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秦牧川是夫妻??”
这真是陈纾禾活了这么多年以来,听到过最可笑的笑话了!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你们系统搞错了吧?”
“而且三年前?我都五年没见过他了!你们领结婚证不用本人到场吗?你们有没有当时的监控录像?我要看!这绝对不是我本人来领的结婚证!”
她的情绪越说越激动,到最后根本控制不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怒目圆睁,呼吸急促。
时知渺立刻上前握住她的手:“纾禾。”
工作人员被她这激动反应弄得一愣:“一般情况下,结婚证是需要本人亲自来领取的。但我们这儿也没有保留当时的监控录像,所以没办法为您提供。”
“如果您确定不是您本人亲自来领的证,对这个婚姻情况有异议的话,建议您可以跟这位秦牧川先生商量着和平解除婚姻关系;如果对方不肯的话,您也可以向法庭提出仲裁。”
陈纾禾双手拍在桌上:“现在不是我跟他离不离婚的问题!而是我根本就没有跟他结过婚!为什么会显示我跟他结婚了?这难道不是你们的工作失误吗?!”
“……”工作人员不知所措。
因为不只是陈纾禾情绪激动,她旁边的陆锦辛在听说陈纾禾已经“结过婚”后,脸色就沉了下来。
他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有种被关进冰箱冷冻层的感觉。
工作人员咽了一下口水:“女士,不好意思,这个我也不清楚,我是今年才入职的……”
陈纾禾还要再说什么,时知渺就低声道:“纾禾,他只是值班的工作人员,应该确实不清楚,我们回去查一下。”
陆锦辛还坐在椅子上,身体往椅背上一靠,平平淡淡地说:“何必那么麻烦?把这位秦牧川先生请过来问一问,就知道是误会,还是别的什么了。”
他这个“请过来”和“问一问”,绝对不会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时知渺沉声警告:“陆锦辛,你别再给我们添麻烦了,你不想好好生活,我们还想过安生日子。”
要是他再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绝对会连累他们!
陆锦辛抬眼,定定地看着陈纾禾:“姐姐,你真的不知情?真的不是你跟这位秦先生领的结婚证是吗?”
陈纾禾怒斥:“我听到他的名字就恶心!怎么可能跟他领结婚证?!”
“姐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陆锦辛站起身,温和地道,“这件事我来处理。我们明天这个时候,再来这儿领结婚证。”
工作人员下意识提醒:“明天是周六……”
陆锦辛给了她一个微笑:“那又怎么样?我想要,别说是周末,就算是凌晨四点,也会有民政局为我开门。”
工作人员:“……”
陈纾禾闭了闭眼睛,压下那种骤然翻腾的恶心感,而后冷静克制地说:“这件事我自己处理,陆锦辛,你别插手。结婚证周一再领。”
陆锦辛还要说什么,陈纾禾就冷冷地看着他:“怎么?跟你结婚,我就没有一点人权了是吗?连我自己的事情都不能决定要怎么处理?”
她没有一点表情的时候,就是真的生气了。
陆锦辛跟她对视了几秒,到底是让步了:“当然不是,姐姐的意见,我是尊重的。”
陈纾禾不再看他:“你先走吧。”
陆锦辛低头看了看他们那张合影,仔细地收在手心里,转身离开。
时知渺也拉走陈纾禾:“先去城郊别墅。”
还是上了徐斯礼的车,三人一起回到城郊别墅。
听他们说了民政局里的事,饶是徐斯礼,都挑了挑眉,有趣地说:“你跟秦牧川三年前领过结婚证?他不是跟你妈结婚吗?”
陈纾禾坐在沙发上,随手抓起果盘里的一个小柚子,徒手就把它厚厚的皮给撕开了,咬牙切齿地说:
“我要告民政局!法律都规定了,结婚证要本人亲自到场,我人都没在,他凭什么把我跟别人写在一个本本上?现在又不是几十年前,随便捡一张身份证就能去登记,他们都不核查的吗!”
徐斯礼叹为观止,力气真大啊。
时知渺旁观者清:“纾禾,冷静一点。这件事,我觉得有可能是你母亲做的。”
陈纾禾一下看向她。
时知渺道:“她有这个能力,而且,如果没有你母亲的同意,秦牧川也不敢做这种事。”
陈纾禾的家境不错,她的母亲名下有五六家公司,资产也是A8、A9级别的,办一张结婚证这种事,对她来说确实不难。
陈纾禾将柚子重重放在桌上,倏地站起身:“我现在就去找她问清楚!”
时知渺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时知渺开玩笑道:“万一你们打起来,我还能帮你抱住她,让她挨你几拳。”
陈纾禾没好气地说:“我倒也不至于动手,而且她现在怀孕了,高龄产妇,打两拳万一出事了,倒霉的还是我。我们不会动手的,放心吧。”
“那我也要去。”时知渺不让步,“你就当我是去吃瓜看热闹的吧。”
陈纾禾当然知道,她就是担心自己。
那个家是她心里的一道疤,这些年一直没能跨过去,现在骤然面对,她怕她一个人承受不住,所以想去给她当后盾。
陈纾禾心里暖暖的,伸手捏了捏时知渺的脸颊:“行吧。”
徐斯礼虽然在一旁听着,但没介入她们的对话,只拿起陈纾禾徒手掰开的那个柚子,剥去皮,喂给时知渺吃,随便说一句:
“把蒲公英带去,打不过就关门放狗。蒲公英,叼着你的狗绳过来。”
非常通人性的大白狗,立刻抬起前肢,从鞋柜上叼下遛狗绳,再颠儿颠儿地跑过来。
徐斯礼一边帮它穿戴好狗绳,一边拍拍它的脑袋:“保护好你妈妈。”
蒲公英:“汪汪!”放心吧!
时知渺在徐斯礼的车库里随便挑了一辆车,她开车,蒲公英轻车熟路地跳进车后座。
时知渺一给它开车窗,它就将半个狗头都搁在窗沿,吐着舌头,对着外面傻笑,陈纾禾则坐进副驾。
时知渺一边启动车辆,一边说:“我都没来得及告诉你,昨天晚上秦牧川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不知道想干什么,被我骂了一顿挂了之后,就没再打过来。”
陈纾禾的脸色有些冷。
车子开到陈家的别墅,陈纾禾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时知渺抓住她的手:“纾禾,等会儿冷静一点。”
陈纾禾深吸了几口气:“我尽量跟他们好好说话。”
然后下车,大步往里走。