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门口的,正是小松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两个人:安室透和叶山景。
他们就这么出现在了门口,身上还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小松喃喃地重复着,整个人开始崩溃,“我明明一直盯着监控…怎么可能…你们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监控屏幕幽幽的荧光映照着安室透那变为灰蓝色的眼睛上,反射出的只是冷冰冰的杀意。
叶山景则站在安室透的身后,以往看起来十分温和无害的猫眼微微眯起,温和不再,只余锐利。
终于无法承受这种压力的小松失声尖叫起来:“外面的人呢?!都去哪了!来人啊!!!”
除了他自己的回声和监控设备运转的嗡嗡声,周围只剩一片死寂。
随着大门的开启,比那两人身上还要浓重数十倍的血腥味飘进了室内,让小松的心沉到了谷底。
“你在叫谁呢?”安室透歪着头问道,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看起来还是那副金发甜心的无害模样,说出来的话却格外恐怖,“这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哦。”
小松想要拔枪,但他的速度在面前的两人看来显然还不够看。
伴随着一个来自叶山景的干脆利落的过肩摔,小松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安室透动作娴熟地卸掉了他四肢的关节,疼得他惨叫连连。
这下,他彻底地失去了行动能力,沦为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见人已经无法动弹,两人开始熟练地在他的身上搜罗着战利品。
“五个徽章,还算不错的收获嘛。”安室透掂量着那个从小松腰间取下了战术腰包,吹了个口哨。
然后,他掏出了手枪,对准了小松的额头:“现在,该送你离开了,我亲爱的同僚。”
小松瑟瑟发抖:“求、求求你们放过我!我只是...只是听命行事!那都是迫不得已的!都是被朗姆大人胁迫的啊!!”
安室透不想理会对方那推卸责任的狡辩,正要扣动扳机,叶山景却伸手拦住了他。
“等等。”
此时,叶山景的声音在小松的耳中仿若仙乐,甚至让他短暂地忘却了刚刚将他放倒的人究竟是谁。
可谁知,对方的下一句话就这么让他的心彻底凉透了。
“想想他对甘露做过的事,你真的打算用这种方法了结他吗?安室。”
安室透愣了一下,随即眼神变得阴冷异常。
回想起那些关于筱原明的不堪入耳的谣言…
“你说得对,”安室透收起了枪,完美无缺的笑容也变得扭曲起来,“让他死得这么容易,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副搜刮来的手套,替换了原本那一副由筱原明亲手制作的。然后,在小松惊恐的注视下,他缓缓地、缓缓地、从腿侧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一旁的叶山景也在做着同样的事。
两人一步步走向瘫倒在地上的小松。
“不、不要!我错了!求求你们!”小松绝望地哀求着,“我再也不敢了!我道歉!我向甘露大人道歉!!以后我只听你们的话!真的!我真的不敢了!”
安室透笑了,依旧是那扭曲的笑容:“现在知道错了?”
叶山景冷冷地说:“太晚了。”
随后的几十分钟里,监控室内回荡着凄厉的惨叫声就没停过。
然而,周遭已经空无一人,自然也不会有救兵。
又过了一会,那声音逐渐低弱下来,直至消失不见。
安室透和叶山景带着浓烈的血腥味翩然离开了监控室,气定神闲地走出了这幢废弃大楼,随后在附近的隐蔽处潜伏起来,静静等待那些搜寻徽章归来的漏网之鱼。
监控室内,小松支离破碎的躯体就这么散落在地上,无人问津。
他的舌头被连根拔出,牙齿也被一颗颗地生生撬掉——这是对乱嚼舌根者的惩罚。
希望他在地狱里也能做个安静的鬼。
就在不远处,一只小小的机械蜘蛛静静地藏在角落里,清晰地记录下了这一切。
作为监控屏蔽仪的发明者,筱原明自然知道如何破解自己的装置。
在决定给两位幼驯染装备上屏蔽仪时,他就派出了这些升级版的机械造物,让它们跟随在二人附近,便于观看他们的整个考核过程。
另一端,筱原明坐在屏幕前,嘴角愉悦地翘起,眼神温柔又带着扭曲的满足。
这可真是…斯巴拉西!
通过视频连线一起观看的那位先生感叹道:“真没想到啊,他们的转变可真是令人惊讶。”
他本以为,即使放弃了卧底身份选择了组织,那两人也无法彻底抛弃那些善念以及原则,做事相比其他的组织成员总会更加束手束脚。
谁曾想,今天会看到如此血腥残忍的一幕?
这狠辣的手段,就连刑讯室那帮人在他们面前都只能算得上是班门弄斧了吧?
至少那帮人可无法做到在不到一小时内把人片成烤鸭、还能确保对方在最后一刻前都不咽气的。
这可是天选的组织成员啊!
天杀的!这么好的苗子怎么就被公安给耽误了呢?要是早点带进组织,阵那个孩子就不至于这么辛苦了。
筱原明自豪地翘起嘴角:“他们就是最棒的。”
为了他而做出这种残忍的报复行为的两人...
“真是可爱啊。”筱原明轻声说道,眼神中流露出病态的爱意,“我真的…最喜欢小光和零酱了!”
那位先生看着筱原明,不由得再次打了个寒颤。
真是个可怕的孩子。
在这种情境下,那位先生果断选择了保持沉默,就连他一直好奇的监控屏蔽仪、以及后来出现的机械蜘蛛都被他暂时抛在脑后了。
反正,按照甘露这个孩子的性子来说,如果真的是完成品,他肯定会迫不及待地和自己分享的。
既然对方暂时不说,那就证明他对于这些发明还不够满意。
而他,作为一个甲方,作为对方的顶头上司,只需要静待最终的成果即可。
过多地干涉对方的自由,只会让那孩子和自己、和组织离心。
想到这里,那位先生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自己有些胀痛的眉心。
“唉,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样,养孩子还真难啊…”
画面另一头的时间仍在同步流逝着。
随着倒计时的临近,外出寻找徽章的漏网之鱼们也陆陆续续地返回了据点,而在外蹲守了一段时间的二人也开始了他们新一轮的狩猎。
一如既往的干净利落,不留活口。
所有回来的人,都被他们送去见了阎王。
希望他们能在地下好好地忏悔他们所犯下的过错。
终于,整栋建筑及附近的区域都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而收获颇丰的两人则带着两大包战利品以及十几枚金色徽章,伴随着无法散去的满身血腥气,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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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味,可真是浓啊,你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