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宁又道:“杜尚书的小儿子与老七年龄相仿,赶明个你跟他说一声,让杜骁然也参与农耕之事,就跟在老七身边。”
“你说杜骁然那个书呆子?跟老七根本不是一路人,玩不到一起。”
“跟他一路人的除非能压得他死死的,否则都降不住他。还不如找个不同路的,都说秀才怕兵,可兵也怕秀才。
杜骁然做事极重规矩,又刚直宽厚喜欢规劝别人,我看他去跟老七一起刚刚好。”
姜承霄沉思片刻轻笑出声,“我很难想象杜骁然会被老七揍成什么鬼样子。”
姜昭宁:“死不了,有温九呢。”
姜承霄道:“这温九,真是给了我大大的惊喜。”
“是啊,当初只以为是一枚离间陆明岳和丰宁关系的棋子,如今看来,是一把开疆扩土的利刃。是我肤浅了,女子的成就不止在后宅,我亦不能只用后宅中的作用去定义女子。”
姜承霄笑,“我知女子厉害,看你就知道了。将来我必遵照你的建议开女学,让女子和男子一样能参加科举,入朝为官。”
姜昭宁:“我先替大端万万千千的女子谢过皇兄了。”
“现在说那个为时尚早,老三不安分。”
“无妨,敢往外伸爪子砍了就是。”
“见过温九了吗?”
姜昭宁笑了,“说起这事我也挺郁闷,人家根本没见我的意思。之前我送暗卫给她,被她退回来了。我以为她会登门拜访,结果等了三日都无果。
这次我又送去暗卫,她收了,收完了还是没来见我。这是等着我堂堂公主去拜见她呢。”
姜承霄大笑 ,“你刚刚让我不要在意细节,如今你又在意起来了。咱们一母同胞,一样的小心眼。”
“我比你大点,我没恼温九,反而觉得甚有意思。她处境艰险却不急于找靠山,如今还轻轻松松的杀出一条路来,打得丰宁和陆明岳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依你之见,她能为我们所用吗?”
“至少目前是同盟关系,她见杜尚书是我引荐的,你想,凭着她和毕方的关系想见杜尚书何须经过我,她这是在示好。”
“都做了中间人怎么不顺便见上一见。”
“我不,我要等等,看是她先来见我,还是我先去见她。看谁先沉不住气。”
姜承霄:“搞不懂,比这个做什么?怕失了你公主的威仪?”
“不是,女子间惺惺相惜的较量,你不懂。”
姜承霄:“我不想懂。”
御书房内,端帝召了幽夜司的统领召翎过来。
“温九和高阳是怎么回事?”
“高阳公主有意结交温九,她曾派人给温九送去暗卫,结果被温九原路退还了。这次,是温九请高阳公主代为引荐杜尚书。”
端帝乐了,“这个高阳跟条狗似的,哪有好处她都能提前闻到味。若不是暮柒回禀连朕都注意不到温九,她倒是注意到了。”
“高阳公主天资聪颖,谋算无双。”
“天资聪颖是真,谋算高明也是真,可她生于大端,温九的起点要远远高于她。”
“高阳公主亦是皇家贵胄。”
端帝一抬手,“你不用挑着朕爱听的说,温九随意出手便可搅弄风云,造福苍生。她自小过目不忘,文从问柳,武拜长生,又是那样的身份,天下女子得天独厚者,唯她一人,可惜啊。”
问柳先生和长生先生是名满天下的隐士高人,出手便是治国良策,顿足间便可造福一方。他们各自收了几个徒弟,可共同的徒弟只有温九这一个。
端帝又问道:“沈时安与温九走的很近?”
召翎:“认识的阴差阳错,后来有过几次接触。沈家暗卫盯得紧,具体何事属下亦不清楚。”
端帝点头,“能让沈时安这个滑头帮她,亦是她的能力。人的气势啊,与生俱来,哎那温九现在生的如何,朕已经十年没见过她了,长成大姑娘了吧?”
召翎:“......”
这问题,他不好回答。
那陆夫人乍一看不好看,可越看还越好看。
“陛下,要不我陪您一起出宫,您见见?”
“不见了,该见的时候自然会见到,见的太早未必是好事。这温九在大端,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但无论如何,天命如此,朕接着便是。”
温九这两日有点忙。
首要忙的事便是搭建班组,沈时安和户部的官员们负责扫清外部障碍,那个温九不操心。可难民内部的事她得操心,毕竟是她搭建的戏台子,万一难民唱砸了打得是她的脸。
虽然她也不介意丢人现眼,但是仅存的好胜心让她不想丢这个人现这个眼。
于是乎温九开始搭建她的草台班子。
草台班子第一人当然是于川,她的总管事,难民小团体的领袖人物。
“人都到齐了吗?”
于川:“回夫人,都到齐了。”
温九进了屋子,那日她点名的众人都在里面候着。
温九按照顺序指了过去,“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一个开口的是那个看上去很不好惹的壮汉,“田彪,夫人叫我彪子就成。”
第二人开口是小混混,“我叫顾飞。”
“在下刘章。”
“楚佑谦,这位是我母亲。”
看样子于川已经给这几人开过会了,都知道主动自报姓名,尤其那个彪子,居然是配合度最高第一个开口的,于川这领导力很可以。
温九:“田彪,我要你做于川的副手。”
“我清楚,打架我上,玩命我出,有哪些不听话的刺头敢偷奸耍滑,我削他。”
温九被逗笑了,看着田彪的满脸络腮胡道,“这胡子蓄了多久了?”
田彪被问愣了,“三年多了吧?若是夫人觉得碍眼我一会刮了去。”
“不必,留着吧,挺能唬人的。像随时准备干架的样子。”
田彪被温九这么一说还有些尴尬,挠挠头没说话。
“顾飞,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