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苏烟盯着桌上的乌鸦铜币,指尖轻叩桌面,发出规律的声响。她的目光冷峻,低声说道:“沙狼帮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阿辰站在窗边,透过缝隙观察着外面的动静。他回头看向苏烟,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夫人说得对,不过硬闯不是办法,得智取。”
“智取?”苏烟挑眉,“你有什么计划?”
阿辰走到桌前,手指在桌面上划出一条路线:“沙狼帮的人已经包围了客栈,但他们兵力分散。我们可以分头行动,寒枝和冬雪轻功最好,负责引开主力,我们则护送客栈老板从侧翼突围。”
苏烟沉吟片刻,点头道:“好,就这么办。不过,老板的身份不简单,他或许知道更多关于金属牌的线索。”
阿辰目光一凝:“正因如此,他更不能落入沙狼帮之手。”
众人迅速行动起来。寒枝和冬雪换上夜行衣,悄然翻出窗户,借着风沙的掩护,故意在远处制造声响。果然,沙狼帮的注意力被吸引,大批黑衣人朝着声源追去。
“就是现在。”阿辰低喝一声,率先推开后门。苏烟紧随其后,手中短刀寒光闪烁。客栈老板,那位独眼老者,步履沉稳地走在中间,眼神中透着一丝锐利。
三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沿着狭窄的巷子快速穿行。然而,刚走出不远,前方突然闪出几名沙狼帮众,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果然有埋伏.”苏烟冷哼一声,身形如电,短刀直取为首之人咽喉。
阿辰长剑出鞘,剑光如雪,瞬间逼退两名敌人。
独眼老者虽年迈,但身手依旧矫健,一拳击倒一名偷袭者。
激战中,苏烟注意到巷子尽头有一口枯井,井壁上隐约刻着奇怪的符号。她心中一动,喊道:“阿辰,这边。”
阿辰会意,一剑逼退敌人,与苏烟护着老者冲向枯井。靠近后,苏烟发现井底竟有一条狭窄的通道,黑漆漆的不知通向何处。
“这是...密道?”阿辰皱眉。
独眼老者点头:“风沙镇曾是西戎要塞,地下密道四通八达,这条应该能通往城外沙漠。”
三人毫不犹豫地跳入井中,沿着密道前行。密道内潮湿阴冷,墙壁上长满青苔,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就在他们以为安全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狂笑:“想逃?没那么容易。”
众人回头,只见阿穆沙,才得知他沙狼帮的二当家,带着数名手下堵住了退路。他手中握着一支火把,火光映照出他狰狞的面容。
“阿穆沙,”阿辰眼神一冷,“果然是你。”
阿穆沙狞笑道:“哈哈哈哈,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说罢,他猛地将火把丢向一旁的木箱。
“不好,是火药。”独眼老者惊呼。
轰隆...
一声巨响,密道出口被炸塌,碎石和尘土倾泻而下,瞬间封死了退路。阿穆沙狂笑着冲上前,弯刀直劈阿辰面门:“受死吧。”
阿辰侧身避开,长剑与弯刀相撞,火花四溅。两人在狭窄的密道中展开生死对决,招招致命。苏烟想要上前相助,却被其余沙狼帮众缠住,短刀挥舞间,鲜血飞溅。
独眼老者见状,从怀中掏出一枚暗器,精准射中一名敌人的咽喉。他沉声道:“丫头,专心对付他们,那个叫阿辰的小子能应付。”
阿辰与阿穆沙的战斗愈发激烈。阿穆沙力大无穷,每一刀都带着千钧之力,阿辰则以巧破力,剑法灵动如风。数十招过后,阿穆沙渐渐力竭,破绽频出。
“该结束了。”阿辰抓住机会,一剑刺穿阿穆沙的胸膛。
阿穆沙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口的剑锋,最终轰然倒地。
就在众人松一口气时,一道黑影突然从密道深处闪过,直奔苏烟而来。苏烟反应极快,短刀横挡,却见那人目标并非她,而是她腰间的金属牌。
“小心。”阿辰大喊,但为时已晚。黑衣人一把夺过金属牌,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密道尽头。
“追。”苏烟咬牙,正要冲出去,却被独眼老者拦住:“别追了,前面是岔路,追不上的。”
阿辰握紧拳头,眼中怒火燃烧:“可恶。”
苏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金属牌绝不能落入大皇子之手,我们必须想办法夺回来。”
独眼老者走到密道尽头,指着墙壁上模糊的刻痕说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阿辰和苏烟凑近,发现墙上刻着一幅古老的地图,线条粗犷,却清晰标注了几处地点。地图中央,是一个醒目的标记,旁边刻着几个西戎文字。
“这是...?”苏烟低声问道。
独眼老者道:“传说西戎先祖曾在此埋藏了一件宝物,金属牌就是钥匙。大皇子觊觎已久,如今他得到金属牌,一定会去寻宝。”
阿辰目光坚定:“有意思,那我们就抢先一步,在他之前找到秘宝。”
苏烟看向阿辰,嘴角微扬:“这次,可不能再让他得逞了。”
阿辰轻笑,伸手替她拂去肩上的尘土:“放心,有我在。”
独眼老者咳嗽两声,从怀中掏出一个皮质水袋:“先喝口水吧,前面的路还长着呢。”
他的独眼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不过在此之前,你们是不是该告诉我,为什么要冒险救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头子?”
苏烟接过水袋,指腹摩挲着皮质表面粗糙的纹路。她仰头饮下一口清水,喉间的灼热感稍稍缓解。水珠顺着她的下颌滑落,在衣襟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苏烟开口道:“救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苏烟垂眸敛去眼中冷光,睫毛微微颤动间泛起一层水光。她向前半步,声音里裹着难以抑制的哽咽:“看您背影,恍惚间竟与我爷爷重叠...”话音未落,一滴清泪夺眶而出。
她抬手胡乱抹了把脸,喉间溢出带着哭腔的苦笑,一本正经的胡诌:“那年饥荒,他攥着最后一个肉包子往我怀里塞,自己饿得连路都走不稳。后来有人抢食……”
苏烟突然攥紧衣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当时才八岁,只能抱着爷爷逐渐冰冷的身体,听着那些人说‘死个老东西算什么’。”
“从那以后,”她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眶里燃烧着倔强,腰间短刀随着动作轻晃,“但凡见到恃强凌弱的畜生,我就算拼了命也要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