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绪直直的盯着黎苏，脸上的情绪外露，那几分阴鸷正好落入了黎苏的眼帘。
“也没多少，就四五个而已。”黎苏掰着手指认真的数了数，然后笑盈盈的说着：“可你是第一个。”
一句话让沈绪的理智又崩了些，他忽的用力握住她的手，声音带着克制了的怒火：“你在我之后还去找了别人？”
黎苏眼眸垂了下去：“疼。”
沈绪手微颤，连视线也转移到了她的手上，下意识的就松了些：“都有谁？你和他们是这几天还是在那晚之前？”
他莫名的产生了‘嫉妒’，脑海里突然充斥了不敢深想的内容，比如那些脏东西与他一样碰过了她，一样的和她十指相扣，一样的亲吻，拥抱。
不管是哪一条都在刺激着沈绪。
见黎苏沉默，他心沉了些，压着火气又问了一遍：“是什么时候的事？”
“跟你有什么关系？”黎苏用力甩开他的手但没成功，只扬着头看他：“沈大人，你不过是和我相契合的床伴而已。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你好像对我说了‘两清’。”
沈绪的理智在‘蹭’的一声后回笼了些，和他有什么关系？那日是他自己打算两清的，脑子是这么想的，但身体不听使唤，手又紧握了些。
黎苏的话还在继续：“沈大人应该知道两清的意思吧？哪怕没有两清，我去找外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她一脸难色：“我只是犯了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而已，都是他们太迷人了。”
几句话几乎是在沈绪脑子里的那根弦上磋磨，他不免脱口而出：“可我就没去找。”
自她之前他未曾沾染女色，自她之后也不会有别人。
黎苏一脸惋惜：“那真是可惜了。”她笑着提议：“不如你也去找一个。”
笑的温软又柔和，她在仔细端详等着沈绪的反应，是笑着的，但，沈绪真敢点头真去找的话，就得打断腿了，再去见阎王。
瞧瞧，她就是恶劣又双标。
沈绪拧眉，连思考都未曾就回答：“我不好女色，更不会随意沾染。”
黎苏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好的，沈绪的可爱又加了几分，她朝他靠近了些，踮脚亲在了他的嘴角处，沈绪眉眼中的怒意和冷意瞬间瓦解，剩下的是几分愉悦和呆愣。
“看来沈大人对自己还是不够了解，我看你挺好女色！”
沈绪回过神来，才缓下的情绪又冲上了脑子：“你也是这么和他们做的？”
也是这样亲那些脏东西，哄那些不知哪来的脏男人。
黎苏沉思，朝他眨了眨眼，似乎在说，不行吗？
沈绪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带进了自己怀里，也不管什么‘两清’，他低头要去寻她的唇吻下去，但被黎苏抬手挡住了：
“不行哦~今天怕是有点累了，不太想呢~”
一句话就让人浮想联翩，沈绪紧紧的将她困在怀里，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那些画面，他不是特殊的，只是第一个，但不是最后一个，甚至在第一次后的每一次，都只是为了乐安才愿意接近他。
“你是为了乐安来拖延我的，可我无造反的心思，是不是在你眼里我现在是一颗无威胁的弃子了？倘若，威胁到乐安的另有他人，你是不是也会选择他们？”
这不是沈绪该问的，一个没有身份的人不该问这种话，可他语气里带着些执拗，偏要在此刻打破砂锅问到底。
黎苏靠在他身上笑了，笑里不怀好意，下一瞬是真诚的口吻：“殿下待我极好，我想报答她的。”
意味不明的话，沈绪听出了答案，他垂下的手紧握成拳，指骨处泛白，原来他也不过是最普通的一个选择对象罢了，她有无数个选择。
只是恰好遇上了他。
若那日是别人，黎苏也会像对他一样去对别人，沈绪不喜欢这种设想，他荒唐的想着，若是黎苏可以哄骗他一下也好，就一句话也行。
可他又为什么想要她哄人的话？
心里突然冒出了嫩芽在一瞬间破土成长，到了他根本不知道的程度。
沈绪呼吸沉重，他接受不了自己，更受不了当前的氛围，和这样既定的结果，良久他松开了手，话里带着明显的故作轻松：“我就随便问问，没别的意思。”
他们本就是意外，上次也两清了，他也不是特殊的，也不需要成为她的‘特殊’。
沈绪转身朝外走去，背影单调，带着些孤寂和落寞。
他本就不该来这里，不管黎苏和乐安是什么关系，也不管他们有什么样的谋算，都不是他该管的。
这很压抑，沈绪快步出去，可突然一顿，是黎苏拽住了他的衣袖，他立刻立在那就不动了。
黎苏的手钻进他的衣袖中握住了他的手，她站在他身前，朝他提唇一笑：“沈大人都为官这么多年了，怎么一点玩笑话都经不起？”
玩笑话？
沈绪愕然看着她，手指蜷缩着，静待着她的话。
只见她凑在她耳边，声音轻柔：“我这人向来喜爱容貌极佳的人，这大雍可找不出比你沈绪更好看的了。便是有，也没沈大人你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