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书房】
摄政王府的三更梆子穿透雪幕时,沈绛薇踩着松针覆盖的积雪潜向书房。青岚给的“隐息符”在领口发烫,却压不住腕间红纹的灼痛——越靠近书房,那痛楚越像有根针在血脉里钻动,混着铁锈味的血腥混着徽墨陈香,像裹着糖衣的毒饵。
书房窗纸透着昏黄烛晕,却不闻人声。她屏息推开门,门轴发出蚊蚋振翅般的轻响,惊落梁上积尘。屋内陈设极简,唯正面墙上《寒江独钓图》的江水处墨色沉凝,在烛火下泛着暗红,像凝固的血痂。
“小容器,当心!”青岚的声音从窗缝钻进,更夫帽檐上的霜花簌簌掉落,“这屋里的煞气能冻碎人魂!”符纸穿过窗棂时,沈绛薇触到纸面沁出的凉意,怀中罗盘突然剧震,盘面血膏如沸汤翻涌,玉簪指针死死钉向画中江心。
【血尸煞阵】
她指尖划过画中江水,纸面竟透着湿意。咬破舌尖滴血罗盘,盘面瞬间显影——画轴后的墙体内,朱砂线捆绑的血尸胸口插着木牌,牌上用狗血写着萧战烬的生辰八字。
“是‘血尸煞’!”青岚的符纸突然燃起蓝火,“用活人血祭催动的阴毒阵法,每日吸食生魂精气,三月必成干尸!”
沈绛薇长指甲划开画轴,暗格里的干尸穿着御史朝服,面容肿胀如泡发的木耳,胸口木牌赫然写着“镇国公沈巍”!她惊退半步,罗盘血膏顺着缝隙灌入,干尸突然睁眼,浑浊瞳孔映出她的倒影,喉咙里挤出破风箱般的声响,周身腾起的黑尸气凝成血手印,其中一枚竟与父亲书房槐树上的符号 identical。
【血尸残影】
“是血裔会的借煞移祸!”青岚翻墙而入,道袍下露出半截人骨笛,“这御史半年前‘病逝’,早被炼成替死鬼了!”
干尸挣断朱砂线扑来,枯手在空气中划出腐臭的弧光。沈绛薇在尸气中看见诡谲一幕——干尸的脸如融化的蜡般扭曲,渐渐变成父亲的面容,朝她伸出双手:“绛薇……救我……”
“是尸气迷魂!”青岚的符纸拍在她后心,“快用你的血!”
神血涌入罗盘的刹那,盘面爆发出刺目红光。干尸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血手印纷纷炸裂,露出木牌背面的真字——“镇国公沈巍”。沈绛薇看着那八字,想起父亲入狱前反常的刻符举动,背脊窜起寒意。
【煞星现身】
书房门被玄衣身影推开,萧战烬立在雪光中,肩头落雪簌簌化水。他扫过暗格里的干尸,目光最终停在沈绛薇染血的掌心:“沈小姐好手段,能破血尸煞的,百年不遇。”
她握紧罗盘:“王爷早知此阵针对我父亲?”
萧战烬走近暗格,指尖拂过木牌,灰烬灵力将其烧成飞灰:“此阵用了‘借煞移祸’,明枪刺向本王,暗箭却对准与本王有交集的镇国公。”他忽然抬眸,眼中闪过一丝锐芒,“你以为,以你三日前的身手,能在血裔会眼皮底下破阵?”
沈绛薇一震:“王爷……”
“本王想看看,”他打断她,玄衣上的灰烬符文在烛火中明灭,“神血容器的力量,是否值得本王保下。”说罢扔来枚令牌,牌面刻着灰烬蔷薇,触手冰凉如浸雪铁。
【破局余波】
离开书房时,暗格里的干尸已化作腥臭黑水,墙角残留的血手印与父亲刻的符号严丝合缝。晚晴捧着罗盘,黑布下的青铜面仍在发烫:“姑娘,萧战烬他……”
“他知道神血,知道血裔会,甚至知道我父亲的八字为何会在此处。”沈绛薇握紧灰烬令牌,牌面蔷薇纹路与腕间红纹产生奇异共鸣,“这场破局,是他对我的试探。”
青岚摸着下巴:“这煞星王爷水太深,不过肯给令牌,倒是条活路。”
沈绛薇望向王府深处的禁地铁门,晨光中那门如巨兽獠牙,透着生人勿近的寒意。怀中罗盘轻轻震动,盘面血膏凝成新图——父亲的八字与灰烬蔷薇重叠,透出刺骨的阴毒。她知道,萧战烬的“有趣棋子”论背后,藏着更深的交易,而血裔会的下一场杀招,已在暗处拉开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