京城。
礼部尚书府,内院花厅。
檀木小桌上静静躺着一张帖子,而花厅内众人神色凝重。
王夫人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一连生下三个儿子,好不容易才生下齐汀兰这么一个女儿。
之前收到小姑子来信,她还没当回事,可现在那张五公主府的帖子就那么躺在桌上,根本由不得她不信。
齐汀兰的大哥齐明远眉头紧拧,说出了他下午派人打听来的事。
“听说是陛下午时赏下的花,五公主见那花开得好,这才要开一个赏花宴。”
他这么一说,王夫人更是惊得浑身一抖,满眼慌乱看向自己的婆母。
齐老夫人缓缓转动着自己手里的佛珠,看向了一旁的齐尚书。
齐尚书思考良久,叹了一口气。
“三皇子之前就来探过口风……谁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算盘?”
“一个生母出自花楼的皇子,也配肖想那个位置!”
“仗着陛下那点宠爱,真当自己是皇储了!”
齐老夫人:……
这死孩子哟!一把岁数了还管不住自己那张破嘴!被人听去了可怎么办!
她赶忙给小儿子递了个眼色,齐洪泉只能认命,快步上前一把捂住了齐尚书还要再喋喋不休的嘴。
他觉得大哥不应该在礼部,应该去做言官,瞧瞧这张惹祸的嘴,什么都敢说。
妄议天家,那可是杀头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