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若渝挽住好友的胳膊,顺势看了下病房方向。
忍不住道:“不过说真的,你对你女朋友的确管的太严了。天天只能围着你转,你确定这样真的没问题?”
她知道这对小情侣近期一直处于吵架阶段,也建议好友给人点自由空间,但说了也等同于没说。
下一刻,就听好友道:“她本就不喜欢社交,和我在一起之前,也是喜欢在家里待着,我不觉得我有在限制她的自由。”
“我看你就是双标,一边倡导女性要有野心并建立自己的事业,却转身将女友当成笼里的金丝雀豢养。”
“她和我们不一样,她的人生志向是当一个艺术家,在艺术领域做出成绩。我也一直在支持她的这份事业,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快就在艺术圈声名鹊起,跻身于当代新青年画家行列。”
“那也是她有这个实力好吧。”
谢若渝忍不住为盛怀柔打抱不平:“我见过她的画,的确很有功力,至少我第一眼就被震撼到了。”
“艺术圈这个领域若没有足够的财力作为宣传支撑,至少还要再等个十年才能闯出名气。但谁又不想在最意气风发的年华里功成名就,名利双收?这个道理你应该也懂。”
江听岚看了下腕表上的时间,开始赶人:“你可以走了,我要陪我女朋友睡觉了。”
“她不是已经睡了吗?”
“所以现在我要抱着她睡。”
谢若渝再次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起身道:“好,你就陪你家的金丝雀睡吧。我回去想想怎么培养自己的野心,向你看齐。”
“去吧,别走火入魔就行。”
两人一同向外面走去的时候,只打开一条细缝的卧室门被悄然关上。
盛怀柔低头走到床边,重新上床躺下,耳边却清晰的回响起刚才江听岚说得那些话。
她现在没有丝毫难过或者痛苦的情绪,脑子里只迅速回忆并整理对方刚才话语里表达出的意思,因为这就是自己日后的处境。
如果她懂不反击,任由江听岚继续这么控制自己的话。
所以自己只有手握权利,或者掌握让江听岚忌惮的东西,才能够安全的从她身边离开,又不用担心再被她关起来。
可无论是江家还是江听岚,都完全不是自己能够对抗得了的。
所以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变得强大起来,不再任由江听岚摆布。
并且从江听岚刚才说的那些话来看,她是不可能像帮助谢若渝那样,让自己这个所谓的女友有机会成为女强人的。
她甚至只希望自己可以守在家里,每天为她洗衣做羹,只扮演好一个听话又不问世事的全职主妇的角色。
自己一路打拼走到今天,不是为了从人间地狱踏进另一个深渊的。
盛怀柔正绞尽脑汁的思考着如何对付江听岚,就听到开门声,便闭上眼睛假寐。
不一会,浴室里传来轻微水流声,正当她慢慢理清思路,想出初步计划时,浴室里的人便走了出来。
紧接着,她便被身后的人抱入怀中。
盛怀柔继续装睡。
她现在没有直接坐起身,找把刀狠狠捅进对方心脏,就已经用了最大控制力了。
如果再年轻几岁,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拉着江听岚一起去死。
自己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付出了两年真情,最后却发现这段视若珍宝的感情自始至终都是一场骗局,更是失去了自由。
自己如此痛苦的活着,江听岚自然也不能善终。
只是她吃了那么多苦,走了那么多路才换来的现在的生活,不能因为一段不值得的感情,便像以前那样冲动极端行事。
即使江听岚不死,也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这么想着,盛怀柔便渐渐沉睡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身上的乏力感彻底消失,精神也更加好了点。
可能是没有了之前那种压抑沉重又纠结苦闷的情绪,她现在感觉整个人都很轻盈松快,心情也很平和,这样的自己已经许久未见了。
刚走出房间,就看到外面会客厅里正坐在办公桌前工作的人。
盛怀柔无视对方投过来的视线,直接走进厨房,此时厨师正在备菜。
她大致扫了下灶台上的食材,开口道:“今天的菜麻烦味道做的辣一些,我现在嘴里没味,想吃口感重一些的食物。”
对于她的吩咐,厨师有些犹豫,说:“江总说您正生着病,最好清淡饮食。”
“已经好了,麻烦就按照我的要求去做,辛苦了。”
说完,盛怀柔也不再给他纠结的时间,直接反身来到会客厅的摇椅上坐下,一边悠闲地摇晃着,一边玩手机。
头顶的光被一道阴影遮住,她扫眸望去,语气不咸不淡地问:“干什么?”
“你刚退烧,能吃辣的吗?”江听岚刚才听到了她和厨师的对话。
“为什么不能?”
盛怀柔继续刷着手机里的娱乐八卦,漫不经心地回她:“我小时候连垃圾都吃过,发个烧而已,更何况已经退了,有什么不能吃的?”
江听岚仔细端详着她,隐隐觉得她有哪里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
其实昨天她就察觉到这人的不对劲,但也只以为是在生病中,心情不好,所以对自己的态度格外冷淡,毕竟自己的确做了让她生气的事,也就没敢多问。
但今天盛怀柔对自己的态度更加奇怪。
不是两人初见面时,互看不顺眼的那种针锋相对的冷漠,也不是因为生气闹情绪的故作冷淡,而是一种完全陌生的疏离感。
当那双黑眸看过来时,自己莫名产生一种怎么也无法走近的距离感。
同时伴随着一种怎么也抓不住的惊慌。
江听岚思绪开始乱了。
道:“既然你想吃辣的,那就按照你的口味来,你开心就好。”
盛怀柔目光再次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转而望向她,问:“只要我开心,你就会满足我的一切要求吗?”
江听岚红唇微启,又停顿一瞬,继而道:“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就一定会满足你。”
下一秒,就听女友说:“我要去探监罗有良,出院后你安排个时间,带我去见见他。”
“见他做什么?”
“自然是感谢他。”
盛怀柔逆光仰望她,神色中却透着轻世傲物的清冽:“若当初不是他遗弃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我又怎能在漂泊那么多年后遇到你?”
“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一起去感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