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生抚摸着青铜茶壶的裂痕,壶身映出诡异星图——那是连青冥都未曾记载的坐标。
“此去无归。”无面僧的佛珠突然爆裂三颗,“弑道之纹的因果,老衲算不透。”
茶舟撞破虚空时,舷窗外掠过无数巨茧。每个茧壳表面都浮动着茶纹,茧内蜷缩着与陆长生容貌相同的生化人。少年陆长生突然捂住右眼,茶瞳渗出黑血:“他们在...模仿你的道!”
着陆点是一座由废弃茶具堆砌的行星。
生锈的茶壶大如山川,断裂的茶匙组成环形山脉。陆长生踩碎脚下茶渣,金属地表突然裂开,露出浸泡在绿色液体的万千茶修遗体——每具遗体眉心都嵌着茶种。
“欢迎来到魔族祖地。”空中降下全息投影,是个银发男孩,“我是茶道终焉计划的执行者。”
他掀开左袖,手臂上跳动着猩红弑道纹。
银发人指尖轻划,茶渣山脉轰然重组为战斗茶傀。
“您教我们以茶载道。”九千具茶傀同时开口,声浪震碎青铜茶舟的护盾,“我们却悟出,弑道才是终极进化!”
陆长生抛出三片涅盘茶叶,叶片在空中化作数据流,侵入最近的茶傀中枢。读取到的记忆令他骇然:这个宇宙的茶修将自身改造成魔体,通过猎杀其他茶修吞噬茶道能量。
“他们用你的血液培育克隆军队。”少年陆长生咳出血沫,“我的茶瞳...看到他们在猎杀其他宇宙的你......”
战斗茶傀突然集体跪拜,行星裂开核心深渊。
升降台托起具万米高的魔化佛躯,佛首却是陆长生的面容,掌心托着由九大星渊炼化的【弑道茶盏】。
“认得吗?”银发人跃上佛肩,“这是你未来堕落后的形态——我们称之‘魔祖’。”
佛眼猛然睁开,射出两道茶纹镭射。陆长生以茶血为墨,在虚空写下《涅盘茶经》抵挡,经文却被弑道纹寸寸侵染。
少年陆长生突然跃入弑道茶盏。
“他们要的不是弑道...”他在沸腾的茶汤中嘶喊,“是绝望茶修们渴求的解脱!”
茶盏内的茶汤开始暴走,械祖佛躯浮现裂纹。银发克隆体惊恐地发现,所有战斗茶傀的弑道纹正逆流回佛躯——少年竟在用自己的茶瞳改写!
“你做了什么?!”扯断左臂试图逃离。
教他们真正的茶道。”陆长生将青铜茶壶掷入茶汤,“以身为引,涅盘重生!”
青铜茶壶在弑道茶盏中溶解的瞬间,祖佛躯轰然崩塌。
万亿只茶虫从佛骨中涌出,它们啃噬着钢铁行星,将茶渣转化为紫黑色结晶。银发克隆体在虫群中惨叫,左臂弑道纹突然反噬,将他改造成首只【茶虫母皇】。
“这才是终焉计划的真相...”少年陆长生的半截躯体漂浮在虫海中,“他们用你的基因培育弑道虫群...”
陆长生接住坠落的少年,发现他脊椎上纹着九个魔纹——这正是操控魔祖的中枢神经。
读取记忆的刹那,陆长生目睹宇宙起源:
这个宇宙的初代茶修为对抗星噬族,将自身魔体化,却意外创造出弑道虫。为控制虫群,他们克隆陆长生的基因制造“魔祖”,反而被虫群反噬。
“你看到的未来幻象...”少年吐出带茶虫的鲜血,“是他们用弑道纹篡改的记忆...”
突然,茶虫母皇发出精神尖啸。所有行星开始坍缩,凝聚成九颗弑道茶种。虫群托举茶种飞向虚空,目标竟是其他星渊的茶楼!
为阻虫群,陆长生启动青冥遗留的终极法阵。
无面僧的佛珠从茶舟残骸升起,在空中组成【大悲愿茶阵】。佛光所照之处,茶虫化为青铜佛像,却仍挣扎着爬向茶种。
“没用的...”少年气息微弱,“弑道茶种已寄生宇宙根源...”
陆长生割开手腕,将茶血注入佛阵。血液接触佛光的瞬间,茶虫母皇突然发出初代茶修的悲鸣——它们体内竟封存着被魔化的茶修残魂!
佛阵逆转,茶虫母皇被拖入时间茶磨。
“以茶为刑,赎尔罪孽。”陆长生推动茶磨,虫群在研磨中发出万魂恸哭。银发克隆体的身躯逐渐融化,露出被虫群寄生的初代茶修本体。
“我们...错了...”初代本体流出茶汤泪,“不该用魔化取代茶心...”
九颗弑道茶种突然自爆,炸开通往所有星渊的虫洞。少年用最后力气启动茶瞳,将陆长生推出爆炸范围:“去找...真正的源头...”
残存的青铜茶舟碎片上,陆长生发现惊人刻痕。
那是在其他宇宙的自己留下的警告:【所有始于青玄山茶树下的青铜残碑】——正是他在虚空茶楼见过的那块未来墓碑。
茶舟核心突然播放影像:未来的自己白发染血,正将魔道茶种埋入青玄山地脉。墓碑升起时,所有宇宙的茶修同时魔化...
“闭环...还未打破...”陆长生握紧涅盘茶叶,看向虫洞彼端的青玄山,“该做个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