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安以为温九会迫不及待的来找他,结果......温九根本没来。
他还想着此事不能完全定下,待温九来了以后拿乔一番,若她有诚意,求求自己再撒个娇啥的,那自己或许可以勉为其难的应下。
等了三天温九都没派人传信给他,真真是气死个人。
“丰年,温九这几天忙什么呢?”
丰年:“听暗卫说一直往田里跑呢。”
沈时安闻言沉思片刻,嘴角微微勾起,“她在忙农耕之事,农耕之事是我牵头办的,温九此举倒颇有贤内助之风。看在她如此懂事的份上,一会我备个礼物,你亲自替我送去。”
丰年:?
啥玩意?
温九懂事?
真看不出来。
礼物送到时温九正沉着脸看哄吵的人群。
“陆夫人,这是我家大人让小的送来的。”
丰年从未见过这位陆夫人生气,往日里她总是一副天塌下来都不改色的悠然模样,今个她不太开心,很不开心。
温九瞥了一眼,“放着吧。”
丰年看着拥挤的人群和人群中间的几个男男女女问道,“这是怎么了,出事了?”
温九点头,“是出事了。”
暖秋拉过丰年,“我给你说吧,姐姐心情不好。”
丰年:有瓜吃就行,他还敢挑瓜是谁种的?
这事说起来也不复杂。
前两日晚上大良庄的难民出事了,三个男人强暴了两个姑娘,那两个姑娘也是豁的出去的,一大早将状告到了巡查的田彪这里。
本来这状早就该告,奈何两个姑娘被那三个男人给锁屋里暴打欺负两日,主要怕她俩告状,干脆锁屋里威逼利诱了两日。
这两个姑娘最后求饶再三保证不告状他们才将人放了出来。
总不好一直称病,再不放出来容易引起监工的注意,他们轻易也不敢闹出人命。
谁知这两个姑娘是烈性子,重获自由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机会跟田彪告了状,两姑娘脸上身上都是伤,这事马上引起一群人围观,且越聚越多。
田彪是个暴脾气,最是看不惯这种祸害女子的畜生,当下提着刀带着人亲自去找那三人了,那三人被找到的时候正在地头歇着,田彪气笑了。
所有土地是分到每个难民人头上的,别人都着急种地,只有他们三个在地头歇着,居然还泡了壶茶水,一副不着急的模样,这样子要么不差钱有人给了银子,要么欺压别的难民,他们的地有人帮着种。
田彪过去的时候那三人中的一人站了起来,“呦,这不彪爷吗,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田彪一个大嘴巴抽了过去,“吹你奶奶个腿,少跟我这扯犊子,说,那两姑娘是不是你们糟蹋的。”
被抽的人名叫郭翔,他捂着脸道,“彪爷说什么呢,莫非是有什么误会?”
那两个姑娘也跟着来了,其中一个叫杏儿的哭着道,“彪爷,就是他们,就是他们三个。”
郭翔如毒蛇般的眼神警告似的看向杏儿,“杏儿,话不能乱说。”
杏儿又气又怕,她被郭翔吓得浑身哆嗦连连后退,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地上,另外那个姑娘赶紧去扶杏儿,“杏儿,你没事吧。”
杏儿虽怕,却咽不下这口气,今个她拼了这条命也要让欺负她和柳枝的坏人付出代价,遭到报应,“郭翔,胡二,你们不得好死。”
另外一个叫胡二的也站了起来,吊儿郎当的道,“瞧你一副猪头脸,哥几个想娘们去窑子找,还能,”
啪的一声,田彪又是一个大嘴巴抽了过去,“嘴巴放干净点,有钱逛窑子还跑这当难民,今个老子弄死你。”
一直坐着冷眼旁观的卢六阴恻恻的开了口,“彪爷,我们都是良民,杀良民要砍头的。”
田彪气笑了,“威胁老子?你不知道咱们上边人是谁吗?敢在地里闹事,陆夫人的天子剑专杀你们这种畜生。”
“敢问彪爷,我们犯了何事就想斩杀我们?”
“你们糟蹋了这两个姑娘。”
“证据呢?”
田彪:?
“妈的你们还要不要脸,人家姑娘都指认了你还跟我要证据?”
卢六:“万一是诬陷呢?”
田彪:“你瞎了狗眼,人家两个黄花大闺女拿自己的名声诬陷你们三个畜生?图啥?你说说,我听听。”
卢六:“那谁知道,许是勾引我兄弟不成心怀怨恨。”
郭翔抖着一身肥肉露出一口大黄牙乐了,“就这个叫杏儿的,大半夜偷着钻老子被窝,老子看不上她她怀恨在心。”
杏儿和柳枝气的话都说不成个,杏儿哆嗦着道,“胡说,你胡说。”
胡二也指着柳枝道,“这小浪蹄子也勾引我着,还想嫁给我做娘子。”
田彪气的又一人给了一巴掌,“挺会血口喷人啊,你们当彪爷瞎呢。”
郭翔和胡二义愤填膺的看着田彪想还手,卢六一摆手压下,“我妹子说昨个彪爷欺负了她,彪爷也给个说法吧。”
刘寡妇从旁边扭着细腰过来了,“哥,他强奸我。”
田彪:艹!!!
脑袋嗡一下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刘寡妇整天勾引他,他一时上头没忍住,昨个晚上刚成了好事,他还琢磨着尽快准备点聘礼啥的把人娶了凑合过日子,没想到她居然反咬他一口。
田彪懂了,这是被人做了局。
卢六:“彪爷,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是吧,我们哥三也是被人冤枉的,您看要不这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们哥三个保证管好那两丫头,不让她们乱讲话。”
这田地的安保都归田彪管,若是田彪压下此事,手下的人都会给他面子,这事也就过去了。
卢六算盘打得很好,还给刘寡妇递了个眼色,刘寡妇扭着细腰给田彪递去了几块碎银子。
田彪:?
穷成这样了还贿赂自己?
不知道自己跟着主子过的啥日子?
区区碎银!
呸,就算是整锭的银子他也不会动心,就算再多银子他也不会动心,他老彪子不是那种人。
田彪一把将刘寡妇推到一边,“少跟老子来这套,老子好色贪财取之有道。”
刘寡妇被推了一个趔趄,哭啼啼的扑到了卢六怀里,卢六安抚的拍了拍她,又对着田彪道,“我劝彪爷还是别多管闲事,这闲事你管了对咱们都没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