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季疏桐回来,秦正东给她做了一碗凉面。
季疏桐大口大口吃得爽快,“这天气太热了,我们厂子里买了好几次棒冰,中午大家都没什么胃口吃饭了。”
他们这个厂子太小,当初厂子快要倒闭的时候,前一个厂长把厨房都拆了,厨师也撵走了。
现在都是订饭吃。
季疏桐:“我打算把服装厂的食堂重新开起来,工人们吃饭也方便。”
“是得开,每个厂子都有自己的食堂,你这厂子这么红火,没有食堂也不好。”
“嗯,反正今年厂子赚了不少钱,开食堂也没关系。”
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季疏桐又问:“你们今天的货卖了多少啊?他们三个卖得怎么样?他们乖不乖?”
秦正东眼底含笑:“一个个卖得可起劲儿了,不过全都卖完了。”
“那赚的钱呢?”
“被人家三个小老板平分了呗。”
季疏桐笑起来,“没想到这裙子在省城里摆摊也好卖,这么多服装店都在卖呢,我以为卖不出去的。”
“三个孩子也是活招牌。”
三个小家伙穿着一模一样的小套装,就像工作制服似的,不仅仅是裙子漂亮得惹人,这三个小家伙都吸引人。
“对了!今天我给他们穿的这套衣服,我们厂子里的人都在问,还说要买给家里的孩子穿呢!”
“那你是怎么想的?要不要做童装?”
季疏桐摇摇头,“现在太忙了,过段时间吧。”
吃完饭,趁着秦正东收拾碗筷,季疏桐也没在,季淙月磨磨蹭蹭凑过来,忽然往秦正东裤子口袋里塞了什么东西。
“崽儿,干什么呢?”
季淙月背着小手后退两步,“答应了你的东西。”
说着,他就跑去找季疏桐了。
秦正东动作一顿,擦擦手,将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没想到竟然是十三块钱。
这小家伙倒是分得均匀。
秦正东轻笑一声,还真把钱给他了。
季淙月来到沙发边,爬上季疏桐的腿,“妈妈,我跟你说哦,我今天可是立大功了!”
“什么大功?”
她看向秦大宝,“大宝,他干什么了?”
秦大宝摇摇头,“不知道啊,弟弟,你立什么大功了?”
季淙月得意得翘着小嘴巴,凑在季疏桐耳朵边,小声道:“妈妈,今天有好多姐姐都盯着爸爸看,那眼神如狼似虎的!”
“你还知道如狼似虎呢?”
“嗯嗯!”
小家伙捂着小嘴巴,“我一看就知道他们觉得爸爸长得帅,对爸爸有意思呢!”
“嗯,然后呢?”
“哼,然后当然是要我这个聪明蛋出马啦!她们看爸爸一眼,我就喊一声“爸爸”,她们瞬间就对爸爸失去兴趣了,嘿嘿嘿……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哎呀,我们家宝宝这么聪明呢?你真是帮了妈妈大忙了!”
“嗯哼!我跟你说,爸爸走在哪里,我都会好好看着他的,绝对不会让别的大姐姐扒拉他!”
“哎哟,我的乖宝贝,你怎么这么好啊,妈妈真是爱死你了。”
“嘿嘿嘿……妈妈,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嘛!”
秦大宝在旁边急死了,“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快点也跟我说说呀!”
季淙月捂着嘴笑,“大宝宝,你真是笨死了!”
秦大宝连忙跑到他身边,一把抱住他,揉他的脸,揉他的脖子,揉他的头发,“弟弟,你快说快说!”
季淙月痒得慌,只能乖乖跟他说了。
秦大宝一听,瞬间恍然大悟。
“我说你今天怎么一直在喊二叔“爸爸”,你平时都没有喊那么多的,原来是这样啊。”
季淙月点点头,“是的呀,我今天喊了好多好多,都累坏我了!我决定接下来的好几天都不喊他了!”
秦大宝:“那咱们不摆摊啦?”
季淙月眨巴眨巴眼睛,“哎哟,我忘了,还得摆摊,那爸爸肯定还跟着我们去,那我岂不是又得担惊受怕,又要好好看紧他啊?”
季淙月倒在沙发上哼哼唧唧,“哎呀,要不不让爸爸跟着我们去了……哎呀……”
“肯定不行的啊,我们太小了,二叔要陪我们的。”
“唉……唉……”
小家伙叹着气,正好秦正东走了出来。
小家伙对上他的脸,再次叹气。
愁得小眉毛皱得跟毛毛虫似的了。
“你这是怎么了?小脸儿苦唧唧的。”
季淙月:“唉……爸爸,你明天不要跟我们一起去摆摊了,你明天早上带我和大宝去接了小风哥哥,再帮我们把裙子都摆好,你就赶紧回家吧。”
“这又是什么道理?卸磨杀驴?把活都给你们干完了,就不要我了?”
季淙月嘟嘟嘴,“那我到时候给你分钱还不行吗?”
秦正东摸了摸兜里的钱,心软得很,“那到时候爸爸就在旁边等着你们,不跟你们一起卖。”
“好!这就行了!”
“你们两个乖乖写作业,白天要摆摊,晚上就得把作业写完。”
“好的吧。”
两小只认真写着作业,秦正东跟着季疏桐去了卧室。
他从兜里掏出季淙月塞给他的十三块钱,“看看!”
“看钱做什么?”季疏桐有些不理解。
秦正东:“这几个小家伙可爱得很,他们分了钱,都要给我分一半。”
“我不要,结果你儿子直接把钱塞我兜里了。”
季疏桐:“你这是在跟我炫耀吗?”
“恭喜你,猜对了!”
季疏桐伸手在他腰上用力拧了一把。
秦正东却好像根本不怕疼,抱住她不放了,“别拧了,手疼不疼?”
“哼!不想跟你说话,我明天也要让崽崽给我分零花钱。”
秦正东:“这钱我要还给我宝贝的,哪能真收他的?”
“我不管,明天哄他和大宝给我买棒冰吃。”
秦正东:“你在厂子里,我是没看见,你应该没吃多少棒冰吧?”
季疏桐对两个孩子严格得很,但她自己却是控制不住的。
季疏桐眼神飘忽,“你怎么这么不相信我?我当然没吃多少啊,工人们吃多少我吃多少。”
“几根?”
“三……四……好吧,五根,只有五根!”
“你!”秦正东都没法说,“你生理期不怕疼了?”
季疏桐支吾着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