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请柬】
摄政王府西跨院的雪粒子打在窗棂上,沈绛薇正用萧战烬给的灰烬膏涂抹腕间红纹,那膏体触肤即化,带着雪水混着骨灰的清冽。院门外突然响起叩门声,轻得像猫爪挠心,晚晴拉开门闩的刹那,寒气卷着个穿道袍的小童扑入——那童子捧着鎏金托盘,面色青白,眼瞳凝着冰碴,分明是被“控魂咒”锁了神智的活尸。
“沈小姐,国师有请。”童子声音平板,托盘上的朱红请柬在雪光下泛着油润的暗红,封口火漆印着滴血蔷薇,花瓣边缘凝着细小的血珠,像刚从尸体心口剜出。
青岚的符纸拍向托盘,却在半空中爆出蓝烟:“邪门!这火漆是用活人胎盘血调的!”沈绛薇接过请柬,入手滚烫如炭,封皮金线绣着的云纹下,暗藏的蔷薇图腾正渗出甜腻的血腥,与她腕间红纹产生不祥的共鸣。
“‘护国风水宴’?”金箔请柬上的墨字透着尸油香,“邀沈氏嫡女共商国祚,地点……玄机子府太极殿。”她指尖划过“共商”二字,墨色竟微微晕开,露出底下用指血写的小字:“祭品归位,神骸将醒。”
【火漆秘辛】
萧战烬的玄衣突然出现在月洞门后,肩头落雪簌簌化水,指尖擦过火漆印的瞬间,灰烬灵力让血珠印记冒出白烟:“百年前血裔会用同款火漆,送沈家先祖上了祭台。”他袖口滑落,露出与请柬同纹样的灰烬刺青,只是图案更狰狞——蔷薇被灰烬锁链缠绕。
青岚用符纸沾取火漆碎屑,符纸瞬间焦黑卷曲:“乖乖!七七四十九个处子心头血,加三具孕妇尸油,这玄机子是把乱葬岗搬回家了!”沈绛薇看着请柬上“护国”二字,只觉喉间泛起铁锈味——父亲当年查玄机子的“风水新政”,恐怕早就触到了这血腥祭祀的边缘。
“为何单请我?”她捏紧请柬,火漆余温烫得掌心发麻。萧战烬踢开脚边积雪,露出底下暗刻的灰烬符文:“太极殿是按‘万魂祭神阵’建的,需神血容器做阵眼。你不去,血裔会怎么向神骸交代?”
【三方勾结】
晚晴突然指着请柬角落:“姑娘看!这蔷薇花心的血珠,和血猎鬼面的一模一样!”青岚用枯枝戳破血珠,里面竟滚出半枚人牙:“血裔会管这叫‘三牲印’——血猎抓人、朝臣构陷、法师祭神,铁三角!”
沈绛薇想起父亲血书中“勿信玄机子”的警告,又摸向袖中萧战烬给的灰烬令牌。那令牌触手冰凉,刻着的蔷薇像是被埋在万人坑底的怨魂,与请柬上张扬的血蔷薇形成诡异呼应。
“王爷母族古籍……”
“记载了祭阵破解之法,”萧战烬打断她,摸出枚更暗沉的令牌,牌面灰烬蔷薇裂开血缝,“但需要神血与灰烬血同引。”他突然凑近,玄衣上的灰烬符文擦过她腕间红纹,“你得一个人去,用你的血做引信。”
【煞星布局】
“引信?”沈绛薇后退半步,罗盘在怀中发烫,盘面血膏旋成太极殿的影像,祭台中央刻着巨大的滴血蔷薇,周围跪着戴鬼面的血猎。
“太极殿祭台需容器血启动,”萧战烬将一枚瓷瓶塞进她掌心,瓶身刻着断头的灰烬蔷薇,“这是‘断血蛊’,用我母族婴儿胎盘和尸蟞王炼的,能断神血与祭台共鸣,不过……”
“不过只能撑一炷香!”青岚抢过瓷瓶嗅闻,突然呸地吐出黑沫,“萧战烬你够狠!这蛊一下肚,小容器得拉三天黑血!”
沈绛薇握紧瓷瓶,瓶身冰凉刺骨,与腕间红纹的灼热形成冰火两重天。她想起父亲在狱中的安危,想起望云观祖母消散的血色花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去。但你得保我父亲周全。”
萧战烬看着她眼中的决绝,突然笑了,那笑容冷得像冰:“成交。”他扔来枚刻着半朵灰烬蔷薇的玉佩,“戴在身上,本王能凭此找到你。记住——”他顿住,目光扫过她眼角泪痣,“别信任何人,包括罗盘。”
【祭品之决】
窗外雪越下越大,将王府朱墙染成凝血。沈绛薇拿起罗盘,盘面血膏正疯狂旋成漩涡,中心浮现出玄机子的脸——他高坐祭台,手中骨刃闪着寒光,而她自己被绑在蔷薇祭柱上,腕间红纹如活物般扭动。
“姑娘……”晚晴抓住她的衣袖,罗盘指针突然折断,指向她心脏的位置。沈绛薇推开窗,雪粒子打在脸上如刀割,她望着玄机子府方向腾起的黑气,将“断血蛊”吞入腹中。蛊虫入喉的瞬间,腕间红纹猛地一暗,而罗盘发出不甘的蜂鸣,盘面血膏凝成一行血字:“祭品之路,有去无回。”
她将请柬按在胸口,火漆印的滴血蔷薇隔着衣料烫着心脏。她知道,这场以“护国”为名的宴会,本质是场猎杀。而她这枚祭品,不仅要活着走进太极殿,还要让那些藏在鬼面下的东西,尝尝被猎杀的滋味。怀中的罗盘还在震动,这一次,盘面血膏竟凝成萧战烬的脸——他站在祭台阴影里,手中灰烬令牌爆发出刺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