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引动能量,让时间纹路化作细小的光刃。这一次,光刃不再带着割裂虚空的锐利,反而裹着柔和的时序之力——若是用来护身,便能让袭来的攻击“慢”下来;若是用来滋养,便能让受损的灵植、脉络顺着时序加速修复。这便是“时间是手法”的真谛:它不再是单一的“力量”,而是能随需而变、可柔可刚的手段。
沈维衍低头看向掌心,那里映着虚空的光影,也映着他眼底的清明。过去对时间的敬畏与困惑,此刻都化作了笃定——当时间真正成为“他”,成为“手法”,这片碎片界的时序,便再也不是阻碍,而是他与所有修士赖以立足的根基。
与此同时,石炜等人也开始按照铁牙的指点相继行动。受沈维衍所托,一直把自己对时序流动,和沈维衍得出来出的“辨流速、顺脉络”之法,一一教给身边的修士。
“别盯着体内能量较劲!”铁牙按住一位老道,指着不远处随风摆动的灵草,“你看那草叶,风大时弯,风小时展,从不会硬扛——时间秩序也一样,你先辨清身边气流里的快慢差异,再跟着慢的那头走。”
老道赶慢按照指示照做,“真……真有不一样!左边的风好像慢些,能量感受不滞涩了!”
姬玄也将沈维衍传递的时间秩序感悟化作淡金色的光雾,按照沈维衍说的:“不用急着掌控,先让神魂‘跟着’光雾走——就像走在熟悉的路上,不用刻意记方向,脚自然知道往哪迈。”
随着石炜、姬玄以及几位半步轮回境强者,率先完成更改修炼体系,聚居地的其余修士也大量按照指点完成。
然而,这场艰难的转化过程,成功的修士也仅占七成。虽说这个比例不算小,但对于那些未能成功的修士而言,结局是残酷的。
那些未能完成转化的修士,仿佛置身于一场可怕的风暴之中。时间秩序那无形却强大的力量,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无情地朝着他们碾压过来。在这股力量的压迫下,他们的修为迅速倒退,原本积累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消散。不仅如此,他们的身体和神魂也遭受着巨大的创伤,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捏碎,痛苦不堪。
其中一位年轻的修士,原本满怀希望地进行着转化。他全神贯注,努力引导着体内的能量去契合时间秩序。然而,就在即将成功的关键时刻,一股强大的反噬之力突然袭来。他只感觉体内一阵翻江倒海,所有的能量瞬间失控,朝着四面八方疯狂涌动。紧接着,时间秩序的压力如同泰山压顶般袭来,他的修为如同沙堡般迅速崩塌,从原本的境界一落千丈。他痛苦地惨叫着,身体蜷缩成一团,眼神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还有一位年长的修士,一直以来都以稳重和修为深厚着称。但在这场转化中,他同样遭遇了困境。尽管他经验丰富,尝试了各种方法去适应时间秩序,可最终还是功亏一篑。时间秩序的压力让他的身体出现了一道道裂痕,仿佛瓷器一般即将破碎。他的头发瞬间变得花白,面容憔悴,整个人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只能无奈地承受着修为倒退带来的巨大打击。
不管过程好坏,大家好歹算是完成了转化,至少在这片时间秩序的碎片界站稳了脚跟。
虽然眼下众人暂时适应了时间秩序,但未来的路依旧漫长且充满未知。回到聚居地,他看到的是一幅忙碌又有序的景象。成功转化的修士们正努力熟悉着新获得的力量,尝试将时间秩序运用到日常的修行和生活之中。
沈维衍首先找到了石炜和姬玄。三人聚在一处,商讨着接下来的发展计划。“如今我们虽然适应了时间秩序,但这片碎片界还有许多未知等待我们去探索。”沈维衍目光坚定地说道,“我们需要了解这片世界的规则、资源分布,以及潜在的危险。”
在这片全新的时间秩序碎片界里,沈维衍不知不觉间已然扮演起了统治者的角色。
随着众人在时间秩序转化上暂告一段落,后续的管理与发展便成了重中之重,而沈维衍凭借着自身的实力、智慧以及众人对他的信任,自然而然地挑起了这副重担。
他开始有条不紊地规划起这方界域的大小事务。
然而,事实并非表面这般顺遂,管理从来都是最难的课题,人心更是复杂难测。
随着时间推移,沈维衍在管理这方界域的过程中,各种问题逐渐浮出水面。尽管众人在时间秩序转化后看似团结一心,但随着日常事务的推进,一些潜在的矛盾开始显现。
在资源分配方面,问题尤为突出。虽然沈维衍精心规划,尽量做到公平合理,但仍有部分修士觉得自己所得资源少于他人,认为分配不公。这些修士私下里开始抱怨,甚至有人公然质疑沈维衍的管理能力。这种不满的情绪如同暗火,在人群中悄然蔓延。
人心的复杂还体现在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出现。他们利用众人之间的矛盾和不满,暗中煽动情绪,企图破坏沈维衍建立起来的秩序。这些人表面上附和着众人的抱怨,实际上却在背后谋划着自己的利益,试图借此混乱局面谋取更高的地位和更多的资源。
沈维衍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些变化。他深知,若不及时解决这些问题,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稳定局面将岌岌可危。
这边,沈维衍刚踏入住处,便被洛丽看出了端倪。她端着刚温好的灵茶递过去,轻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管理上出了问题?”
他接过茶盏,指尖抵着微凉的杯壁,疲惫地叹了口气,缓缓点头:“是呀,我或许真的不适合管理。”话音里带着几分自嘲,“之前总以为,只要帮大家在碎片界找到安稳住处,让大家能适应时序,就够了。可没想到……人心比驾驭时间规则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