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敢进去,张三哥,不过是一个外头来的女人,咱们真的没有必要为她犯险。”又有一人开了口。
这人旁边的人也紧跟着出声,“是啊,张三哥,真的没有必要,一个女人而已,不见了就不见了呗,那些有钱的公子哥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所有人都知道,山神庙大门不开的时候进去会是什么后果,大家也都只有一条命,当然不愿意为了不相干的人犯险。
张三受不了这么多人一起忤逆他,那股牛劲一上来,愣是非要进山神庙。
“你们不进去就算了,我自己进。”
“你们放心,我不会牵连你们,我翻墙进去就是。”张三说完,走到用石头砌成的高墙旁,一个助跑,三两步爬了上去。
大家眼睁睁看着他翻过去,然后突然就没了动静。
所有人面面相觑,又齐齐看向张二。
张二:……
他把耳朵靠近围墙,凝神屏气听了一会儿,发现真的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有人学着他的样子凑着上去听,然后突然打了个激灵,结结巴巴道:“没、没动静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齐刷刷打了个寒颤,然后一哄而散。
他们就知道,在不是初一、十五的时候进山神庙,就一定会出事。
……
……
一墙之隔的山神庙内,桑娘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而她面前就躺着张三的尸体,被一刀割喉。
谢元贞甩了甩斩龙上沾染的血,听着墙外传来的动静,确认外头的人已经全部离开,这才活动了一下脖子,扭头对桑娘道:“人已经走了。”
桑娘点了点头,上前两步,在张三身上摸索起来。
事实证明,村长家的确要比其他人家富裕,桑娘在张三的尸体上摸出了二钱碎银。
她想将银子交给谢元贞,谢元贞没有要,“桑娘姐姐,这银子你留着吧,毕竟以后离开这里需要银子生活。”
谢元贞系统背包里银子多得很,还有【奇珍阁】这个能源源不断下金蛋的母鸡。
她都打算好了,在离开副本之前,她会给这些可怜的女子们留下足够她们未来生活的银钱,算作是她同为女子的一点心意。
桑娘含着眼泪将银子收起,然后看向谢元贞,小小声开口,“戚姑娘,那这具尸体怎么办?”
谢元贞想了想,“等晚上咱们拖到后面土坡底下扔了吧。”
桑娘现在一切以谢元贞的意见为主,听她这么说,自然不会有意见。
……
……
村里那些人家死后,屋中的粮食和银钱就被村中其他人迅速瓜分,谢元贞本想去找些粮食,却一无所获,真真是耗子来了都得哭着走。
所以她只能在桑娘看不到的地方,从游戏背包里拿出馒头、肉干和水。
又过了一晚,村中再次死了三户人家,谢元贞终于能够确定红衣厉鬼杀人的规律。
它不杀有女人的人家。
但这个规律让谢元贞着实不太高兴。
因为家中有被拐来的女人就能逃过一劫,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所以,她准备将村里的女人偷偷救出来。
既然那些村民种下的因,他们自然就应该承担后果,凭什么因为家中还有女人没有被他们折磨死,就能在红衣厉鬼手里活下来,她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是夜,谢元贞出了山神庙,跟在了新嫁娘的身后。
它感觉到谢元贞,脚步顿了顿,而后又继续向前朝村里走去。
谢元贞缓缓呼出一口气,加快了脚步。
她得在红衣厉鬼杀人的时候闹出动静,将村里那些男子引出来,然后才能救出那些女子。
在离开山神庙之前,她和桑娘已经商量好,等那些女子跑过去,桑娘就从里面打开门,把人放进去。
跟着新嫁娘进了村,看着她在一户一户人家的门前走走停停,谢元贞也跟着她慢慢往前,直到她停在了村长家院子外。
谢元贞反应过来,王雪儿死了,村长家现在的确一个女子都没有。
想着马上就要看到另外三个玩家出手,谢元贞连忙隐藏身形,甚至为了能够看得更清楚,她还从游戏背包拿出了一个在鼎盛科技找到的夜视望远镜。
……
……
新嫁娘刚进入院子,屋里的林轩三人就已经察觉到了。
胖子看着已经转得看不清指针的罗盘,一张脸苍白如纸。
他抖着手从游戏背包里拿出了一直珍藏着的高级天雷符,这是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留下的,可以说是祖传的保命符,他原本以为这张符会一直作为他的底牌存在,不想今天可能就要用出去了。
万明趴在漏风的窗户旁,眼睛死死盯着院子里的新嫁娘,艰难咽了口口水。
那阴气森森的模样,真的很吓人。
林轩走到他身边,跟着往外头扫了一眼,只这一眼,便察觉到那新嫁娘扭过了头。
他赶忙拉着万明退开,摆开严阵以待的架势。
现在不是他们苟着就能躲过去的时候了,原以为村里有那么多户人家,一天杀三户,也根本杀不到他们这里,结果事情并不如他们预期的发展。
胖子把巴掌大的罗盘收进游戏背包,又从游戏背包里抽出了一把从游戏商城里兑换的铜钱剑,这是一把高级武器,他攒了许久积分才买到,希望能够助他们从屋外的红衣厉鬼手上逃脱。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他们待着的茅草屋里就仿佛地震了一般,晃得他们差点站立不稳。
“是那个红衣厉鬼在破门!”胖子面色大变,看着屋中贴着的防御符箓一张张化为灰烬,又心痛又恐惧。
饶是他已经经过无数次副本,也依然被这红衣厉鬼的杀伤力惊住。
“胖子,快想想办法,它快进来了!”林轩握紧手里的双刀,努力稳住身形,不让自己跌倒在地。
他能明显感觉到红衣厉鬼身上的怨气和阴气,这些怨气和阴气透过门缝和窗枢渗入屋中,如同附骨之蛆,让他浑身难受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