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若渝推开身旁小鲜肉递过来的酒,起身来到二楼的露天舞台。
她定在原地,望着坐在太妃椅上,此刻正欣赏莺歌燕舞盛景的人。
片刻后,才抬步走过去。
江听岚刚品了口酒,身旁位置便坐下一人。
她仿若未察觉般,依旧兴趣盎然的观赏着月光下如诗意流淌般灵动醉人的舞蹈节目。
片刻后,才开口问:“你今晚找这么多男演员陪着,就不怕你男朋友知道了?”
“知道又怎么样?一个三线小演员罢了,他图的也是我手里的钱和资源,总不能还要求我把整颗心都挖给他?”
谢若渝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酒杯,继续道:“况且我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找几个人喝喝酒解闷罢了。”
“你倒真是放得开。”
江听岚无视舞台中央那位正对自己抛媚眼的女演员。
幽幽道:“不过也挺好,至少活得潇洒自在。”
听出她话里的苦闷,谢若渝轻轻叹息一声:“你就真的打算这么寡到老?好歹找个人谈场恋爱嘛,不被你家人发现不就行了。”
“你能确保不被发现吗?”
江听岚阴晦的眸子依旧定格在身着华服,舞姿曼妙的主舞身上,却又像是隔着一层水雾,透着虚无缥缈的朦胧,让人看不清里面的真实情绪。
再开口时,她声音里透着死一般的沉寂:“锦钰和沐言看似忠诚于我,实则我每日的行程都会被他们汇报给我父母。你告诉我怎么玩地下恋?”
谢若渝也很无奈,道:“毕竟身居这个位置,你们家又这么有钱,人身安全确实要注意。”
“那不就得了。”
谢若渝观察着她的脸色,小心地问:“那你有没有想过跟你父母坦白?为自己的幸福争取一下呢?就像温家和白家?”
江听岚懒懒瞥她一眼:“温家大小姐能够毫无顾忌的谈女朋友,是因为她出身于母系强大的家族,又有两位无条件支持她的妈妈。”
“至于白家那位掌权人。”
江听岚轻哼一声:“她亲生父母当年去世的很是蹊跷,偏偏就在那几年,她和自己的养妹在一起了。这种手段和魄力,又有几人能做到?”
谢若渝打了个颤,说:“我见过白总一回,她真的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确实不是一般人。”
“但凡是一般人,那么大的家族企业,她都不可能凭一人之力支撑起来。本身就有资本,又何惧于世俗?”
这时一舞结束,身穿唐代服饰的舞蹈演员又再次投来含情脉脉的神色,被无视后,只能不甘心的退下。
新的舞蹈节目开始,江听岚继续目视舞台上身穿特制旗袍,舞姿优美的演员,眼角眉梢间流泻出清微淡远般的忧郁之色。
道:“所以我不会向我父母坦白性取向,他们也无法接受。既然结果注定无法改变,又何必冒这个风险呢?”
门铃声响起,江听岚斜了身旁人一眼,转移话题:“你想要平分毛总手里的那块蛋糕,却拿我手里的资源跟他做交换,我是不是该夸你聪慧绝顶?”
谢若渝双手合十,可怜巴巴地说道:“你也知道我有男朋友要养的嘛,每次分手还得付一大笔遣散费。光靠我家里人给的那点钱完全不够用的呀,不得为自己谋取条生路嘛。”
江听岚轻笑:“你这投资眼光还算可以,不然这个忙我可不帮,白白送资源给别人。”
“嘻嘻,我就知道你最好啦,那你和毛总好好谈,我就先去楼下了,那些帅哥可是花大价钱请来的呢。”
“去吧。”
*
齐柚清观望了好一会,发现守在入口处的几位工作人员纹丝不动,便知道自己是没有溜进去的可能了。
不由暗骂一声:“给的什么破消息,一点用都没有。”
她正想其他办法时,便听到对面电梯门打开的声音,有几个男生从里面走出来,在看清为首男人的面容后,立刻吓得找了个角落躲起来。
香江那位最没出息的白小少爷怎么也在?
齐柚清偷偷观察着那几人,见他们去了b区,才松了口气。
虽然她没有接触过这位白小少爷,但关于对方做出的种种恶行可是没少听说过。
欺男霸女都是最基本的了,据说手上还沾过人命。
但奈何人家家族是黑道起家,虽然现在国家对黑恶势力打击极为严重,但能延续到今天的黑道家族,那也是一般人万万惹不起的。
确定那几人不会出来后,齐柚清连忙乘坐电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刚到一楼,就看到正跟工作人员问路的盛怀柔,心想怎么在哪里都能碰到她,真是晦气。
盛怀柔再次拦下一位路过的服务员:“请问你有见到江二小姐吗?”
“抱歉,我没有看到江小姐。”
“好,谢谢。”
齐柚清本想直接走人的,却在转念间计上心来,她在大堂内巡视了一圈,找准目标后,便朝着那人方向走去。
盛怀柔一路走到电梯旁,就看到端着盘子准备从一旁旋转楼梯上去的服务员。
犹豫了下,还是上前一步询问:“不好意思,请问你有见到江二小姐吗?”
“有见到。”
服务员回她:“江二小姐就在地下二层酒吧b区,您直接过去找她就可以了。”
“地下二层?”
盛怀柔有些疑惑,拿出手机给他看好友发的朋友圈图片,问:“这里不应该是在顶楼吗?”
服务员看了眼,说:“我们这里的地下酒吧都是有露天阳台的,视野和观景感不比顶层差。”
“好,我知道了,谢谢。”
走进电梯前,盛怀柔再次给怀瑾打了电话过去,依旧没人接,不由得更加担心。
金属门打开时,她没有任何犹豫的走了进去,丝毫没注意到身后那双投射在自己身上的毒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