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妈的吧!”骆驼一脚就把这小东星的家伙踹翻在地,额头和手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他喘着粗气,喉咙里跟塞了个风箱似的,呼噜呼噜响个不停。
“妈的!”骆驼不停地踹着跪在地上报信的小弟,那家伙都快被踹断气了,还是一声不吭。
突然,骆驼大吼一声,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就砸在地上。
“皇蒂松,你个王八蛋!东星的脸丢了一次还不够,还要再丢一次!那两个废物下山虎和笑面虎,怎么不死在外面!妈的!”
“我现在还有脸去见东星的祖宗和各位叔父吗?!”
骆驼的心腹古惑伦劝道:“闰哥,就算他们死了又能怎么样?留着条命也好,让他们知耻而后勇嘛。”
骆驼实在是忍不住了,一股无名火直往上冲,破口大骂:“妈的,装什么孙子呢!知耻连胳膊都没了,还谈个屁的勇气!操!”200万一笔,两笔就是400万,这数字听着都吓人。一个市一个月的Gdp能达到400万的,那得是多稀罕的事。
古惑伦冷笑了一声:“干脆别给他钱了,这次跟上次不一样,上次还有人压着。现在人都走了,他还想拿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皇蒂松这个王八蛋,做事从来都不带怕的。这400万要是不给,我怕他找借口来找我们麻烦。你看他现在多嚣张。”
“他手下那十几个天王,随便拉出来一个,战斗力都比得上百八十个小弟。就他一个人,就足以调动整个东星的力量,收拾他轻而易举。”
“不过,要是跟邓威那老狐狸真刀真枪地干,我怕咱们要吃亏。”骆驼咬牙切齿地说着,突然又骂了起来:“妈的,皇蒂松是从哪儿找来这帮王八蛋的,真想抽他娘的!要不是看他从托米仔那时候就开始打拼。”
“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什么神仙了。”这种话他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可陈松的一系列所作所为,确实让他心里有了阴影。
古惑伦笑嘻嘻地说:“别提了,就算梁山好汉最后还不是完蛋了?邪不胜正嘛,闰哥,那家伙不过是短暂的风光。”
“你是想说咱们得联手对付他?”骆驼看着他,感觉他话里有玄机。
古惑伦答道:“要是咱单打独斗跟皇蒂松干,风险可不小。但如果拉上新记、联合社、号码帮、洪兴他们呢?这么多人,一人吐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骆驼心动了,皇蒂松手里的资源太多了,一个月流水就能达到八百万到一千万。
和联胜的地盘也不是好惹的,虽然分起来有点棘手,但好处肯定少不了。
“老大,你先出去一下,我想自个儿静静。”
古惑伦点了点头:“那我去医院看看乌鸦和吴志伟。”
“行,你去吧。”
在医院里,乌鸦和吴志伟被打了止痛针,俩人的右手都包成了粽子,躺在床上不停地用最恶毒的话骂陈松。可他们也就只能动动嘴皮子了。
“陈松那个混蛋,竟然还敢跟我要2万,真是个废物!”
“操,这事没完!”
咸湿被从二楼踹下来,内脏都受伤了,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生命垂危。花弗抽着烟,手包扎好了,站在监护室外一根接一根地抽,抽完整整一包才慢悠悠地走开。
“弗哥,到底怎么办?真要给皇蒂那2万?”
花弗瞪着眼珠子说,“给他条命就不错了,别说2万,两毛钱我都不想给!有种他就带人来咱们地盘找麻烦!”
嘿无常的胳膊吊着,纱布还在渗血。
白无常老汉的肚子瘪得不像话,看着都不像人了。
联合会的老大看着老汉那德行,眼里全是火,一巴掌拍在嘿无常身上。
“又他妈给我丢脸!松皇蒂没搞定,你们倒是死了伤了的!”
嘿无常低着头说,“乌鸦、吴志伟、花弗、咸湿,全一样,都没跑掉。”
“还有脸说!废物!”他又要打,这时电话响了。
“喂?”
“喷砂,我是蒋天生。”
“什么事?若水小...说...群...”电话那头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数字。
“我知道你最近在皇蒂松那儿栽了跟头,咱俩联手,一块对付他。”
喷砂没听完就挂了电话。
经过这些事,他也明白了,皇蒂松不是好惹的。就算心里再憋屈,他也得等着别人先动手,把皇蒂松打得快不行了,自己再像毒蛇一样冲上去咬死他。
“你去死吧!”喷砂恶狠狠地说。
嘿无常愣了一下,“老大。”
喷砂说,“只有你死了,你的债才能还清,所以,你去死吧!”
嘿无常连忙喊道:“老大,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跟着你这么久,就算没功劳也有那么点辛苦吧。”
喷砂的手微微一动,藏在暗地里的小弟们立马冲了出来,把嘿无常团团围住。
“好吧,看在你也算辛苦的份上,逢年过节我会多给你烧点纸钱,让你在下面也能过得滋闰点。”
眼神一凛,一声令下。
“上!”
紧接着枪声大作,嘿无常直愣愣地倒在地上,眉心多了一个洞,鲜血四溅。
喷砂走过去,擦了擦地上的血迹,还舔了舔手指。
“还是热的,真够劲。”
在一间隐蔽的屋子里。
陈松昨晚跟不知钬舞玩得挺嗨,早上起来腿虽有点发软,但精神头十足。
感觉什么烦心事都烟消云散了。
不知钬舞依偎在陈松怀里问:“松哥,要是他们不肯给钱怎么办呀?”
陈松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笑着说:“不给就算了,正好省得找借口动手。谁能拦得住该来的账呢?”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谁能阻挡?
不知钬舞应了一声,笑着说:“原来松哥早就心里有数了,难怪没在中桦冰室那边直接解决那些碍事的家伙。”
她长得漂亮,说的话却让普通人吓得要命。
张口闭口都离不开那个词。
“可不光是为了出口气,我还想让其他人更惧怕我。如果对方肯出钱,那就收下;要是不肯,嘿嘿。”
陈松咬了咬牙,眼里透着冷光。
……
那就动手,那就干!
“现在差佬正盯着你母亲呢,这不是给他们送把柄吗?”
陈松笑道:“钬舞,你来这儿也有段时间了,对这儿的情况了解还不到一半呢。”
“我告诉你,在这个年代,社团里的底层成员,他们的命根本不值钱。管方才不在乎社团内部的争斗呢。”
“他们担心的是什么?是这些事情被普通市民看到,引起社会舆论。相反,他们还盼着各个派系天天斗来斗去呢。”
……
“每天都有人受伤甚至丧命,这样一来,精英力量消耗殆尽,社团就像没了尖牙的老虎,任人摆布。”
不知钬舞应了一声,点点头说懂了。
这时,大哥大响了,陈松接起来,是坐馆邓威打来的。
“喂,皇蒂。”
“阿公,是我。”
邓威说:“这次麻烦大了,东星的骆驼已经联系了联合会和蒋天生他们,要我们跟联胜干。你怎么看?”
陈松说:“那就干吧,阿公,您觉得怎么样?”
邓威笑了笑:“我会让大家留意的,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大不了豁出去了,也没什么可怕的。”
既然舍不得陈松,
那就豁出去了,看他陈松到底能带着联胜走到什么地步。
陈松心里头稍微动了动,虽然联胜在他的带领下势力壮大了些,但要是对上东星、联合社和号码帮联手,那是一点赢的希望都没有。
联胜现在的状况就像是吹满了气的皮球,随便一戳就得爆。
可巧的是,邓威偏偏选了跟他站一边。
“阿公,我……”
陈松琢磨着得说几句漂亮话,好让邓威心里头暖暖的。
邓威干脆利落地打断了陈松的话:“皇蒂,我心里明镜似的,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既是咱们的人,也是联胜的人,社团嘛,有好事一起分享,有困难一起扛,没什么可愧疚的。”
我其实一点也不愧疚,还挺高兴的。以前就我一个人单打独斗,还得对付东星、洪兴、号码帮他们联盟,现在有联胜做后盾,日子好过多了。
“阿公。”
陈松开始演上了,说话都带着点哭腔,可那张帅脸愣是一点难过的样子都没有。不知钬舞看着他,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太厉害了!”
这演技不当演员真是太可惜了。
邓威觉得自己算是把陈松的心思摸透了。
听,声音都颤上了,下一秒准得掉眼泪。
刚挂掉邓威的电话,林怀乐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皇蒂,一百万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现在在哪儿?我给你送钱去。”
林怀乐在中桦冰室溜达了一圈,决定跟陈松合作开录像厅,他觉得陈松这股子不服输的劲,录像厅肯定亏不了。
“那就在道并西路的红艳艳见吧。”陈松说,“我一会就到。”
“好嘞。”林怀乐笑嘻嘻地挂了电话,让手下开车送他到红艳艳。
红艳艳娱乐会所,服务那叫一个周到,只要你能想得到的,他们都能给你办到。规矩多得数不清,手下们一个个嚣张得很,把客人都管得服服帖帖的,不敢乱来。
这里的姑娘一周还能有两三次拒绝客人的权利,总之在这儿挺滋闰的。
林怀乐刚到门口,大猪陈啯汉就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