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家伙实在是喜欢他们的新棉袄，脱下来后，就抱去房间，挂在衣柜里去了。
“哎呀，要是现在就下雪，好冷好冷就好了，那我们明天就能穿上了。”
秦大宝：“我也想穿，又舒服又暖和。”
两个小家伙嘀嘀咕咕说了好一会儿，看了好一会儿新衣服，才出了卧室。
接下来的每一天，两个小家伙临睡之前都要试穿新衣服。
季疏桐又给秦正东做了一件黑色的，给自己做了套蓝色的。
她还打算给两个小家伙再做一套更轻便，没有毛领的其他款式的羽绒服。
不过还没来得及做，就到了高考报名的时间。
提前把家里的两个孩子送去安家，秦正东就准备好了文件和身份证明，带季疏桐去了老家报名。
除了学校的学生，还有不少前几年没考上的人也要报名考试，所以报名的人还不少。
两人排队等了好几个小时，才轮到他们。
季疏桐抓紧秦正东的手，一想到要考试，她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
秦正东拍拍她的手，“别紧张，今天只是报名而已，又不是马上就考试，怕什么？”
季疏桐吞吞口水，“嗯。”
两人来到报名的办公室，工作人员拿过她的 身份证明文件查看，没问题就要拿了报名表递给她。
“等等。”忽然，旁边的另一个男人拿过季疏桐的身份证明，仔细看了看。
男人看起来有四五十岁了，是教育厅的老人了。
季疏桐和秦正东一愣。
“同志，怎么了吗？我的身份证明有问题？”
男人抬头，眉头微微皱起，“你名字很眼熟啊，你们村……”
仔细回想着，男人忽然道：“我想起来了，你们村好几年前出了一个大学生，还是海市的大学呢！”
八零年左右时，考大学可不容易，一个县城能考上几个就已经不错了。
一个村里要是考上一个名牌大学的大学生，那都得沸腾。
男人在教育局工作许多年，对于他们县城曾经出过多少个人才，是记忆深刻。
但到底已经过了很多年，再深的记忆也开始模糊了。
但如今忽然又看到熟悉的地址，熟悉的名字，快被遗忘的记忆就又慢慢冒了出来。
季疏桐听了，笑了笑，“您记得没错，我们村子好多年前确实考上了一个大学生。”
季疏桐知道，这人说的就是张晓雯。
算起来，张晓雯在读研究生，明年应该就要毕业了。
季疏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当初她们俩还是一个班的同学。
没想到如今人家研究生都要毕业了，她竟然才开始报名高考。
工作人员一听，笑了，“那可真是太巧了，说起来，你们村那个大学生跟你的名字还一模一样。”
另一个工作人员好像也想起来了，“对对对！也叫季疏桐！名字好听，时间太久，我都快忘了！”
“你们俩名字怎么还一模一样？你们一个村的人要是叫你们，怎么区分啊？”
季疏桐愣住了。
秦正东眉头微皱。
“同志，你们肯定是搞错了，我们村考上大学的人叫张晓雯，人家是八零年的大学生，现在研究生都要毕业了。”
两个工作人员对视了一眼，满脸茫然。
“张晓雯……这名字，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咱们一个县城每年考上的大学生屈指可数，那姑娘又是好大学，时间太长，虽然记得不算太清楚，但绝不可能叫张晓雯，就是叫季疏桐啊。”
季疏桐：“可是……可是我们村里只有我一个人叫季疏桐，没有第二个人啊，是不是别的村啊？”
两个工作人员皱着眉，对视了一会儿。
“我去找找资料，不可能弄错的啊……”
两个工作人员去找资料，季疏桐和秦正东小声嘀咕：“这也太巧了，我这名字还能有第二个？我感觉我名字挺少见的啊……”
“秦正东，他们肯定是记错了吧？”
秦正东嘴唇紧抿，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等他们找出资料看看再说。”
“嗯。”
过了没多久，很快两个工作人员回来了。
两人拿着一份档案。
“你们看看！我们确实没记错啊！当年你们村那个大学生确实叫季疏桐，也确实是你们村的嘛！”
“看看！看看！青北县，青宁镇，安宁村，这不写着的？”
“就是你们长得不一样。”
“这份档案是当初她读大学之后，教育局为她新建的档案，还让她拿了照片来。”
“你们看看，她是你们村的吧？”
说着，工作人员就把档案递给季疏桐和秦正东。
两人对视了一眼，秦正东率先接过档案。
他看了一眼，眼眸颤了颤。
季疏桐凑过来一看，愣住了，“诶？这……这不是张晓雯吗？”
“什么张晓雯？这是季疏桐！人家名字清清楚楚写着呢。”工作人员道。
季疏桐皱眉，她还没意识到什么，“同志，可这人就是我们村的，她叫张晓雯，而且我们村只有我一个人叫季疏桐，没错的，我这名字不常见的。”
两个做工作人员眉头紧皱，迟疑着，又拿过她的身份证明再次看了起来。
这身份证明也没错，那……这又是哪里出了错？
“秦正东，你说，这事儿怎么那么奇怪？”
季疏桐根本没接触过这样的事，只觉得肯定是哪里搞错了。
而秦正东已经明白了。
他脸色铁青，“不奇怪，也没有搞错。”
“啊？那……那怎么会这样？”
秦正东冷笑一声，“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这个张晓雯顶替了你的身份。”
两个工作人员张大了嘴。
“什么……什么意思？”季疏桐呆住。
“意思就是本来你考上了大学，可她拿走了你的录取通知书，顶替了你的成绩，读了你考上的大学！”
季疏桐嘴唇颤抖，脸也一点一点苍白。
秦正东语速变慢，看向她，复杂的神色中透着无法名状心疼，“她偷走了属于你的大学，你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