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民干咳了一声,“那个……想请你吃个饭,赏不赏脸?”
季疏桐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不用了,我还急着回家,家里有孩子等着,何况我……我丈夫身体不太好,我得回家陪他。”
卫民愣住了。
季疏桐笑了笑,“实在不好意思啊。”
良久,卫民才回神,他脸色有些白,但很快就收敛了,“那……那我送你回家吧,正好我有车。”
“行!”
该说的也都说了,这人又帮过自己忙,以后少不得还跟银行有接触,何况卫民也算朋友,季疏桐没拒绝。
服装厂离家不算远,骑自行车半个多小时就能到,开车就更快了。
十来分钟就到了家。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你要不跟我回家,在我家吃饭吧?”
到了门口,卫民也下了车。
季疏桐虽然邀请了,他却笑着摇摇头,“不用了,你快进去吧。”
季疏桐:“那好吧,开车慢点儿。”
等卫民开车离开了,季疏桐才进家门。
进了家门,秦正东竟然在厨房。
“你怎么在厨房啊?快出来,我来做,你不能久站!”
季疏桐脱下外套,就急忙系上围裙进了厨房。
秦正东虽然瘦了很多,但身材还是那么高大,他站在厨房里,厨房都显得狭小了。
季疏桐把他手里的刀抢过来,“我来切肉,你去看电视,去休息。”
被她抢了刀,秦正东站在她身侧,静静地看着她,一双眼睛黑沉沉的。
“你怎么还站着呀?快去!”
季疏桐无奈,放下刀,洗了把手,就推着他出了厨房。
把秦正东按坐在客厅,她才进厨房。
季疏桐在厨房里忙忙碌碌,秦正东侧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饭刚做好,孩子们就回来了。
两小只一回来,家里就热热闹闹的。
放下小书包,两人就连忙去阳台看他们的小狗狗。
“哇!哥哥!你看,我们家狗狗是不是胖了?”
“没有叭……狗狗才回来没多久,没那么容易胖。”
“可我觉得它就是胖了,唉……”
季淙月轻轻抚摸着小奶狗,小声道:“狗狗最最可爱了,我明天想要背它去上学。”
“不可以,会被婶婶和二叔骂的。”
“可是……可是我想它哇,我一天都想他呢。”
“那也不行。”
季淙月嘟嘟嘴,将小狗狗抱起来,将他放在自己衣服上的大兜兜里。
“咯咯咯……狗狗,你好小啊,明天哥哥带你去学校,不让爸爸妈妈和大宝发现。”小家伙压低声音,悄悄说,都不让秦大宝听到。
“你们两个快来吃饭啦。”
两个小家伙这才放下小奶狗,乖乖坐下吃饭。
吃饭时,两小只的眼睛都黏在电视上。
家里虽然有了电视,但季疏桐对他们看电视的时间做了严格的规定,每天晚上最多看一个小时。
其他时间都要写作业。
两小只可不得趁着吃饭多看几眼。
吃饭时,季疏桐目光扫过秦正东,发现他吃饭很慢,好像没什么胃口。
她心里一紧,“是不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不舒服就跟我说,咱们去医院。”
秦正东抬眸看她,他的瞳孔太黑了,深不见底。
季疏桐被他盯得有些难受,“怎么不说话?”
良久,秦正东才摇摇头。
他虽然没说,但季疏桐心里还是总记挂着这事。
两个孩子回房间睡了,季疏桐洗澡回到房间。
秦正东静静地坐在床头,屋里没开大灯,只有床头浅浅的暖色灯光。
灯光打在他身上,季疏桐只看得清他深刻的眉眼。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又瘦了一点,整个人好像散发着淡漠的,忧郁的气质。
这和从前的他全然不同。
季疏桐抿了抿唇,把毛巾放好,连忙爬上了床。
她脑袋枕在秦正东腿上,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摩挲,“秦正东……今天……你要不要……”
秦正东低头,眼眸眨了一下,对上她闪烁羞涩的目光,他心口一酸。
“你不累吗?”
“啊?我不累啊!今天一点都不累,我可以的!”
季疏桐双手环住他的腰,脑袋在他胸口蹭蹭,“我想你~”
她嘴角勾着,脸上的笑容甜滋滋的,他看得一阵恍惚。
可能是太了解她,也太喜欢她,所以即便她的情绪被笑容遮掩,秦正东还是能敏锐地感知到她的疲惫。
她每天早出晚归,怎么能不累?
可每天都那么累了,回来还要抢着做饭,还要想着满足他的,欲\/望。
秦正东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季疏桐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你手好凉。”
说着,她用力握紧,使劲摩挲着,“怎么手这么凉啊?你还是穿得太少了,明天穿毛衣吧,我新给你织了一件蓝色高领毛衣。”
秦正东眉心一蹙,“你还给我织毛衣了?”
“昂!可好看了,肯定适合你!”
秦正东嘴唇紧抿,一件毛衣织起来很费时间,本来就很忙了,还要织毛衣……
“你不累吗?”秦正东再次喃喃。
“不累啊,我有时间就织了。”
秦正东手掌从她脸上慢慢下移,一点一点挪到她胸口。
季疏桐脸色有些红,睫毛轻轻颤着。
“你这里不累吗?”
她脸上的羞怯刹那间烟消云散,“啊?”
她明显地感觉到秦正东眼底没有熟悉的欲色,只有淡淡的探究。
好像真的只是因为好奇问了一个普通的问题。
“你怎么忽然这样问?”季疏桐吞了吞口水,不动声色地观察他。
生怕漏看了他每个情绪和表情,她害怕,怕他又开始胡思乱想。
忽然,她猛地抓紧他的手,“反正你在家里也是练习复健,要不我带你去厂子里吧,你也去看看。”
秦正东眼眸颤了颤,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表情,他心脏一酸。
猛地将她抱进怀里,嘴唇用力地吻上她的唇瓣。
他吻得很深很用力,季疏桐感觉嘴唇都是麻木的,口腔里每一处也都被扫荡过,同样酸酸麻麻的。
虽然有些呼吸困难,但她努力调整着呼吸,手腕也紧紧搂住环住他的脖颈,修剪过的指甲很短,但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时,指甲便会陷进后脖颈处的肉里。
不太疼,痒痒的。
这种感受明明很轻微,可秦正东吻得却更热切,手掌也用力掐上了她的腰。
季疏桐感觉自己腰恐怕得泛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